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碗茹和刘艳红,唐辉,从a国首都国际机场走出来。
闻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硝烟的气味,时而还能听到,远方轰隆隆的炮声和尖锐的枪击声。
他们三人都穿着风衣,各自背着背包,站在机场外面的道路边。
太阳懒洋洋地照射着灰蒙蒙的大地,人来人往的人,脸上都是惶恐不安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小亮子开着一辆,有华夏国旗标志的红旗车,来到他们的身边停下,三人立马上了车。
婉茹坐在了副驾驶上,急切地问:“知道雨晨他们的下落吗?”
小亮子把车开上路,边躲着路上的车辆与行人,边说道:
“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他们被强制押送到,山区一处农场。这个农场,是反政府头目泰勒姆叔叔家的,现在成为他们的一处基地,看管得非常严。”
婉茹问道:“你现在,想带我们去哪里?”
“先去大使馆。那里相对较安全。”
婉茹干脆地说: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一下。把我们送到酒店吧。暂时不要去大使馆。免得引起有些人的好奇心。
我们这次过来算是个人行为。在暗处更容易行事。
小亮子点了点头,赞成地说:
好的。现在大使馆周围,明里暗里的也有人监视。
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各怀鬼胎。战乱的发生,使很多冒险家开始活跃起来,都想趁机浑水摸鱼。
其中贩卖情报与武器的大有人在,都想着发战争财。
刘艳红说:“你就找一家,即安全,又能打探到消息的酒店。任何时候,这样的地方都不会缺少。”
小亮子说:
这里有一家叫顺昌酒店,这家酒店的主人叫鲁迪斯,影响力非常大,他与很多国家都有生意往来。经营很多产品,进货渠道也非常广。
现在他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任何一方,都不会对他的酒店,超市动手,甚至有些事情,双方还需要他给传话。
帮着他们购买武器,食品,与生活用品等,甚至还帮着找雇佣兵,所以这个酒店,也成了一处最安全的港湾。
但是,一旦走出酒店,出现任何问题,他们都不负责。
婉茹嗤之以鼻地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各种费用也一定会很高吧?”
“当然。顺昌酒店的费用不是一般的高。住一晚要两千多美元,还不包括吃饭与其他费用。”
婉茹淡淡地问:“只要能打探到雨晨他们的消息,钱不是问题。”
小亮子说:消息也得花钱购买,还都是一口价。不过他们也不骗人,消息绝对准确。
这里除了有人贩卖消息外,还贩卖武器与药品。
他们旁边的超市,只要有钱,任何物品也能买得到。老板也会给一些雇佣兵牵线搭桥。
任何交易只使用美元结算。
当车子开到顺昌酒店前时,刘艳红递给小亮子一张银行卡,说道:
“我这次过来,三叔给我两张卡,让你先把留在大使馆的人送走,留下几人保护大使馆,并且随时配合我们。”
小亮子接过银行卡直接装了起来。
看向婉茹说道:“姐,你这就住进酒店吗?”
婉茹默默地点了点头道:
“不入虎穴,哪来的消息?我会见机行事的。不要给我打电话,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你从现在就寻找,救出人后离开的办法。”
“好的。我会等待你们的消息。”小亮子只好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开了。
唐辉看到酒店旁有家银行,问婉茹:“姐,我们要不要提些现金?”
婉茹说道:“不需要,我已经准备了一部分。”
当走进酒店的服务台前,就有一位漂亮的女职员,用英语问道:“女士,你们是想住宿,还是吃饭?”
婉茹说道:“住宿,可以一天一结账吗?”
“可以,你们三人开几个房间?”
“两间,其中一间有两张床铺的。”
女职员面带春风般的微笑,说道:“每人一晚两千四百美元。房间里各种配套设施非常齐全。”
婉茹没有废话,从背包里取出钱付清后,一位穿着酒店制服,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拿上钥匙带着他们走进了电梯。
当电梯来到了十层,络腮胡子把门打开,说道:“这是比较高级的房间,全天都有热水。还免费洗衣服,擦皮鞋。”
婉茹看到里面,的确算得上五星级的规格。
在络腮胡就要转身离开时,急忙喊住他。
递给他二十美元说道:“我想打听点消息,你给点建议吧?”
络腮胡子看到婉茹手中,还有几张一百元的大钞,眼神立马放出了光彩。
急忙关上门,低声问道:“哪方面的?”
“恒通集团公司,王先生那些人的下落。”
络腮胡子眉头微皱,瞥了一眼婉茹手中的钞票,犹豫了瞬间,说道:“我知道得不多。”
“知道多少?说多少。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婉茹递给他一百元。
他接过钱立马装了起来,喜滋滋地说道:
在二十天前,他们与另外几家企业的家人,被带去西部山区的阳光农场。泰勒姆想逼迫他们出钱买命,每个人的价格不等。
已经有一家人付钱离开了,还是我们老板鲁迪斯牵的线。
婉茹冷冷地说:“说重点!”
络腮胡子有点为难地说:
“恒通公司的事,我知道不太多。不过,我知道曾经有六个亚洲的年轻人,受他们的亲属委托,过来想带他们离开,差点就成功了。被狼群雇佣兵团的人,从半道上又劫持了回来。”
婉茹又给他了一百美元,问道:“说说狼群雇佣兵团的事吧?”
“这个兵团一共来了二十人。他们要价很高,为泰勒姆服务三个月,给他们一千五百万美元的佣金。”
刘艳红问:“他们之中有几个女人?”
“有三个,来我们酒店住过一晚,在第二天就护送一批武器离开了。”
婉茹又给他一百美元说道:“今天的谈话,你要守口如瓶。你如果知道,谁有这方面的消息,知会一声。”
络腮胡子喜眉笑眼地说:“好的。等我的消息。”
婉茹送她离开后,关上门坐在了沙发上。
刘艳红从背包里,取出茶叶与水杯,给三人每人泡了一杯。也和唐辉坐了下来。
唐辉问:“姐,你有什么计划?是不是想亲自去农场救人?”
婉茹疲惫地揉着眉心,眼里布满了血丝。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打探一下情况再说。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喝口水,休息两个小时,而后去吃饭时,我们分头去打听。
唐辉,你负责打探农场的准确位置,最好能找一位向导,别怕花钱。
刘艳红去询问,狼群雇佣兵的消息。
说完给了每人两万美元。
又说道:“钱不够。就带他们来找我。”
唐辉带着钱,端着水杯回自己的房间了。
刘艳红喝了几口水,就去卫生间冲澡。
当她出来时,看到婉茹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个小时后,已近黄昏,婉茹走出房间,来到一楼的三百多平米的咖啡屋,这里几乎快坐满了人。
看来都是住在这里避难的,或者是有生意要做。
婉茹看到靠窗子的一桌,有两人站了起来离开,就立马走过去坐了下来。
服务生走上前,婉茹点了一杯猫屎咖啡,又要了一碟小点心,与两碟坚果。
而后透过整面玻璃墙,看向酒店外面匆匆走过的人们,不时还有三三两两扛着枪的青壮年。
有时还会从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与哭喊声,嘶嚎声。
唐辉正在一处靠墙的圆桌旁,与一位不像当地人的男子聊天。
正当婉茹在寻找刘艳红时,那位络腮胡子走近婉茹,低声说:
“我听到一个消息,在三天后,双方又会发生一场武装冲突,我们的老板,正在为购买武器犯愁。”
婉茹问:“他现在在酒店吗?”
“在,就在二楼最东面的办公室。不过,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婉茹心想,三天后,双方真要打起来,说不定正是去农场救人的好时机。但是,必须有一位向导,还得熟悉农场内部的情况才行。
如果真的救不出人,自己也只能出赎金,雨晨他们的生命,对自己来说,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他妈的!真要把我逼急了,我非给你们制造出一大堆麻烦不可。
婉茹给了他二十美元,打发他离开。
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然后表现得很悠闲的样子,吃着点心,可是她却竖起了耳朵,听着一些人的谈话。
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听说,双方交涉没有成功,马上就要开战,我们最好是尽快离开此地。”
“我也听说,政府军队购买了大量武器,还有坦克,大炮。泰勒姆也运来了一批武器。现在剑拔弩张,都想吞掉对方。想等着停战和解,绝对没有可能。”
“没错。我听说政府也招募了两支雇佣兵。这次绝对不是小打小闹。双方都在招募青壮年当兵。”
“抓到农场的那批人,如果不出钱买命,就让他们去挡子弹。”
婉茹越听越心急,夜长梦多。如果真的让雨晨他们去了战场,就更难找到他们,也是凶险难料。
刘艳红走过来坐下,说道:姐,刚才我与一位妇人谈了一会。
她说恒通公司,在半年前就已经停工了,机器全都装箱,本来是要回新加坡远离此地的。可是被政府强行阻止。
后来被反政府武装泰勒姆带领的人,占领了那片区域,就直接扣下了机器,人也被抓了起来带走。
哪一方想打赢,必须有大量的钱财做后盾,不光是恒通公司,还有大小不一的十几家企业老板,都成了冤大头。
婉茹说道:“机器啥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把人带走就是胜利。
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当婉茹和刘艳红走向餐厅时,唐辉看到了他们。
碗茹和刘艳红把菜点好后,唐辉也走过来坐下。
他低声对婉茹说:姐,这家酒店地下一层有赌场。他们的老板每天都会与一些大佬去赌几把。
我有一个主意,你也过去赌几把,借此机会结识一下酒店的老板。我们只能借助他的能量,才能有最大的胜算。
婉茹嘴角上扬,点了点头道:“好的,吃完饭,我们就过去。”
就在我们的张大小姐,心中已经有了谋划时。
在莽山的树房子里。
婉茹的师叔正与上官将军喝着茶,却都默默不语,一起仰头看着夜空,在数着星星。
上官将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声问:“老人家,您有心事吗?”
老人收回目光,看向上官老将军担心地说:
“几天前,婉茹打来电话,她说要去执行任务,想听听我的声音,也让我向你们夫妇问好。我感到这丫头心情很沉重,有些为她们担心。”
上老目光凝聚在老人脸上。知道,婉茹在这位老人心中,占据着很高的地位。
他这几天闷闷不乐,原来是在为婉茹担心。
朝他温和地说:“婉茹的大儿子和小女婿都是军人。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因为出现了一些状况,至今下落不明。她这次过去,是把他们都带回家。我儿子他们,现在也在那里。”
老人默默地点头,目光又看向天空。
他听婉茹讲过,认下这位将军为干爸的原因。看来这位将军对婉茹也非常关心。
上官将军,看到老人啥话也没说。
又安慰道:“您老放心吧。这丫头不但艺高人胆大,她还心思缜密,沉稳内敛,更是有勇有谋。她已经不止一次闯过龙潭虎穴了。”
老人听后,深邃的眸子里,担忧的心绪丝毫没有退去。知道她是个母亲,有时候关心则乱,何况好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
这些天,预算到有些凶兆,可是自己只能心慌地着急,却无能力帮到她。这就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悲哀。
假如还生活在三四十年代,自己会义无反顾地出山,助她一臂之力。
呜呼哀哉!
夜已深沉,老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抱上一坛酒,默默地来到山坡前的墓地。
来到大师哥的墓前席地而坐,拿出两只酒杯逐一斟满。
把其中的一杯酒,浇洒在墓碑前,柔声说道:
师哥,我沉积了一百多年的心,自从你的宝贝徒弟上山后,使我逐渐有了朝气。
尤其是,她那两个可爱的儿子来到我身边,使我感到了有家人的幸福。
不瞒你说,在我心里,也把丫头当做了徒弟,亲人,也可以说是闺女,把两个小家伙当做了孙子。
老人捧起酒坛子,一口气灌下去了半坛子,而后流着泪说道:
谢谢你师哥,你让我这辈子,感受有家人的温暖与关怀。
呜呜--
师哥,我好害怕失去这份亲情。更怕失去这么好的丫头。你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她安全回来。
夜空深邃,山风徐徐,吹散了老人的白发,吹干了老人脸颊的泪痕。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显沧桑。
一坛酒喝光,老人倚靠在墓碑前,就像在醉梦中,等着大师哥的回话。
而在顺昌酒店的地下赌场,刘艳红,唐辉正在看着婉茹一次次大小通吃。
几场豪赌,婉茹已经赢了三百多万美元。
正当婉茹又要投注时,被荷官叫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女士,我们老板想与你谈谈。”
婉茹终于会心地笑了,这就是自己的目的。
让刘艳红和唐辉,带着赢来的筹码,跟着荷官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那位矮胖的老板鲁迪斯,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婉茹进来很礼貌地伸手示意,请她坐下。
婉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鲁迪斯斟了一杯茶放在婉茹面前,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哈哈,女士来此,不只是为了赌钱的吧?”
婉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并不急着回答,笑着说:“哈哈,好清香的茉莉花茶。”
鲁迪斯浅浅一笑道:“我知道你们华夏人爱喝茶,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说完又给刘艳红和唐辉各斟了一杯,也请他们坐下。
婉茹看向他说道:我们都是明白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我是受恒通公司的家人所托,前来带他们离开。不知道鲁迪斯先生有什么建议?
当然,不会让你白操心。这里的所有筹码都是你的。如何?
鲁迪斯看到这么多筹码,已经知道是多少钱了。
贪婪地咽了一口口水,笑着说道:
“这件事有一定的难度,恒通公司经济实力很强,可是他们的老板还非常抠门,一个铜板也不想出。”
婉茹在心里,给他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淡淡地说:
哈哈,这里有三百多万元,如果请一支雇佣兵救人,是不是绰绰有余啊?
再说,劫持人质本身就是强盗行为,难道还有道理可讲吗?是他们之间的战争,凭什么?让王老板他们来买单!
鲁迪斯瞥了一眼筹码。
目光狡黠看向婉茹三人问道:
你也说了,这里面没有道理可讲。凭你们三人,就想去营救那么多人。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农场周围有铁丝网,内外都布满了地雷,而且那里还有一群狼狗帮着护卫。
婉茹伸手拿起茶壶,给每人都续上茶水,不紧不慢地说:
你就说三百多万元,你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吧?
我们民族有一句古老的格言,‘应人之言,忠人之事’,这件事,我们势在必行。
鲁迪斯听后,脸上浮现出了庄重的神情。
凝眉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可以给你提供武器,给你找位向导。而且也可以给你提供一辆车。”
婉茹毫不动容地盯着他。
他又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农场周围的图纸。
他们最强的一股势力,就是狼群雇佣兵,明天下午,他们会分出一大部分人,去机场押运武器。
这就是你们去救人,最好的时机。
婉茹说道:“假如我们不需要你提供的武器,把人营救出来后,还会送给你一部分武器,你还能为我们做什么?”
鲁迪斯眼神立马放出了光彩,急切地问:“都是什么武器?”
“mp5冲锋枪五十支,子弹三千发,84式手雷二百枚。假如我们不发一枪就能把人都带出来,这些武器全都送给你。如果发生交火,无论剩下多少,也全都是你的。”
“哈哈,我会给你们提供撤退的交通工具,救出人后,来我的酒店,我分文不取,并且护送你们安全到机场。前提是,有飞机等着你们。”
婉茹伸出手,笑着说:“成交!”
鲁迪斯与婉茹握了握手,笑着说:
“明天中午,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启程,我们保持联系,随时出车接应你们来酒店避难。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把赌赢的技巧,透露给我一点。”
婉茹莞尔一笑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不过,如果你有机会去华夏,我会请你喝酒。”
鲁迪斯知道自己的要求不会有结果,站起来送他们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