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蕊没有出现,反而让大家感觉轻松。
因为付蕊的严格是圈内出名的,而台上两位评委,反倒更好说话一点。
当柳如烟报完第四十八位选手的总分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有人激动的大声喊道:“钟前辈来了,钟前辈来了。”
众人立即朝后面的通道看去。
只见白发苍苍,已经九十岁高龄的钟老爷子,由其重孙女扶着,正慢慢走了进来。
芙蓉市州长赶紧带领台上的众人,亲自前往迎接。
钟老爷子身体康健,声若洪钟,十分幽默的说道:“小付眼巴巴的派人把我接来了,她倒拿大,也不过来迎我一迎,就不怕我一生气,转身就走了?”
老爷子嘴里的小付,可不就是付蕊嘛。
也就他的年龄,他的地位,敢这样称呼付蕊。
芙蓉市州长赶紧说道:“钟老,不是说您和付老师一起回来吗?”
钟老一挑花白的眉头:“没有呀,她早就回来了,你们没瞧见她?”
众人听完,脸色瞬间一变。
这时候就听见一声伸懒 腰的声音。
顺着声源,大家发现,付蕊竟然坐在了后排的观众席上。
“不好意思钟老,刚刚睡着了。最后几位选手的表演太好了,跟催眠曲一样,我竟然听睡着了。
也不知道靳常两位评委打了多少分?我瞧着前面几十位,你们的评分还算中规中拒。”
靳远和常渊互看一眼,后背瞬间有点发凉。
靠,这个老妖婆。
太过份了。
幸亏 他们评分的时候,极为小心,没有过火的行为。
要不然被付蕊挑明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这圈内混啊?
最后表演的几位选手还不太懂什么情况,但他们的老师,却是脸色煞白。
如果是真正的好琴音,付蕊怎么会睡着?
她的意思分明是说选手难得不堪入耳。
靳远赶紧报出了最后几位的评分情况。
总分基本都在七十到八十之间浮动。
付蕊呵呵笑了声:“难怪,古筝界,总是要给两位老师颁发好人奖。
这种水平居然还能得这么高的分,也真是辛苦二位了。”
靳远和常渊额头隐隐冒汗,尴尬之极,连连道不敢当,应该的。
付蕊原本笑模样的脸,当即就变了,张嘴就骂人。
“应该个屁!连柳如烟这个机器人,都知道严格把关,你们却在里面和稀泥?
第一位同学弹的那么好,在你们这儿也就得六十七分。
最后一位同学,弹的是什么诡东西,居然也能得六十五分,你们以前学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现场瞬间一片静寂,针落可闻。
被比喻成弹成诡的几位选手,更是脸色煞白,眼中一片灰暗。
芙蓉市州长想从中说和:“付前辈,两位评委也是本着鼓励后辈的意思嘛,这孩子们都不容易,您 看,要不然就抬抬手?”
钟老爷子微微眯了眼睛,扫了眼主动往枪口送的州长大人,老奸巨滑,什么都没有说。
连他都不敢拂付蕊的面子,这个州长真是糊涂。
付蕊果然没有给州长面子。
付蕊问出来的话,犀利到尖锐:“莫非那几位是州长的亲戚?”
州长赶紧摇头:“付老师说笑了,我都不认识他们。”
付蕊淡淡的说道:“噢,不认识呀,看州长大人那么急切为他们说情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亲戚呢。如果真是州长的亲戚,或是走了州长的门路……”
众人立即竖起了耳朵。
他们听这话音,都以为付蕊会给州长面子。
但是付蕊却突然急转直下:“别说是州长亲戚了,就算总统的亲戚也没有用。
如果今天这个地方,谁要用权势压迫我服软,那我付蕊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来芙蓉市。我的眼里绝对不揉沙子!”
州长简直尴尬的一比,心里把付蕊骂翻了,嘴上还道歉。
“都怪我不好,不该 一时心软,就做了错事。我这个外行人,看看热闹就行了,哪里敢指点内行的事情。”
州长本来是气愤,故意这样说。
没想到付蕊却认同的点点头:“州长虽然于古筝之道没有天赋,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这很不错,做人最重要的,就得有自知之明。
现在,我来重新公布一下,以下二十位选手的分数,有异议 者,可以选择重弹的机会。”
付蕊滔滔不绝,张口报出二十位选手的分数。
她报出来的分数,比靳远和常渊两位给的分数,最少都要少十分左右。
不等选手们抗议,她就开始分析了。
这位选手有什么毛病,哪里弹错了,哪里弹急了。
一共二十位选手,每位选手至少有七八处错误,她竟然都记得一清二楚,没有错位。
这份专业能力,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
原本还想再抗议的二十位选手,也没有了抗议的心。
不过其中有五人,想要重弹试试。
付蕊当然给了机会。
这五人沉下心来后,重新弹了遍,倒是比刚才效果略好一点。
不过分数依旧不高。
他们离开表演台的时候,还认真朝着付蕊鞠躬道谢,并且表明,以后会认真练琴,不会再想着走捷径了。
付蕊倒是没有继续批评,反而鼓励了他们几句。
决赛的名额是五十进二十。
根据总分标准,选择现代版曲谱的选手中,共计进阶了十九位。
还有一个名额,就在许清音和许清浩之间产生。
付蕊和钟老爷子坐在评委席上。
靳远和常渊战战兢兢,哪里与他们同座,自觉站在两人身后。
付蕊让他们坐,他们连连说不敢坐。
付蕊也没有坚持。
先不说付蕊,就说钟老,长他们好几辈,地位高他们很多。
钟老所在的地方,连付蕊都是陪座,何况他们呢?
站着,本来就是他们的本份。
柳如烟请了许清音和许清浩两人上台。
“付前辈,钟老,这二位选择了同样的曲目,都是古残版。”
付蕊疑惑的问道:“你们俩的名字这么像,只差一个字,长得也有点像,莫非是兄妹俩?”
许清浩眼睛长在头顶上,满脸不屑:“我是家中独子,怎么可能和这种土 包子是兄妹,付前辈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