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他在笑什么？
不止唐宁一人看不懂，他唇边这抹突然出现的笑容。
就连作为他手下，跟了他逾千年的燕珣，也都没弄明白这抹笑容的意义。
是嘲笑吗？
不，看起来不像。
可既然不是嘲笑，那这抹突然出现的笑容的意义是是什么？
难道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
眼见唐宁面上惑色加重，这位大人将虚握成拳的手放到唇边，掩住那抹突然出现的笑容。
然后……
然后说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唐宁，前不久，咱们才刚刚见过。”
“轰！”
仿佛一声鼓乐钟鸣，乍然在唐宁脑海中敲响。
看向这位凭空出现的大人的双眼，在顷刻之间张到最大。
困惑，惊讶，不解，仿佛没听清他说的这句话一般。
自己见过他吗？
而且还是在前不久。
可为什么……
唐宁刚想告诉对方，很确定自己没与他见过面。
但刚把头抬起，刚对上他那双眼眸，脑海之中瞬间有灵光一闪而过！
见过！
自己是见过他的！
并且跟他说的一样，就在不久前！
原来是他啊……
看着眼前噙笑望着自己的男子，唐宁面上的困惑不解当即随风消散。
不仅面上的，就是心中的诸多困惑，也都因为他的这句话，拥有了答案。
如果是他的话，那很多很多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不仅许多不可思议的问题，全都在知晓对方身份之后得到解惑。
就连彼岸手下阿舍说的那些话，她也都全部弄明白了。
原来阿舍说的，招惹不起的存在，是这一位。
如果眼前这一位，真是那么个身份来历。
那阿舍说的，确实是对的。
面上的惊讶错愕消失，弄清楚许多事情的唐宁，也回以对方一抹淡然的笑容。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几不见，帝君。”
帝君？
这是什么称呼？
听到唐宁对那位大人的称呼，除了燕珣与鱼介先祖，在场所有鬼魂都是惊讶的。
因为他们不清楚，唐宁为什么会那般称呼那位大人。
嗯？
听见眼前少女对自己的称呼，凭空出现的大人的眉毛不由往上一挑。
很显然，他也是对此感到些许惊讶的。
不过他的这份惊讶，在转瞬之间便已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从容的神色。
自己的身份被眼前这名少女准确猜到，没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人家出自唐家，猜出自己的身份来历，是完全能够说得过去的。
只是他想不到，自己的身份来历，会那么早被对方猜出。
“怎么？我称呼的不对吗？”
嘴上发出的虽是询问，但唐宁眼中的神色，却是没有一点自我怀疑，或是否定的意思。
不会猜错。
自己不可能猜错他的身份来历。
不对吗？
“没有。”
那位大人冲唐宁轻轻摇了摇头，是以她并没有交错。
“我只是太久，没听到别人这么叫我了。”
毕竟自己被困这地方已达上千年之久，无法回到那个地方，自然也就听不到这个称呼。
“先前看帝君做出的反应，我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现在看来，是我不够自信了。”
呵！
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唐家少女，凭空出现的这位大人失笑摇了摇头。
会吗？
她唐宁会不自信吗？
要知道，她可是把自己分魂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肉身，给成功摧毁了的人。
她要是不够自信，那还有谁够自信？
“我以为自阴阳交界的小镇一别之后，要许久才能再见到帝君你。没想到……”
没错。
这突然凭空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正是阴阳交界小镇上，与自己交过手，并被毁了肉身的那一位！
虽说此时他的面容，跟当时与自己厮杀交手之人的面容，没有半点想象。
但唐宁还是敢肯定，这两位，就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没想道自己会那么快，就再次碰上对方？
其实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当时的他，是被自己毁了肉身之后，带着几分仓促打开鬼门离开的。
虽然不清楚他一个鬼魂，怎么修炼出来肉身的。
但那具肉身被毁，他的修为实力，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所以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再出现，找自己，或是别的唐家弟子任何麻烦。
“没想到会那么快再见到我，对吗？”
别说唐宁想不到会那么快与自己相见，便是他，也想不到自己会那么快再见到对方。
而且还是在这封印之地，在这……
“唐宁，你不应该进来这里的。”
不管这丫头进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所做的这番决定，都是不应该的。
“这里，是我的地盘，是我本体被困的所在。你进到此处，无异于自投罗网。”
自己在外面世界的分魂的肉身，确实是被眼前这丫头毁了没错。
不过修为实力受到影响的，仅是外面的分魂。
对他在封印之地的本体，却是不造成任何影响的。
自投罗网吗？
看着眼前神情漠然的男子，唐宁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表现出任何慌乱之色。
因为她很清楚，慌乱，在这种时候是已然无济于事。
“如果早知道背后之人是这么个身份来历，要是给我再做一次选择，我一定不会进入封印之地。”
这，是唐宁实打实的心里话，不是为了奉承恭维眼前之人，特意说出来的。
倘若自己早一点知道背后的执棋者，是这般身份来历，那她说什么都不会进入封印之地，早早于对方碰上。
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害怕。
纯粹是因为她很清楚，就算现在的自己拼尽全力，把性命搭上，也都不可能将眼前这一位击败。
“可我要是不进来，我也不知道背后之人，居然会是这个身份来历不是？”
有得，自然也就有失。
虽说此时进入封印之地，与这位碰上不是一件好事。
但自己要是不进来，又怎会知晓背后的执棋者到底是谁呢？
左右不过是得失二字罢了。
“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你感到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