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已经半醺的唐恩，直接清醒了一半，睁大眼睛盯着莱昂纳多，“认识？谁？珍妮·简？”
莱昂纳多翻了个白眼，“除了她，还能是谁？”
唐恩还是难以置信，“火凤凰经纪公司的那个珍妮·简？”
莱昂纳多没好气的道：“我还要说几遍？就是这个人，珍妮·简，我认识！”
唐恩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萝丝·拜恩还很天真，奇怪的问：“你怎么会认识她呀？那个疯女人也给你发过名片？”
“呃……算是吧。”
莱昂纳多吞吞吐吐的，有些话他觉得不好跟萝丝·拜恩明说。
唐恩皱眉道：“有话就直说！说吧，你是不是和珍妮·简合作过？”
“合作？”萝丝·拜恩的眸子，一下睁大了，终于反应过来，莱昂纳多口中的“认识”，并不局限于交换名片这么简单。
莱昂纳多一脸为难的说：“我们有保密协议，双方都要保护隐私……”
“够了！”唐恩很不耐烦，没好气的说，“我还能给你泄露机密吗？”
萝丝·拜恩也连连点头，“就是！”
莱昂纳多还有犹豫不定，“这不是泄露不泄露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唐恩有些来气，微一沉吟，轻声道：“萝丝，你先出去，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萝丝·拜恩的嘴巴一下就噘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唐恩，一脸撒娇的表情。
“乖，去吧！”
唐恩拍拍她的大腿，打发了萝丝·拜恩，这才压低声音，“你别告诉我，你真花了100万美元！”
莱昂纳多摇头道：“100万美元……只是个说法，没那么多，我一共找过珍妮两次，一次花了20万美元，一次花了50万美元。”
唐恩皱皱眉，“那也不少了！我还以为她是骗子呢……不对呀，难道真是明星？”
“额……”莱昂纳多犹豫了一下，重重点头，“是明星！”
唐恩这就费解了，一头雾水，“明星……她们都有自己的经纪人啊，谁需要把关系靠在这种不靠谱的第三方公司？”
莱昂纳多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觉得没必要和唐恩隐瞒，低声解释，“不是咱们圈里的明星！”
唐恩眼睛一张，“音乐圈的歌手？”
“不是！”
“时尚圈的模特？”
“不是！”
“知名主持人？”
“不是！”
唐恩笑了，“总不会是文化圈的美女作家吧？”
“当然不可能！”莱昂纳多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才凑过来，声音极低，“是体育明星！”
“啊？”
唐恩先是一愣，然后就霍然开朗！
难怪！
体育明星，这就说的通了！
美国是全球第一大体育大国，每年的体育产值，好莱坞都望尘莫及。
论名气，论曝光度，很多体育明星的名气丝毫不亚于好莱坞明星。
但是收入嘛……就要差上许多。
尤其是女运动员，格外不受待见，收入少、地位低，这在全世界都是通病。像是游泳、田径、射击、跳高这些需要从小训练的运动，付出和回报就更不成正比了。
很多女孩子们牺牲了童年、放弃了青春，即便拿到了世界冠军，依旧很难有一个稳定的职业收入。
街头卖艺，夜店服务员，甚至是下海拍摄成人影片！
唐恩深吸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夏……秋天吧，奥运会之后。”莱昂纳多的表情有些猥琐。
这下，唐恩就愈发理解了。
虽然女权高涨，但体坛的女性待遇，依旧不高，尤其是很多小众运动，让很多女运动员根本无力生存。
借着奥运会的一波广泛宣传，形成了一定的明星效应，然后借着火凤凰经纪公司在好莱坞的推广，企图向这些好莱坞名人们赚点外快。
他们需求更多，资金更多，而且顾及名声，会更安全，更可靠。
没办法，运动员的年纪普遍都小，人脉也少，要想跟好莱坞牵线搭桥，只能把关系挂靠在火凤凰这样的末流经纪公司中。
这对女性，尤其是为国付出的女运动员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唐恩叹了口气，摇摇头，“具体说说呗，那20万美元的事？”
莱昂纳多一副坏小子模样，话匣子打开，也就来了兴致，声音很小，却绘声绘色，“是两个游泳队员……哦不，是花样游泳队员，她们俩是双人组，一个叫艾莉森·巴尔托……哎呀，忘记名字了，反正身材棒，柔韧好，花样多，简直是美妙的享受。”
唐恩嘴角抖了抖，半晌才慢慢道：“那20万美元……还不算贵。除去抽成，一人也就分七八万，不算多。”
莱昂纳多不以为然道：“她们在奥运会上没拿到奖牌啊，叫价肯定低。再说了，一人8万美元，也不少了，能买一辆豪华凯迪拉克了！”
唐恩好笑道：“那50万美元那个……拿到奖牌了？”
“岂止是奖牌？”莱昂纳多脸上闪过了一抹得意，一抹兴奋，“是金牌！奥运会金牌！名字我还记得呢，叫米斯蒂·海曼，好像是2000米蝶泳？”
唐恩笑骂着拍他一下，“2000米蝶泳，想把人累死啊？200米就够多了！”
“啊？差不多，呵呵，反正就是个奥运会冠军！”莱昂纳多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
“看来你很满意啊？”
“当然，你不知道……”莱昂纳多声音忽然变得极小，表情邪恶，“她化身女牛仔时候，那速度、那劲道……呵！我跟你保证，我从来没这么爽过！”
运动员嘛，体质、耐力、力量等方面，肯定要比演员和模特强，尤其是游泳运动员。
唐恩摇摇头，然后就有些恼火，“这个珍妮·简，果然是在坑我！奥运冠军才50万美元，竟跟我开价100万！拿我当冤大头？”
莱昂纳多显然跟珍妮·简关系不错，辩解道：“那不一样，每个价位……对应不同的行业。”
“你知道？”唐恩盯着他。
莱昂纳多笑的发贱，“了解的不多，足够给你普及了。知道从事什么运动的女孩儿，对男人来说，最有吸引力吗？”
唐恩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莱昂纳多自言自语的说：“没错，就是体操！”
“哦。”唐恩点点头，“有些道理，尤其是艺术体操。俄罗斯那个霍尔金娜，我就特别喜欢。”
“霍尔金娜？”莱昂纳多撇撇嘴，“这你就不用想了，人家是俄罗斯国宝，总统的‘座上宾’呢。”
唐恩哑然失笑，“你懂的还挺多。”
“当然，我调查过。本来和珍妮的第一次合作，我就想叫两个学体操的女孩儿呢。”
“为什么不行？”
“因为……”
莱昂纳多叹了口气，颇感无奈，“因为这群姑娘大都是未成年人，一张大就都退役了，没了光环，也就没了叫价的资本。”
唐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在美国，这种“付费”约会，属于法律的灰色地带，大多数地区都采取默认、默许的态度，因为性质很难鉴定。
可以碰上未成年人，就一切都变了。
即便是从事钱色交易合法的内达华州，也绝对不允许触碰到未成年人这个敏感的地带！
唐恩重重的点头，“莱昂，你做的对！”
莱昂纳多却叹气道：“我做的对有什么用？那些女孩儿们……哎！”
唐恩淡淡道：“这种事情，我们管不着，但是作为公众人物，违反法律的事，一定不要做！”
莱昂纳多摇头道：“我说的不是交易的事。我跟珍妮聊过，那些女孩大都十六七岁了，就算未成年，也足够成熟了。我心寒的是更小的女孩，更可怕的遭遇。”
“嗯？你说什么？”
唐恩眉头一凝。
莱昂纳多脸色僵硬，淡淡的道：“我是不了解，但是珍妮有很多体操行业的客户，她知道的多。我跟她谈过，哎！唐恩，你知道吗？从形体教练、到体能教练、技术教练，甚至主管医生，训练这些小运动员的通常都是男性，你知道这会发生什么吗？”
“不可能吧？”
唐恩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的声音很虚，甚至他自己都不信。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前世看过了一则重磅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