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4章 怕你迷路

不会给我惹麻烦?

她不说后面这句话还好,一说,凌厉心里立马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丫头在这的日子,一定会把北方战场弄得鸡飞狗跳。

不行!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

望着那一脸悠然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唐宁,凌厉放在膝上的猝然手握成拳,似乎心里已经拿定什么主意。

他的小动作,却是没有逃过唐宁的眼睛。

扫了眼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充满好奇的眼睛不住上下眨动,这位凌师兄想对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想到把自己从北方战场赶走的办法了?

唐宁以为自己要花上一些心思,才能猜出凌厉的想法。

但没想到才过几个小时,他的心思就已经表露出来,完全不用自己去猜。

“凌师兄,你打算这么跟着我多久?”

看着亦步亦趋,在自己身旁跟了好几个小时的凌厉,唐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刚才到现在,这位凌师兄跟自己的距离,从没超过一米!

“我现在要去上厕所,你难道也要跟着去?”

唐宁斜靠在走廊转角的墙上,斜眼睨着尽头的洗手间,眉眼上挑,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容。

一脸挑衅的望着凌厉,就不信他会跟自己过去。

毕竟人家可是堂堂玄门门主弟子,要是做这种事被别的玄门弟子看到,他的形象还要不要?

可下一秒,唐宁就在对方脸上看到一抹从容的笑容。

笑容露出的刹那,不好的预感已从心底油然而生。

“当然。小宁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师兄怕你迷路,觉得还是跟着比较踏实。”

形象?

那是什么东西?

跟这丫头从小到大的无数相处经验告诉自己,跟她在一起,自己越是顾及形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到最后反倒会什么都不剩。

再说了,维持住形象,能让这丫头不惹事,不霍霍吗?

很显然,不能!

即是如此,那自己还要这形象干嘛?

凌厉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唐宁面上的表情像石膏一样,瞬间僵住了。

然后又被铁锤重重的敲了一下,四分五裂。

平时明亮灵动的眼眸,在这一刻看起来很是呆滞。

望着眼前神情自然,完全不觉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凌厉,眼皮机械的眨了好几下。

是自己太久没跟凌师兄联系了吗?

怎么突然觉得他很陌生?

“脸呢?”

凌师兄,你说出这种话,是不打算要脸了吗?

“在脸上啊。”

瞧见唐宁目光呆滞,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凌厉顿时绷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跟小宁认识这么久,厚脸皮这种实用的东西,总得学到点吧?”

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快去吧,师兄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凌厉还贴心轻推她的后背,把人往那边带过去。

直到洗手间近在眼前,唐宁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头一转,看着站在自己身后,唇挂浅笑,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凌厉。

“你真打算站这等?”

得到的,是对方肯定的点头。

“不是,凌师兄,我的信誉好像没那么低吧?你用得着像看犯人一样,走哪跟哪吗?”

“要是别的事,小宁说什么,我百分百相信,绝对不会质疑。但是……”

说前面这句的时候,凌厉眼神柔和,嘴角甚至还能带笑。

但一说到后面这句,神情却是一下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仿佛从春暖花开的三月,一下跳到大雪纷飞的十二月。

“但你要说不惹事……”

凌厉一下凑到唐宁跟前,一字一顿说道:“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惹祸的本事,所以有些话,听听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当真。

把人往洗手间一推:“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等就等!反正被人看到,丢脸的又不是我!”

“砰!”

唐宁猛的一下甩上洗手间的门。

看着眼前震颤未歇的木门,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哪怕看不见门外的凌厉,却并不妨碍她用怨愤的眼神盯着外面看!

有本事他就这么一直跟着!

跟到自己从北方战场离开为止!

唐宁以为凌厉跟自己上洗手间,已经极限。

但事实告诉她,她对凌厉的认识,似乎不够清晰。

亦或者说,这人为了防止自己闯祸惹事,已经变得毫无下限了!

看着躺在自己床边,睡在地板上的凌厉,见他很是自然的拉起被子盖好躺下,唐宁定定看了许久,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说什么?

说这位大哥成功刷新自己的认知?

倒是站在床头的玺悠,津津有味看完凌厉做完所有动作后,忍不住望向唐宁,发出一声感叹。

“咕咕咕!”

小气主人,这家伙的脸皮,居然比你的还还厚!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玺悠忽然觉得来这北方战场,是一件很好的事。

不来这一趟,它都不知道居然有人的脸皮,比自己小气主人还厚!

“小宁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师兄脸上有花吸引你?”

已经躺好的凌厉抬起手,拍拍她的床头。

“快睡。虽说咱们玄门弟子对睡眠的需求,不像普通人那么大,但早睡早起对身体还是好的。”

月光透过窗纱打进来,借着微弱的亮光,可以看见凌厉拍着唐宁床头的手的手腕上,似乎缠着一根绳子。

半个尾指粗细,沿线鲜红,很是扎眼。

红绳一头缠在凌厉右手手腕上,另一头……

顺着绳子寻去,却是绑在唐宁做手手腕上。

“哎~”

看着凌厉右手手腕的红绳,唐宁长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往后一倒,直接躺了下去。

听见她这声叹息,打地铺睡在地上的凌厉却是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果然,想要制这丫头,就得比她更不要脸,更不要形象才行。

望着上方惨白的天花板,耳边是不时从窗外传来的古怪声响。

听起来像怒吼,可认真一听,又觉那是痛嚎。

再想细听边人的时候,那声音又像极了悲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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