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母子痛哭

付蕊战战兢兢上前,此刻浑身哪里还敢端着什么架子。

她满眼哀求,膝盖那儿也微微下弯,竟然想要跪下去。

不过聂北不可能让她跪。

他用灵识化实,托着付蕊的膝盖,让她跪不下去。

付蕊震惊的目光和聂北平静的眼神相遇。

瞬间,付蕊就明悟了他的厉害之处。

付蕊想想自己,三番两次打断儿子的话,不相信花想容的话。

她真是羞愧难当。

要不是阿全先生的到来,她真的又要第二次害了儿子。

“对不起,想容,都怪我行事霸道,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对不起,修白,是妈妈的错,你们能原谅我吗?”

花想容自然是点头原谅了她。

付修白却是久久都没有说话。

久到眼泪喷涌而出。

长这么大,他头次听见妈妈对他说,对不起。

小时候,付蕊做过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把自己当成女王,十分强势,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她永远不会有错。

尤其是在付修白的面前。

今天,她却对他说,对不起!

付修白哭了。

他等这一声“对不起”等得太久了。

付蕊看见儿子一个大男人哭的跟孩子一样的眼泪。

她也老泪纵横,终于也懂了,愧了,知道她这些年错得有多离谱了。

付蕊慢慢走了过去,朝着付修白张开了怀抱。

付修白哽咽着拥住付蕊。

母子俩放声痛哭。

这眼泪是喜悦的泪,它融化了母子俩多年的心结,也迎来了新生。

花想容站在旁边,也是默默的流泪,为付蕊前辈感到开心,为师兄开心。

随后,她把感激的目光投向聂北。

尽管聂北不需要,但她还是要说一声。

聂北,谢谢你!

聂北不仅是解决了付蕊母子多年的矛盾,也解了她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心结。

灵茶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付蕊的情绪在这么剧烈 的波动下,都没有崩溃,反而哭过一场后,显得平静。

“儿子,妈妈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不论聂北神医是否原谅我,是否愿意给你治手,你都可以做自己了。”

付修白心弦一颤,眼泪再度涌出,终于喊出了压在心底的那个字:“妈!”

付蕊心情震动。

从付女士到这声妈,没有人知道,她等了多久,等的有多痛苦,多辛酸。

母子俩人,互相擦拭着对方的眼泪,平静了心情,一起转向众人。

聂北这时方才淡淡开口:“付前辈不必忐忑,我早已经答应想容姐,要替付修白看手。”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但是此刻听说儿子的手还有希望。

付蕊还是十分激动。

她真诚的给聂北道谢。

聂北让付修白坐到旁边,将手伸给他。

付蕊的目光立即紧紧盯着聂北,满脸忐忑不安。

十来分钟后,聂北收手,淡淡笑道:“能治。”

付蕊和付修白都惊喜的不敢相信。

付蕊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赞美都送给聂北。

阿全想到这是沈家的孙女婿,也是满脸自豪。

聂北脸色严肃的又说道:“能治,但很痛苦。先前接筋的手法是普通方法。

如果要新治,我要把你的手筋重新挑断,再接一次,为了保证效果,还不能用麻痹的麻药或是中药。”

当初在医院里治的时候,手术接筋是用了麻药的,所以付修白的痛楚不算太重。

现在生断生接。

这种痛楚,非常人能够忍受。

付蕊听完脸都白了。

“聂神医,为什么不能用麻药?”

“因为我要随时问询本人的感受,通过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度,来观察接筋的力度或是进度。

这种痛苦若是忍的不得当,还会要人命。”

付蕊浑身战栗起来,看看儿子,又看看聂北。

付修白咬咬牙:“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撑过去,我想治,聂神医,求您出手。”

没想到,最不可能阻拦的人却是拒绝了。

“不,修白,不治了,咱不治了。我可以忍受你不能再弹古筝,但我不能忍受失去你。”

这两年一直找不到儿子,她的痛苦,她内心的恐惧,无法用语言说出来。

花想容急切的看向聂北:“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聂北看了眼付家母子俩。

“也不是没有。”

付蕊母子俩一起看向他,那眼神像濒临绝境中,又看见一丝生的希望。

“聂神医,求求您,不管需要什么,哪怕要搭上我这条老命,我也愿意。”

聂北眸光微闪的说道:“我有一秘法,可以将你儿子的痛苦转移到你身上。

但这个方法有风险,转移过来的痛苦,会是原主所受痛苦的两倍,死亡率也会增加三成。”

“好,就用这个方法!”付蕊眼睛通红,坚定的说道。

“不,我不要母亲代过!”付修白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反对。

聂北淡淡的说道:“治与不治,怎么治,你们自己商量吧。

想容姐,我们该 回去了,清音一个人在酒店,我很担心。”

花想容也知道,此刻她留在这儿的意义不大了。

她没有办法说服任何一方。

全叔也告辞离开。

回芙蓉园的车上。

花想容沉默好久,方才忍不住发问:“聂神医,真的要这样做吗?一定要这样做吗?”

聂北轻松的笑了起来:“当然不需要。以我现在的医术,我可以做到,无痛手术。”

花想容震惊的看着他:“那,那你为什么……”

“你说呢,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想容呆愣了片刻后,泪流满面,几近哽咽。

“你,你是为了我?”

聂北没有否定她的话。

“你只是其中之一,我还是为了付修白。我很欣赏他,也想帮帮他。”

如果聂北太过轻松,就帮付修白治好了手。

以付蕊那个尿性,很难保不会又强迫他作不愿意的事情。

只有让她感同身受,经历一次那样像死过一次的痛苦。

她才会知道她对儿子犯的错有多严重。

她才会知道付修白的手来之不易。

她更会感谢花想容,不计前嫌,带来了聂北。

得到的太容易,就会不珍惜。

聂北还有更深一层次的意义在。

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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