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汪新起来吃了半拉烧饼,划拉了一碗粥就跑了。
等到在回到大院,已经是中午了。
都说破家值万钱,马家自然也不例外。
拾掇来拾掇去,满屋的家当装了整整四车。
他师娘王素芳那更是过日子的人,锁门时屋里除了几块垫柜子的砖,啥都没剩。
真是来来也光光,走也光光。
眼瞧着汪新打头的车进了院,蔡小年马上点着了鞭炮。
噼里啪啦一阵响,马家一家正式搬来铁路大院。
“谢谢,谢谢!”
硝烟之中,马魁脸上亦是充满笑容。
“这是谁闹得动静呢?”
汪永革说。
“搬家这么喜庆的事儿,那必须得闹一闹。”
马魁穿过硝烟,来到大院门前。
“这噼里啪啦的确实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们热烈欢迎老马一家搬到咱们大院!”
列车长陆红星这一开口,大院的人全都鼓起掌来,欢迎之声此起彼伏。
“谢谢,谢谢。”
“给大家伙添麻烦了。”
客套了两句后,汪永革便招呼大家伙帮着拿起家具。
“不是,爸,费这劲做啥?”
“没几步路了,我给车骑到门口不就得了。”
汪永革率先拿起压在上面的行李箱。
“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骑过去那是车出力,大伙儿动手那是大伙儿的心意。”
“这能一样吗?”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多力量大。
全院人一起出动,满满当当的四车过活儿很快就挪到了新家当中。
这种氛围之下,汪新感同身受——团结就是力量。
“这老马家还真有老东西啊,这个应该是光绪年间的吧?”
陆车长瞅了眼那已经包浆的柜子,打起了哈哈。
“那可说不准,弄不好还是乾隆年间的。”
二人调侃之间,就看到马魁走了过来。
“老马,东西都抬的差不多了。”
“你瞅瞅,这些东西都往哪儿放?”
“我们也帮你归置归置。”
马魁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
“您各位这都已经帮了大忙了。”
“剩下的我们来就成了。”
“这这这,这真是让你们跟着受累了。”
归置家具这事需要慢慢来,要找到合适的位置。
这时候人越多,反倒是越乱。
“哪的话。”
“有什么事就招呼一声,都一个院的。”
王素芳放下东西,从里屋走出来。
“行,那我们先拾掇拾掇。”
“辛苦了啊,大家。”
这一声声不辛苦当中,院中人依次退去。
18号房内,只留下马魁一家人。
“这房子也太好了吧!”
王素芳打量着楼下两间房,她知道换大房,可没想到竟会这么大。
“妈,楼上还有一间呢。”
“您慢慢瞧着,我上阁楼去了。”
王素芳逛了一圈,眼中满是惊喜。
“老马,这房子可真好。”
“就算咱闺女结婚有了孩子,那也住的开呀。”
马魁也是第一次来这,进屋之后他算是知道汪新为何坚持让他换了。
这房子若是错过了,怕是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分到这么像样的房子。
“你喜欢就好。”
“爸,妈,我住阁楼了!”
马燕看着宽敞的房间,闻着自由的空气,立马就下了决定。
“行,你就住阁楼吧。”
王素芳应下了闺女的要求,阁楼亮堂、清净,有利于她复习功课。
“老马,这一次咱真得谢谢人家汪段长。”
“你瞅瞅,这房子怕是一般的干部都不好申请。”
“汪段长估计说了不少好话。”
马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行,那咱俩赶紧拾掇拾掇吧。”
“晚上开火,也请陆车长他们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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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新,你等等。”
汪永革眼见儿子拎着水壶要走,急忙喊住了他。
“咋了爸,您还有啥吩咐。”
“给,把这些羊肉给你师父拿去。”
唰的一刀下去,一大块羊肉就被汪永革切了下来。
这块羊肉是系统奖励的,汪新拿出来了一半,谎称买的不要票的肉。
汪永革为此还特别提醒汪新,不要往黑市跑。
他是警察,让人瞧到了,不好。
“爸,你可真够大方的。”
“这一刀下来,得有三斤多。”
“三斤多咋了?”
“又不是外人!”
“咋滴,你心疼了?”
“我心疼啥呀,那是我师父。”
“肉买回来不就是吃的嘛,吃完我再去买就是了。”
“你少扯,我跟你说的话是不是又抛脑后了?”
汪永革又拎出一个麻口袋。
“还有这个,也一并送过去。”
“啥玩意?”
汪新打开口袋瞧了瞧。
“洋柿子,花生。”
“不是,爸,这啥意思?”
“好柿花生,好事发生,懂了没!”
汪新点了点头。
“得嘞,您讲究。”
“要不您跟我一块去呗,我一个人也不好拿。”
“一趟拿不了就分两次。”
“咋滴,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汪新左手羊肉、水壶,右手好柿花生。
“您是爹,您说了算。”
眼见儿子出了门,汪永革拿过毛巾擦了擦手。
他倒是想去送,就怕他不收。
想到上次被退回来的罐头和酒,还是让汪新送来的稳当。
他就算知道是他备下的,总不好驳了徒弟的面子吧。
“汪新!”
汪家与马家现如今是一前一后。
汪新刚拐过来,就被阁楼上的马燕瞧了个正着。
“燕子,收拾的咋样了?”
进屋之后,汪新就看到马魁、王素芳二人在拾掇屋子。
“师父,先别忙了,一会儿我帮你拾掇。”
“快来喽一眼,看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哒哒哒……
马燕从阁楼跑了下来,她上前接过汪新手里的东西。
“呀,洋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