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茹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翌日,吃过早饭,开车来到云翔超市,在唐庆元经理的办公室。听他汇报了,这段时间的经营情况。
张婉茹满意地说:“我们的蔬菜在这里卖得价格不算贵。就算超市的招牌吧。过来买蔬菜的,也会捎带着买些别的商品。我们超市的位置还是有点偏僻。”
唐经理笑着说:“自从多了几条公交车线路后,虽有点偏僻,每天客流量也不少。安经理给超市做了一部分购物卡。现在光购物卡已经卖出去了三十多万元。”
“很快就到了年关购物高潮,你们每天必须让一些商户及时上货。”
张婉茹又来到酒店,见到了安小雅。
笑着问道:“诗雅回江城市了?”
“是。她想去纺织厂看着羽绒服上市。寒国这段时间下了不少订单。尤其要了很多棉花坯,还要了许多棉布。岳鹏辉现在生意做得非常好,每次要货都是几千万元。”
“岳老板做生意很有一套,再加上他的父母做帮手,过去的苦难都熬过去了,心情好就会一顺百顺。我们也会跟着他一起发财。”
“姐,我现在光提成,就存下了不少。我听诗雅说你给我们纺织厂的股份。我们俩商量过,把股金都转给你。还有江城市的诚信超市,等计算出固定资产后,我也转给你。”
“不用,就算我送给你们的。一家人用不着分得这么清楚。”
“那可不行。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已经收下京城的10%的股份。如果光沾你的光,拿着心里也不踏实。你每天这么辛苦。”
张婉茹知道,自己不能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有能力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沾别人的便宜。那样的话会没法坦然相处。
淡淡一笑说:“好的,你们看着办吧。有了这些产业,只要好好经营,大家都不会缺钱的。”
傍晚时,张婉茹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雨辰的奶奶生病了,想回国。
张婉茹立马就感到不好。
第二日就承飞机去了米国。
张发奎来机场接她,在回家的路上。
张婉茹问:“不会还是胃里的毛病吧?春节时我在京城带她去做过检查,当时说没啥事。”
“是啊,不但还是胃癌,已经大面积地扩散了。你婆婆还真够能忍的,这大半年吃饭总是没胃口,也在按时吃药,总是没有好转。”
“你没想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吗?”
张发奎知道女儿是在责备自己,急忙说:“我每次想和她去医院,她总说没事。只是最近,你妈妈看到她经常满头大汗,才坚持带她去的医院。结果就这样了。”
张婉茹越听心里越难过,老人家知道这种病是没法彻底治愈的。就像她大哥一样做化疗,只不过是多受煎熬而已。
记得在她在护理她大哥的那些日子,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自己得了这种病,多活一天,只不过是多受一天的折磨而已。”
没想到,她老人家早就有预感。
可是,自己和两个孩子,作为她的亲人,绝对不愿意她离开大家。
回到家,王云见到婉茹,心想,昨天给她打的电话,今天就回来了,心里还有点感动。还有一点错觉,就好像不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
婉茹看到婆婆,比春节时更加消瘦了,心里就是一紧。
第二天一早,带着婆婆来到了医院,做了各项检查。
大夫看过医疗报告,说出诊断结果后,婉茹立刻头皮发麻,心脏就像被悬在了半空。
婆婆听不懂英语,婉茹尽管心里,已经有思想准备,还是没法接受,又追问医生。
医生告诉她:“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没有更好的办法。病人年纪大了,还有高血压。就是化疗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再说胃部已经切除了一部分,所以扩散得非常快。”
婉茹问:“现在是不是化疗最有效?”
大夫看到婉茹眼里噙满泪水,很同情地说:“化疗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已经大面积地扩散,也是回天乏力。”
婉茹听后震惊得脑子直发蒙,心脏就像被人死死地攥住,几乎要窒息了。
就像雨晨的爸爸和爷爷去世时一样,自己整个人像被洪水猛兽吞噬了,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血液也像在凝固。
大夫把体检报告指给她看时,才回过神来,脑子还在眩晕之中。
“你看现在已经扩散到周围的脏器,一些部分已经开始衰竭。这位老人还真够能忍的。已经疼痛许久了。”
婉茹看到大夫的眼神,心里明白,看来是老人的大限到来了。
相处了这么多年,是她老人家支撑着这个家。
当她知道老人命不久矣,她真的想号啕大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必须忍住才行,不能乱了方寸。
大夫很是理解说:“如果不做化疗,就会加速扩散,病人没多少时间了。”
“好吧,我们就住院。”婉茹听后,让他给安排病房。
她稳定了一下心绪,对婆婆说:“妈妈,我们要住院治疗。你胃里有炎症。我们听大夫的。”
婆婆听后说:“不用,我觉得没啥事,想和家人多待一段时间。”
她的脸上笑得很牵强。
“不行!听我的,今天就留在医院。”
婉茹很坚定地说。她心里很难过,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经过一个月的化疗,老太太的头发在脱落,婉茹昼夜陪着她,眼窝有些塌陷,两个孩子放学后,也来医院陪她。
张发奎夫妇按时过来送饭,有时婉茹的妈妈也来陪一段时间。
老人感觉出大家的心情很沉重,尽管他们都在掩饰。多年和他们的相处,心情都表现在脸上,心里像明镜似的。
她心里也没什么遗憾的,自己的孙子,孙女也长大成人了,婉茹也成了家。
自己六十多岁了,这辈子,苦难经历过,幸福也享受过。婉茹他们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没什么可担心的。
在其间,婉茹的大姑姐来看过几次。老太太就更感觉出病情的严重性。
这天打完吊瓶,也做完化疗后,在老人的要求下。
婉茹带婆婆回家洗了澡,给老太太泡了脚与孩子们吃了一顿饭后。又带她回到医院。
王云靠在床头,拉着婉茹的手,一脸的慈祥。
温和地说:“孩子,我知道自己的病。这种病是没什么好办法的,我父亲就是得这种病,四十多岁就没了。我这就是长寿的。”
她说完,看到婉茹已经泪流满面,赶紧给她擦去泪水。
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哭,我这辈子跟着你享福了,很知足。我看着你逐渐强大起来,也成了家,俩孩子长大成人了,也非常懂事。生死轮回是大自然的规律,我心里非常平静。”
婉茹听着老人的话语。哭的已经哽咽了。
过了一会,婉茹说:“妈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您。”
“孩子,有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老李家烧了高香。对我老婆子不离不弃,谢谢你。”
她给婉茹擦了擦泪水,爱抚着婉茹的头。
又说:“现在听我说,周末时,我们回家和孩子们住几天,你就带我回国吧,我想家了。”
婉茹明白老人家想着落叶归根。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不如自己家更亲切,更温暖。
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等老人睡着后,婉茹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咨询大夫:“我妈妈还能坚持多久?”
“已经没有多久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最多一个月。”
婉茹听后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哭了一会又问:“能坐飞机吗?”
“能,这些天的化疗稳定了一些。”
“好,你给开一些药。我们明天就出院,而后回国。”婉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好的。你也别难过,人老了都会走这一步的。老人血压也很高。”大夫安慰道。
清晨,婉茹买回早饭,娘俩吃过收拾停当。给老人打完吊瓶后,又做了次化疗,就办了出院。
回到家,她去买了许多食材,张发奎夫妇帮着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王云虽然吃不下,想看着孩子们吃。享受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温馨时刻。看着孙子们,想深深地,把他们记在灵魂深处。
吃过饭,在老太太的房间里。
她拉着孙子们的手说:雨晨,雨露,你们都长大了,以后要照顾好妈妈。妈妈这些年为了我们,吃了不少苦,她也很爱我们。
这些年,我们一家四口相依为命,你妈妈非常能干,你们两个也是好孩子。
你们以后成了家,也要像你妈妈一样有责任心,奶奶和爷爷,爸爸,会在另一个世界保佑你们的。
雨露,雨晨知道奶奶的病情,听到奶奶的一番话,心里都明白,伤心地哭出声。
“不要伤心,你们都是大人了,我才和你们说这些。我回国后,就是离开了,有你妈妈送我就可以了。你们不要回国,一定要好好学习。”
听到奶奶叮嘱的话语,两个孩子心痛地扑进奶奶的怀里,大哭起来。
房间里气氛凝重,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离别的悲伤。
张发奎夫妇看着这一情景,也在门口流着泪水。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离开将会是永别。
婉茹让俩孩子给奶奶磕了头。
老人把他们拉起来,抱在一起都痛苦了一场。
回到国内,明宇来机场接他们。
在婆婆的要求下,去了婉茹的公寓。
明宇看到老人家日渐消瘦的面容,温和地说:“妈妈,我们在京城医院住下吧。这里的医疗条件也很好。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您老治疗。”
王云听到明宇如此暖心的话,心里很是满意,这么大的官,能这样对自己这个孤老婆子,也说明以后对婉茹不会差。
看着明宇和蔼地说:“不用了,我想回家。明宇,我们婉茹很苦,她是个好姑娘。今后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他伤心。”
“好的,放心吧妈妈。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我也会把雨辰,雨露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好他们的。”
明宇看了婉茹一眼,她泪流满面,好像瘦了很多。
心疼得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可在老人面前,只好转回了头。
“明宇啊,我想见见那俩宝贝,你去带他们过来见一面可以吗?”
“好吧。”明宇转身走了。
他想,两个小的是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地看大的,早就有感情了。也把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子,在弥留之际,想见孩子是能理解的。
一个小时过后,明宇,老戴维和吕老夫妇带着春秋,华实来了。
两个小家伙看到奶奶,高兴地扑到她的怀里,亲昵地叫着“奶奶,奶奶,我们好想您。”
王云见到两个宝宝,对她如此亲热,激动得眼眶湿润。温情地逐一抱了抱。
过了一会,她深吸了口气,笑着说:“宝贝长大了,奶奶也很想你们。真是越长越漂亮。”
擦了把眼泪,强颜欢笑地又对吕老夫妇说:“谢谢你们,婉茹是个善良孝顺的孩子,我这辈子跟着她知足了。如果婉茹哪里做得不好?请你们多担待。”
“放心吧,嫂子。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吕老太太眼里含着泪水,安慰地说。
吕老说:“老嫂子,就在京城住下吧?这里医疗条件好。我们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疗。”
王云勉强地一笑,说道:“不用了。我的病就这样了,我心中有数。谢谢你们。明天我们就回家了。婉茹啊,送送你爸妈和戴维大叔。”
老人家知道心意到了就行,不用留在这里为她难过。孩子和病人在一起也不好。
婉茹送他们到楼下,吕老夫妇看到婉茹一身的疲惫,脸色苍白。
疼惜地说:“婉茹,不要太难过,人总是要老的。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你身体垮了,怎么照顾病人啊?”
婉茹朝他们点了点头。
老戴维也对婉茹说:“小姐,我想留下来帮你照顾病人。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张婉茹其实也想留下他,帮自己一把。
可是他是个黑人,如果跟着回凤城市,又会引起那些爱八卦的人,想入非非的。
婆婆也不会同意。
就浅浅一笑,说道:“不用了,我们回家后有哥哥嫂子帮忙的。您老受累,照顾好两个孩子就行。”
婉茹和婆婆回到省城。她扶着老太太走出机场,来到外面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奔驰轿车,朝市区开去。
来到省医院附近,说道:“妈妈。我们就在省医院肿瘤科住下好吗?这里的条件比凤城市好。”
“不用了,还是回到老家吧。听我的。”老太太不容置疑地说。
婉茹知道,尽管已经回到了祖国,她还是想待在自己的家乡。只好顺从她的意愿。
当婉茹开车进入凤城市的地界,坐在副驾驶上的老人精神了许多。
她看着周围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感到亲切万分。朝思暮想的家乡,终于近在咫尺,紧绷的那颗心也算安定下来。
她长舒了口气,笑得那样淡定与从容。
心满意足地说道:“这些年,我与你爸妈,跟着雨露雨晨去了许多国家旅游。见到的风景的确不少,可是在我看来,还是我们家乡最美。”
“是,我也有同感,因为这里是我们祖辈生存的地方。妈妈,你一定要坚强一些,我们直接去医院好吗?这一路辛苦,也得去医院打吊瓶才行。光吃药效果不够好。”
老太太早就疼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可是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哪怕只住几天也行。
就强忍疼痛,低沉地说:“不用,就先回家住几天吧。”
婉茹知道老人的心意,她对自己的病情,知道得非常清楚。既然已经回天乏力,也只能按着她的意愿做。
由婆婆这一切举止,想到了上官大姐,她那时来度假村,与婆婆此时的想法何其相似。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本来身体的疼痛就够难以忍受的了,还得去忍受治疗的折磨,与亲人悲伤的眼神。
婉茹心事重重,在心里不住地问:“我该怎么做呢?”
照着老人的想法去做,就觉得对不起她,米国的大夫曾经说过‘不做化疗,会加剧病情的恶化’。
如果强硬地把她带进医院,就又违背了她的心愿。
此时此刻,她真想有个为自己拿主意的人,也希望自己的脑子能再清醒点,她突然想到了空间里的小帅。
自己一定要询问一下,它有没有办法?
真希望它是个无所不能的神龙。
又想到那种红枣,如果知道效果那么好,一定会留给婆婆的。
又后悔让吕明宇吃掉了那一颗,如果早知道就留下来给婆婆服下的。
老人家早就看出,婉茹心情很沉重,正在自责。
和蔼地对婉茹说:“孩子,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们相依为命的这些年,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次也让我自己做次主,你就按着我的想法去做吧。”
婉茹听到婆婆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好把车开往自己的家。
老太太踏进家门时,在院子里到处看了一遍,又仰头打量着住了许多年的别墅,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婉茹忙着把空调打开,把屋里的寒气赶走,又给物业打了电话,马上付钱给自己家供上暖气。
因为房间很久没有住过人,整个房子就像冰窖。
晚饭是婉茹打电话,让酒店送来的,还专门点了婆婆喜欢吃的菜,尽管吃得很少,还是吃了半碗鸡蛋羹。
吃过饭后,老人坐在沙发上,笑着对婉茹说:“这才是我朝思暮想的家呀。婉茹啊,我梦到雨晨的爷爷好几回了,谢谢你孩子。我这辈子都如愿了。咱就在家住上几天吧。”
“妈,我很惭愧,光顾着生意,没有好好照顾您。如果春节时不再回米国就好了。”
“孩子,有句老话说的“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要难过,更不要自责。我能和孙子孙女待在一起,心里也踏实些。”
晚上,婉茹打电话,让附近的小诊所的大夫,过来给老人打了止疼针,又按着大夫开的处方,给她打上吊瓶。
没想到王云很快就睡着了。
婉茹在他身边护理着,直到输完吊瓶。回到客厅,急忙与空间的小帅沟通。
“小帅,我婆婆的病能有好办法吗?你还有那样的红枣吗?”
“主人,你以为我是神仙吗?我也就是比一般的蛇强一些罢了。老人家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了两盏,就是最后一盏也即将熄灭。”
婉茹不解地问:“啥意思?”
“每个活人身上都有三盏火,分别在肩膀上,和脑门上。精力越旺盛,火焰越旺盛。别说已经没有红枣了,即便是有,也不能给她吃。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里面的能量了。”
婉茹失望地问:“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是。生死轮回是自然规律,她现在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在家里住了一周,老太太病得更重了,有时还会昏迷。
婉茹只好带她住进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检查,也下了准备后事的医嘱。
张婉茹打电话,给王云一家子的弟弟王栓来医院。
王栓带着家族的几位近亲来到医院,王云清醒时也见到了他们。她虽然没有问大嫂和侄女。
可是从她那期盼的眼神中,婉茹知道她想见到她们。
婉茹询问了王栓,大舅妈的情况。
王栓说:“自从你舅舅去世后,她去了闺女家,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婉茹让他们回去一人,去舅妈娘家打听一下,告诉他们王云的情况,希望能回来见一面。
三天后,回去的人打电话说:“舅妈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她的女儿不肯过来,说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不止王云早就意识到了,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流着伤心的泪水闭上了眼睛。
婉茹抱着婆婆的尸身,嚎啕大哭。为婆婆带着遗憾离开而难过,又为自己失去了一位真心疼爱,关心自己的好妈妈而伤悲。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往日的喧哗。
大哥也流着泪,直接抱起她离开了病房。
护理人员,给老人盖上了白布单,推进了太平间。
婉茹的大哥,大嫂围着婉茹,看到她哭得死去活来,也都陪着哭了个痛快。
连日的辛苦,加上此时的悲伤,婉茹也病倒了。
大夫只好给她打了镇静剂,输上了吊瓶,她才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有哥哥张建和张斌,帮着张罗王云的丧事。
吕明宇和上官明亮,在第二天就乘飞机来了。
因为吕明宇的到来,周省长,孟海云。钢铁集团的叶总,婉茹的舅舅,凤城市钢铁集团的牛建华老总,以及矿务局曹局长也来吊唁。
吕诗雅,纪玉清,田坤,苏鹏飞,王志勇,乔市长,罗霄汉四人,就连凤城市陈延年市长也都过来吊唁。
在殡仪馆,为王云这位普通的老太太,吊唁的阵仗实属庞大,使不知真相的人,都纷纷围观与询问。
就是不知道来吊唁人的身份,从开来的车辆也能看出,所有的来人都不一般。
最惊讶的是王云娘家的族人们,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么多重量级的人,能来为王家的闺女送别,也都感到无上荣光。
同时也为王云的侄女,感到目光短浅。
因为婉茹对王栓说过,如果那位大姐,能回来送别她的姑姑,自己会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在傍晚,纪玉清他们与罗霄汉四人,吕诗雅与吕明宇,上官明亮,还有张建与张斌一起,带着王云的骨灰,去了李家的目的,把王云和她的丈夫合葬在一起。
第二日大家都回去了。
吕明宇留下来,住在婉茹的别墅里照顾她,直到第四天才回到了京城。
婉茹直接住进了度假村,冬季的到来度假村冷清了许多。除了几位老年人,几乎没有客人。
天空一连阴沉了两天。
这天傍晚,终于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就像老天爷心情也不太好。
清晨,婉茹起床站在窗口看向外面,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落进湖里很快就被湖水吞噬。
她始终沉浸在,失去老人的悲痛之中。
这天傍晚,她脑海里听到小帅的传音“主人,你就别再难过了。你去遇到我的那处山坡走走,散散心。我也想出来看看。”
“你以前在这里待了多少年?”
“不瞒你说,我已经在这片山区二百多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我还知道,你找到了张家祖辈藏起来的财宝。”
婉茹听后抿嘴微笑,心想,自己还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让你这条蟒蛇,全都看在眼里。还正应验了那句话‘没有不漏风的墙’。
“你这家伙够贼的。你那时就开启了灵智吗?”
“没有。但是,我可不是笨蛋。”
张婉茹来到东面的山坡传音道:“你想不想故地重游。”
“当然,你放我出去吧。我想留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这里的天地灵气特别浓郁。明年你再回来时,还来此处,我还得回到空间里。”
张婉茹把它从空间里放出来,说道:“你绝对不能伤害这里的人和牲畜。也别吓着他们。”
“好的,放心吧。”
王云的头七到了,这天下午,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婉茹带着上坟的祭品来到墓地。
墓地里,坟头林立,坟头上被大雪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就像为逝者披上了缟素。
一个个坟墓前的石碑矗立着,上面标记着逝者,曾经也是人世间的一员。
一阵阵寒冷的阴风刮过,使婉茹感到孤寂与苍凉。
雨晨爸爸的坟头上,摇曳着一些干巴巴的野草,草上还有一些雪花,就像特意安插的白幡。
她走上去,把那些杂草都拔掉。还找了一些石头,堆在坟头的周围,手上很多泥土,就抓起一把雪把手弄干净。
她把带来的小菜摆上,点上三炷香,给他们倒上酒水和茶水。
看着香在燃烧时。她对着坟头诉说着。
想和老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可是无论怎么说,也不管泪水怎样流淌,再也听不到老人那温柔的话语,和那双温暖的手,给她擦掉泪水。
雪花潇潇洒洒,在风中飘落,像是穿着洁白丧服的仙女,和婉茹一起,在这荒芜的墓地里,祭奠亡者的英灵。
寒风打在婉茹的脸上,伤心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一群群麻雀飞过来,东瞧瞧西看看,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通,最后又呼啦啦地飞走了。
好像在叮嘱婉茹,天太冷了,要保重身体,你还有家人要守护。逝者已经离去,谁也逃避不了天地轮回。
婉茹把纸钱烧完,跪下磕了三个头。
然后默默地站了许久,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身后留下了一片孤寂,一串深深的脚印。
在进入腊月后,雨辰打来电话,告诉她春节放假时,谢浩然和汤姆想跟着一起回京城。也想去奶奶坟上祭奠一下,谢谢奶奶对他们的照顾。
婉茹没有反对,说道:“好的,回来后给你爸爸或者小舅舅打电话,让他们去机场接你们,而后和外公外婆一起回凤城市。我在家里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