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日本人

雨后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被薄雾笼罩,初升的太阳时而隐没在山峰翠柏枝头上的白云中。吱吱的鸟叫声和河水冲击礁石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山谷中。

在河流流经山谷的一处急弯小路上,一个穿着袈裟,背着行囊,面容清秀的小和尚急匆匆地走来。

根据郑县志记载,四川财主李润祖家有一个家仆,名唤,李述,因与李润祖家中丫鬟私定终身遭到李润祖迫害,死里逃生才逃到郑县。在深谷中开荒种地生息繁衍。

而这个小和尚正是李述的长子,其名不详,只知道法号释道,又知姓李,人常称之为李和尚。因为家里穷,养不起,打六七岁起便被送到庙里做了伺候住持的小和尚。

住持心善教授李和尚识字、武艺。

太阳从白云中移出,晃耀的光线从白雾穿出来的时候就已变得柔和了许多,使得李和尚一张白皙,沾着汗水透着红润的脸蛋显得格外水嫩,身上隆起的肌肉线条粗旷。他在一棵长满嫩芽的小树边上停下来,擦拭了一把汗,他那干爽爽的袍袖立刻被汗水浸湿。当他放下手臂看向前方时,他眼中充斥着惊惧,手不顾及树上尖刺用力地抓住树干,甚至就是刺血出来,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在一千米开外郁郁葱葱的山坡上,篱笆围着小院子里的茅草房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滚滚的浓烟向天空升腾而去。

李和尚一溜烟似地跑回了家,踹开门,当时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根据一九九七年李和尚所写的回忆录中所描述的,他爹俯卧倒在院落的海棠果树下,后脑勺子上中了一枪,背上被刺刀刺了三刀,血浸染了果树下的青草,把青草染成红色。

他的两个妹妹,一个被扒光了衣裳,按在石桌上遭受过凌辱;一个赤条条地侧卧在石桌边上的草坪上,两个**被割了去,胸口中了一刺刀。

火海中茅草屋里那一具还没烧焦的尸体就是他的娘。

据李和尚回忆录中所描述的,只要回想起他娘死时的惨状一次,他就嚎啕大哭一次,他的娘死的太惨。

他的娘被扒光了衣服,双腿劈开,脚踝与两手腕捆绑在一起,嘴巴被塞了抹布,身上,**都有淤青。

他眼瞅着茅草房在火海中倒塌,将他娘的尸体覆盖,却无能为力地哀嚎瞅着。

李和尚哀嚎着哭了许久,最后在自家院落里发现了端倪。

院里沾染雨水的草坪上有杂乱的脚印,尤其在柔和光线的照射中,那被踩倒的草,那深陷到地里的鞋印儿,都显得分外的清晰可见。

李和尚寻着脚印出了门,一路寻觅,过了河,上了河对面的山,走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临近傍晚,在山上洞穴口旁的树灌中隐藏了下来,手中握住的菜刀在不断轻抖。

天黑下来,山洞中的篝火火光从洞中泛射出来,将洞口外的大石,碎石子,树木,通通笼罩住,余晖像是一张铺陈开的光网摇曳着撒在洞边上的灌木上。

洞中摇曳的篝火火光中笼罩着三个日本人士兵,他们围坐在篝火边上烧烤着鸡,身边交叉立着三把三八大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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