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寒的旨意传回来的时候,苏月桐的额头上已经鲜红一片,楚奕寒怕旁人传话不清不楚,还是派的卫泽言去的。
卫泽言跑到景仁宫,把楚奕寒的话一字不落的传给了苏月桐。
苏月桐跌倒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卫泽言,“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宫甜甜!”
苏月桐的心里仿佛被人揉碎了一把冰块,寒冷至极的同时,还被冰块的棱角折磨着,痛不欲生。
她都不在意楚奕寒是怎么对自己的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宫甜甜?
他明知道这样跟要了宫甜甜的命一样。
他也明知道他们跟宫甜甜有多深厚的情谊,难道这些都因为楚奕寒登基为帝之后,就统统改变了吗!
卫泽言扶了彩灵起来,心疼的看了一眼她的膝盖,又让她去扶苏月桐起来,他好言劝她,“你若是还想好好当皇后,就别再去惹师兄不高兴了,你现在的处境……比宫甜甜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奕寒曾经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宫甜甜就是这烧不尽的草,就算是丢到沙漠里,也能长出花来,这是跟着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磨炼出来的意志。
而苏月桐不一样,苏月桐在这后宫里,还不知道有没有会被春风吹起来呢!
他总觉得,师兄对苏月桐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月桐好不容易站起来,卫泽言将带来的红玉软鞭给了她,“这是皇上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留作纪念。”
这鞭子在宫甜甜去抽宇文姝的时候,楚奕寒就给她没收了,宫甜甜要被流放了,他不让苏月桐去见她,就让她把鞭子留下,想宫甜甜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苏月桐轻抚着红玉软鞭,她似乎还能闻到这鞭子上的血腥味,这是宫甜甜最喜爱,也最引以为傲的武器。
现在离开了她……
苏月桐眼眸很沉,声音嘶哑的问道:“宫甜甜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她现在大概在大理寺领受一百杖刑,三日后会被流放北境。”
“龙泽呢?”苏月桐愤愤不平的问道,“宫甜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龙泽就躲在王府里逍遥快活吗!”
“龙泽世子……”卫泽言不是很清楚,便没有跟苏月桐多说。
苏月桐转身,想找到花倾落,可是卫泽言来的时候,他就消失不见了,于是她踱步回寝殿中,嘶哑着嗓子喊道:“花倾落!奸***相……”
寝殿空荡荡的,没有回音,苏月桐眼中神色暗淡,很是低落的吸了吸鼻子,“你也走了吗?”
一道红色身影倏地落下,带起的风将苏月桐的头发都扬起来了,花倾落板着个脸坐在她对面,“走个屁啊!就你这样儿,本相怎么放心走!”
他走了,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只要一离开苏月桐身边,他就会想这家伙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是不是又受伤了,想的他抓心挠肝的难受。
他还能走吗?
这不是她一叫,他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