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吕家,吕老正怒视着自己的小儿子,厉声呵问道:“你这两个晚上夜不归宿,都是去哪里了?”
吕明宇目光躲闪着说:“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去医院照顾她。”
“哼!你最好说实话,你可知道?婉茹回来过。”
“什么时候?”
“前天。可是,她没有回家。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诗雅听她舅妈说,婉茹回来的第二天与她通电话时,感觉她的心情很不好。”
吕明宇立马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突然想到,在去接温洁茹时,在电梯遇到的那个女人,总感到有点熟悉,看过面容却不认识。
不会就这么巧吧?就是那天自己有事,她就能赶了回来。
老太太生气地说:“你夜不归宿,婉茹回京城却不回家。这里面肯定有事。我听诗雅说,婉茹现在与她的大师哥去了莽山。”
吕明宇心慌意乱起来,急忙安慰自己,同时也在安慰父母道:“你们别担心,我会与她联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吕老凝眉沉思了一会,盯着他说道:
“婉茹可是个好母亲,我们的好儿媳。就是周围的人对她都是赞不绝口。如果你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和你妈,甚至所有人都会厌恶你。上官家更是不会饶过你。”
老太太也说道:“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像婉茹这么优秀的好媳妇。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会众叛亲离。一定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吕明宇越听越觉得后果很严重,急忙说:“放心吧,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说完回到了二楼的卧室,而后取出手机,给婉茹拨了过去。
婉茹此时正在与师叔喝茶聊天,手机响起,一看是吕明宇打来的,心中萌生了一丝厌恶之感。立马把手机关闭。
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个花心大萝卜,扰乱了心神,给师叔续着茶水,笑着问:“您老以前,就见过我大师哥吗?”
老人眯起眼,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只是听你师父说起过。
杨彪在十岁时,在津城的街道上讨饭,因为饥饿抢了一家包子铺里的包子。被老板抓住,一顿暴揍后惨不忍睹。
你师父路过,看到小叫花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就把他带回了住处,给他治伤,让他吃了一顿饱饭后,看出他眉清目秀,也非常机灵,想给他一点钱让他离开。
可是,杨彪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说啥也不离开,拖着受伤的身体,帮着干些家务活。不但非常勤快还很有眼色。
你师父询问了他的情况后才知道,他家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些家产,可是一家几十口人,都被小鬼子杀死了。
他父亲也很聪明,关键时刻,把他打昏后压在了身下,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从此,他就讨饭活了下来。
你师父看他可怜就留下了他,有时间就会指点他武功。
直到六年后,你师父在那次刺杀汉奸时,被叛徒出卖进入监狱,出狱后,杨彪也被人找到,随后带到了你师父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你师父继续教他武功。再后来,他与你师父去了南洋过了几年后,还给他找了媳妇成了家。因为帮派的事,你师父被叫去了米国。
解放后,你师父隐姓埋名又回到了国内,就与所有的人断了联系。
后来的事,我已经告诉过你,他在这里找的媳妇成的家,后来回到了家乡。
婉茹回到阁楼,在一楼,阿栋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床铺。
婉茹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师叔讲到杨彪和师父的人生经历。悟道的是,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许多沟沟坎坎,无论如何也得去面对。
又想到了吕明宇,本来已经说服了,自己那颗暴怒的心,可是又被这个花心大萝卜给搅乱。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只好取出一支熏香点燃。
不知多久,婉茹终于在烦恼中睡着了。
清晨,婉茹醒来时,住在阁楼上的上官夫妇已经起床,去婉茹曾跟着师叔学剑法的那处练武场。学剑法与拳法。
婉茹没有起床,继续睡个回笼觉。
而杨彪三人,也是早早地起床,去了练武场。
在七点钟时,婉茹起床洗漱完毕。去厨房帮着阿栋做早点。
当老人家们回来时,已经把饭全都做好。
按照师叔的食谱,早上是几碟小咸菜,小米粥和馒头。
大家吃过后,又都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在十点钟时,婉茹和阿栋准备包水饺。
婉茹想亲自给老人们做饭,这样也能打发时间。
为了下午上坟时也带上一盘,就包的白菜猪肉饺子。
一切都准备齐全后,婉茹和阿栋,干妈一起包饺子,听着老人们的谈话。
婉茹看到阿栋脸上,总是带着幸福的微笑。
轻声问道:“我觉得你好像变年轻了。怎么总是乐呵呵地?”
阿栋的小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低声说:
师姑,这都是托您的福。自从您和两个小少爷上过山后,师公他老人家也有了笑脸。
今年退休的老人过来,我们山上也有了生活气息。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嘿嘿,你还没瞧见我师父呢,他每天忙忙碌碌的,心里乐着呢。
婉茹笑着看向干妈。
干妈笑眯眯地说:
“说得也是。我和你爸上山时,还担心老人不善言谈,可是,接触了才知道,他却是个热心肠的老人。”
水饺包好后,婉茹让阿冻去把他的师父,也叫过来一起吃。自己去煮水饺。
因为大多数时间,是在老人这里吃饭,先过来的彭老夫妇,让人去买回来了餐桌椅,又添了几把躺椅。
当一盘盘的饺子端上桌后,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大家坐下开吃后,无不称赞,婉茹调的饺子馅可口。
上老夫妇也有些时间没吃饺子了,这次也多吃了一些。
师叔和大师哥赵晔,也给予了好评。
婉茹留出了六十多个水饺没有煮,是等上坟时煮好带过去的。
下午,在师叔,赵晔和阿栋的带领下,带着买回来的祭品,热乎的水饺;赵晔做了几碟师父爱吃的小菜,来到了陈凌松的坟前。
李飚和吕辉看到陈凌松的坟墓,立马跪在墓前嚎啕大哭。诉说着离别几十年的相思情。
赵晔和阿栋,把带来的供品摆在了坟前,点上了三炷香。当三炷香燃到一半时。
杨彪两人哭的悲切心痛,师叔安慰道:“别哭了,你师父在天之灵已经知道你来看他。”
婉茹看到都是八九十岁的老人,哭声与所说都是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又为没有在老人老年时,尽一份孝心而自责后悔。
被两人的真诚所打动,也为自己明知道师父的住处,竟然也从没上山来看过后悔不及,自责和悔恨的泪水一串串地滑落。
听到师叔的劝说,抽抽搭搭地递给两人纸巾,把他们搀扶了起来。
赵晔看到婉茹哭得也很伤心,急忙安慰道:
“师妹,别再伤心了,你把我们的大师哥给找回来,拜祭我大师伯,师伯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当香烛燃烬,赵晔,阿栋和师叔,在坟前点了婉茹买来的火纸。随后大家一起跪下磕头。
师叔和赵晔,就像对陈凌松拉家常似的,边烧火纸,边告诉坟墓中的陈凌松,他的两个徒弟一起来看望他了。
而在老人的心里,却在告诉自己的大师哥,他的确教出了一个优秀的好徒弟,不但在为国家效力,还用师父教给咱们的武功,比武时胜出,我们应当心感欣慰。
当火纸燃尽后,已经黄昏。夜幕逐渐降临。
站在莽山的最高峰,松林挺拔屹立,森林间似被白云萦绕。
婉茹突然想起,太祖的一首诗中的两句词,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
师父年轻时活得轰轰烈烈,为国为民所做出的事迹,更是可圈可点,做到了华夏民族好男儿的本色与担当。
在离开前,婉茹以庄严肃穆的神情对着坟墓,在心里说道,
“师父,您老安息吧。我虽然只是半个战士,可是,我会为我们祖国的繁荣昌盛,奉献出一份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婉茹留在山上陪着干妈,师叔带着杨彪三人和上官老人去森林打猎,吃烧烤。
师叔给杨彪三人把脉,而后开出中药给他们调理身体。
因为婉茹出了几次任务,在海里待的时间比较久,身体也不太好。
老人细心给她开出中药,调理了一番。
婉茹也没有闲着,自从到来就开始帮着阿栋做饭,就像一个大家庭,都过得很是温馨惬意。
时间,在愉快中很快度过。
已经来到了九月二十三日,婉茹打开了手机,电话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没办法,只好利用一些时间,留在阁楼上,开始处理一些事务。
在这期间,吕明宇每天都会打过来好几次电话,婉茹非常厌烦,只好在微信中发过去:
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谈,女儿们要生孩子,雨晨要结婚。我的心非常累,你最好知趣一点。有什么事等春节过后,我会与你谈清楚的。
发完信息后,立马把他的手机号,和微信号全都拉黑。其实,婉茹最想做的是,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直接清除掉。
更希望有一杯忘情水,喝下去,自己心里就不会再有烦恼。
在九月二十六日这天,婉茹告诉师叔,自己和干爸干妈要离开了。
老人知道,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能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就已经不错了。带着她去酒窖,让她把六桶药酒收进空间里。
婉茹对老人说:“我和师哥说好了,他的那桶,有我负责给他送到港城。因为飞机不允许带,我会在往港城送蔬菜时送过去。”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告诉他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老人又给婉茹一些安神的熏香,也给了杨彪和吕辉一些,单独用一个纸箱子装好。
在吃晚饭时,上官老人对杨彪说:“你们就留在这里,多陪老人家一段时间。我留下一位随从,等离开时,就有他负责你们一路的行程。”
杨彪已经知道,这位就是上官将军,是上官明亮的父亲。从心里敬重他。
感激地说:“好的,谢谢老将军,我们下山后,会去师妹的旅游景区瞧瞧,顺便拜访一下我师父的后辈。”
辞别老人,婉茹和干爸干妈,与两位随从人员下了山,婉茹开车与他们来到机场。
上老问婉茹:“你不一起回京城吗?”
婉茹笑着说:是。
我得先回江城市,那里有两家酒店,今天试营业,在十月一正式开业,还得去景区,那里也很忙。
在初二我才能回京城参加雨晨的婚礼,三日下午就得回景区,因为四日有一场周年庆晚会,会有很多人,我必须留在现场才会放心。
老人微微颔首道:“好的,别太累了。我们会把雨晨的婚礼准备好的。海霞是个好姑娘,她的父母知道你很忙,不会挑理的。”
下午,婉茹来到省城的酒店,见到了苏鹏飞。
并在酒店到处查看了一番,他们一切都办得妥妥的,感到非常满意。
苏鹏飞与她并肩走着,顺便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学妹安小雅,安排酒店的向经理过来帮忙。还给我们带来两位大厨。
江城酒店的冯伟,负责安远县酒店开业,他已经找好了一套领导班子。
凤城酒店的侯云燕也过来了,景区安排于晓红过来。我们商量,以后就让于晓红,留在云翔酒店任经理。还没告诉她,想征求你的意见。
婉茹看到酒店新招的工作人员,正在忙活着打扫卫生,说道:
“可以,景区一个经理即可,再给赵明亮经理,找两个助手帮着。等国庆节时,就让江城市酒店的冯伟过去景区帮忙。”
“好的,按你的要求,今天就开始试营业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也在各种小报上,做了半个月的开业宣传。”
“来吃饭的多吗?”
“中午只有十几桌。彭文韬和魏雨松两市,已经有许多企业送来了祝贺条幅,他们也会带人过来,参加开业典礼的。”
四天后的上午,向以前开业一样,孟海云,张斌,彭文韬和魏雨松,带着他们各自市里的一些单位,过来捧了场。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中午,婉茹在酒店里,招待前来祝贺的客人们。
下午,就与彭文韬,魏雨松,苏鹏飞一起回到了景区。
看到彭文韬已经安排人,搭起了晚会的台子,并在酒店墙上的大屏幕上,不断播放在四日,开办周年庆晚会的广告。
也许五一时做的宣传有点早了,今天来的游客并没有去年的多。很可能都是想在四日,过来旅游并看节目。
苏鹏飞问过吴经理后,知道今天来了一万多游客。
苦笑着说:
“哈哈,提前做宣传,看来是有点失策了。三日和四日肯定会有很多游客到来。”
婉茹笑着看向吴经理说:
“没错。那就得为这两天做好准备。庆格尔泰带过来了几个人?”
吴经理说:“总共过来了八个人,他们前天就过来了,已经做了很多熟肉,都存在蔬菜加工厂的冷库里,到时候随时运过来回锅,烹饪。”
“好的,还是按照上次的标准,给他们发工资。今年就把菜的价格稍微提高一些。”
吴经理笑着说:“是,今年的羊肉,也比去年每斤涨了两元钱。我们这里要了四十吨。”
刘艳红看到婉茹,急忙走过来,笑着说道:
“彭文韬他们很给力,这次请来了六位歌星,他们都有自己的互动团队。我们商量等他们过来后,就让他们住进酒店旁的干休所。那里没有客人住。”
“好的,闲着也是闲着。那里单独一个院子也容易做安保。”
在第二日的上午八点钟,刘艳红送婉茹去了机场,她接到雨晨的电话:
“妈妈,我们已经回来三天了。我正在为结婚做准备。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舅舅和舅妈,今天下午就会到。”
“我马上就要登机,你不用去接我,我会自己去酒店的。婚庆公司找好了吗?”
“是,舅妈和小舅舅帮着给办的。”
婉茹开着自己的车快到酒店时,她的目力非常好,老远就看到了吕明宇,他正站在酒店门口东张西望的,知道这家伙就是在等着自己。
婉茹靠路边把车停了下来,心想,你不会在今日与我摊牌吧?
她眯起眼看着他,此时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就变得特别陌生起来。
脑海里又想到了,在萨吉岛上的那些工人,每天浑浑噩噩地生活在别人编制的谎言中,天堂到地狱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可是自己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自己在这个花心大萝卜编制的谎言中,浑浑噩噩地生活了这么多年。
虽然没有生死的界限,可是从相亲相爱,到行从陌路,不也是在一瞬间吗?
都说自己是狡猾的小狐狸,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愚蠢得无可救药。
就是眼前的这一关,自己就无计可施。
见?
还是不见?
这些年,自己就像《离思》里写到的那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哪承想,自己还以为找到了一生的真爱,结果只不过是,自己活在一厢情愿的世界里罢了。
有句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是自己与他一路走来二十多年了,竟然就从没怀疑过,假如没有那天的邂逅,亲眼目睹那一幕,也许会被他骗一辈子。
当在婉茹闭目沉思,再看过去时,发现吕明宇正朝她的车子走来。
自己还真的忘了,他也吃过一颗那样的果实。
而此时的吕明宇,心里越来越觉得事情的严重性。
他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开车开出小区,行驶在十字路口时,的确听了几声汽车喇叭声,好像在不远处,就是婉茹的这辆越野车。
她很可能一路跟着自己过去的。现在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很难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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