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假期之后,凌嘉回到公司处理了几件琐事,周三上午,她收拾了几件衣物,与路璐吻别,开始了深圳上海之旅。
路璐一人在家,身边突地少了一个人,晚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发短信打电话的骚扰凌嘉,凌嘉也乐意被骚扰,每次都是和路璐聊到眼皮发沉,才抱着手机甜甜睡去。
分离的第一晚,路璐做梦了,凌嘉也做梦了,路璐梦到她被凌嘉欺负,凌嘉梦到她和路璐缠绵。
第二天一早,凌嘉抓起电话给路璐打了过去,上来就说:“我做梦了,梦到你了,春梦!”
路璐说:“我也做梦了,也梦到你了,恶梦!”
凌嘉气结,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路璐发怔,女人,要懂温柔啊!
北方初夏的阳光已经带上了盛夏的影子,尽管春意未退,气温也忽高忽低,但人们却大都换上了单薄的夏装,马路上的女子裙角飞扬,婀娜多姿,宛若一个个鲜活的精灵。
桑榆近期的设计受到好评,薪水随之长了一截,工作中的辛苦努力得到肯定,这让桑榆很高兴,也让吕楠为她高兴,同时高兴不已的,还有桑榆的父母。
桑父桑母明白自家闺女是个乖乖女,根本不用操什么心,可桑榆自小到大从来没谈过一次恋爱,这未免也太乖了点。桑父桑母若是知道桑榆不仅谈过恋爱,还跟女人轰轰烈烈的谈过两次恋爱,想来他们就不会觉得桑榆乖了,所谓人不可相貌,说的就是桑榆。
眼瞅着桑榆27了,工作也有成绩了,终身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桑父桑母开始有意无意的为桑榆介绍起了对象,桑榆一概当成耳旁风,不接受也不拒绝,桑榆琢磨,你们跟我唠叨没关系,想让我相亲?没门!
长辈总喜欢晚辈按着他们预定好的轨迹走,这本身并没什么,有什么的是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每个人也只有这么一辈子可以挥霍,到底是为别人活还是去为自己活,这是一个谁都逃避不了的难题。
有很多人按着父母的期望走,结果自是看起来皆大欢喜,比如周静。也有很少人按着自己的意愿走,结果自是得到了众叛亲离,比如路璐。
有所失不一定有所得,但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桑榆选择了为自己活,因为她有做出这种选择的动力和能力。动力是爱着的吕楠,能力是自身的独立,再加上有路璐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前科”做榜样,更使得桑榆在面对父母时无所顾忌,桑榆的想法很简单,当年小小的路璐都不怕,我都这么大了还怕什么?
桑榆不急,桑父桑母倒也没急到哪儿去,老两口凑到一起商量,孩子27了,看起来不小了,但也不算太大啦,看看同事的孩子都是到了二十□□甚至三十出头才结婚,咱也先跟她慢慢耗着吧,等她30要还没动静,咱再急!
要是真到了那会儿,估计桑父桑母不急也不行了。
桑父桑母主意已定,二人说耗就耗,“婚姻”二字开始被他们不时的就对着桑榆提一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热切的期盼桑榆能找个好婆家。好在桑榆并不跟父母住在一起,耳根清净了不少。
女人到了一定岁数,谈婚论嫁不可避免,所以被父母催婚的,不只桑榆,吕楠凌嘉也一样。
吕楠跟父母对着干已成传统,话说不到两句吕父就能被吕楠气得跳脚,吕父吕母拿她没辙,除了唠叨就是牢骚,吕楠早已习惯了和父母的这种相处模式,也逼得吕父吕母早已习惯了和自家女儿的这种相处模式,故而,总的来说,吕楠从没因为婚事有过什么压力。
吕父每次看到吕楠都忍不住的使劲摇头,唉声叹气的直想去撞豆腐,养个闺女像儿子,养个儿子像闺女,他多希望女儿吕楠能和儿子吕林能换换性别,这样他也不用整天没事找气受了。
而凌父凌母那边,则完全可以说这二老从没把凌嘉的婚事放下过,特别是凌母,总觉得凌嘉不结婚就像一块心病似的,怎么想怎么不安心。
就在凌嘉去深圳之前,回家看望他们的时候,凌母还在凌嘉耳根子底下说了一通婚姻大事,凌嘉不会像吕楠一样跟父母对着干,也不会像桑榆一样无动于衷,她只笑嘻嘻的听着,拍着凌父的胳膊连连点头,俨然一副阳奉阴违的架势。
凌嘉的态度让凌母很受用,却让凌父很不屑,凌嘉是什么性格,他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不过,凌嘉拍他的胳膊,那意思就是很明显的在告诉凌父,你让我妈少唠叨,要不我把你当年的花花历史都抖出来!
眼不见为净,凌父催着凌嘉赶快走人,凌嘉随了凌父的意,拍拍屁股就溜了,还轻轻的挥一挥手,不带走一块云彩。凌父见了凌嘉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大受内伤。
凌父突然很想去找吕父聊聊,别的不聊,就聊聊吕楠和凌嘉,聊聊她们为什么到了30还都不结婚,吕楠看起来不听话,可人家是明的,凌嘉看起来很贴心,可她好玩暗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凌父猛然觉得他要比吕父悲剧的多。
身处于这种悖世弃俗的爱情之中,几乎没有一个人不会为前途担忧,凌嘉再自信再乐观,在面对父母时,心里多多少少的也总会带有一丝唏嘘。
一时的勇敢并不难,难的是勇敢到最后。
这个夜晚,孤身一人远在深圳的凌嘉走在喧嚣的大街上,摊开了掌心,看着那条生命线,久久出神,或红或绿的霓虹交替闪过,映出了缤纷的七彩人生。
想到路璐,合起手掌,握紧生命线,凌嘉挥掉那层蒙蔽在眼前的阴暗,唇角挂满了柔和,未来因为未知而有趣,就这样一起往前走吧,只要牵着你的手,劈荆斩棘心不愁。
贝比,卡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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