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再见孤坟一座,小姑娘的眼泪还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了下来。
若是自己的母亲还活着,自己决计不会这样。
“母亲”
从鼻中哼出两个字,黛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贾琙站在一侧,没有说话,他很清楚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很多时候,人们需要的只是静静的陪伴,心灵的交融,抵得过千言万语,此时,也是这么一个时刻。
不知何时,这座林氏的祖地,幽幽回荡而起一阵哀鸣,那是风吹过狭长的过道响起的回音。
似乎是在同为这座孤坟之中的人默哀。
京城,范府。
内阁宰辅范元和将一纸诉状递进了皇宫。
是一个叫马元的人在荣国府的琏二奶奶那儿借了印子钱,无力偿还,被豪奴逼迫卖掉了自己仅剩的半亩良田抵债的诉状。
之后更有贾琏暗中接触白莲教余孽的事儿,也被一并上交了。
当初甄家来贾府存银子的事儿,来接头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白莲教的,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被范元和他们获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曾书堂又递进宫里一封奏折,书中内容是弹劾宁国公府贾珍贾蓉父子的,说对方结交白莲逆徒,意图造反。
原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贾珍和贾蓉经常光顾的那座花楼,实乃白莲教的一个窝点。
而父子两人看上的角儿,正是白莲教的接头之人,人称白娘子,弹得一手好曲,胸前四两又格外大,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一时间,京城花边消息乱飞,贾琙上午刚离京,下午紧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估计究竟是为什么,朝堂之中的那些人谁不知道。
就连明康帝也觉察到苗头有些不对,范元和和曾书堂两人的目标并不是贾府的两人,而是已经离京的贾琙。
荣国公府,宁国公府,收到消息之后,一时间乱成一团,特别是凤姐儿,听到这话,更是被惊得神魂俱颤,自己这是东窗事发了??
印子钱之前她是放过,但是在那一次贾赦警告过她的时候,她就已然收敛了,并没有在那么猖獗,特别是临过年的这段时间,已经收手了。
而马元这个人,她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对方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自己放的利钱。
荣国公府的琏二爷此时也是慌了神,他怎么会和白莲教扯上关系,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虚虚实实,只有一个大体的概况,就算是用小脑去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白莲教那可是反教,贾琏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少爷们那个不知道,黄花姑娘不爱,喜好闺中少妇,类曹公,这样恬不知耻的,白莲教会看上他??太阳从西边出来都是不可能实现,除非是太阳不出来。
“老太太救我!!老太太救我!!”
荣庆堂,贾宝玉的病症今日刚刚好转,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贾宝玉情况好转之后,竟然身上多了一丝佛性,就如同在原著中贾宝玉在被一个叫作龄官拒绝后写下的一段佛偈。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随后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这一次也是同样,不过这次佛性更深了。
说的却是“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又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众反常的举动,差点没有吧贾母吓出毛病来,就连王夫人也傻了眼,她是嫌弃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自己儿子跟前逛游,但是却不想他的儿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和尚,贾宝玉这两句话,差点就让王夫人将她那边的小金佛给砸了。
就连贾母也将屋里一切关于佛得到东西都拿走了。
厮混就厮混,总比成了个和尚强。
但是贾宝玉的事儿还未消停,紧接着便传来了噩耗,两府被人惨了,并且还是内阁的递的折子。
一开始两府第一个想到就是贾琙,但是他们派人去冠军侯府寻贾琙的时候,却被告知带着林姑娘回苏州去了,这一次回苏州贾琙并没有隐瞒行程,只要是派人监视冠军侯动向的那些人都知道,而贾府并没有在这边派人,所以他们还不知道贾琙今日已经离京了。
“凤哥儿!!你告诉到底怎么回事儿??”
贾母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王熙凤,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凤姐的机敏,还有那种眼力界,都是贾母所欣赏的,平日里自凡是有她在,自己笑的也比平时更多,更欢快一点。
平日里看着规规矩矩,老实本分的凤姐儿,怎么会坐下如此之事儿??
当然这是凤姐儿在贾母这儿留下的印象,王熙凤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可不简单,在贾母这里,她有怎么敢拿捏做大,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在贾母看来可不就是规规矩矩的。
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那个当奴才的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二奶奶。
见贾母脸色严肃,失去了往日里的和蔼可亲,凤姐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现在她能倚重的人可没几个了,平日里她哄着这位老太太,尽管也谈不上几分真心,但是天长地久的这么多年了,那里又没有几分真情呢!
“老太太!!外面在传些什么疯言疯语,说我放什么印子钱,做什么黑了心的买卖,但是自从上一回,琙哥儿警告了之后,我早就不干了!还将那些钱一起都散了出,与那些地里刨食的,算是积阴德了!”
“这一回听说有人拿这个告我,还上奏了御前,孙媳妇这可是真的冤枉啊!!这件事儿我敢赌咒,我真的早就停手了!!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贾母听到凤姐的话,不由眯起了眼,一来,王熙凤并不是那种不知事情轻重缓急的,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既然已经停手了,那就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平日里她对自己也孝顺,若是真的没有事儿,她自然不希望这个孙媳妇被下大牢。
可还没等贾母开口,又一个俊俏的男人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去。
不是这段时间风光无限的贾琏还能是谁?
一见面贾琏就跪在了地上,“老祖宗!!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