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感激苏煊治好了自己的徒弟,愿意传授太极神功给他。
众人来到医馆的后院。
武当七侠也是个个脸上带着期待之色。
张三丰刚刚领悟出太极拳不久,还没来得及传授给弟子们。
若非苏煊主动提及,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门神功的存在。
张三丰背着双手,认真道:“我这套太极拳,跟自来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武当七侠都面面相觑。
他们是武当派弟子,都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苏煊却对此早有所料,伸手行礼道:“请张真人赐教。”
张三丰点点头,走到院子中央,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
接着,他伸直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
“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
张三丰介绍一句,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
一边演示,一边口中叫着招式的名称:
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式、白鹤亮翅,搂膝拗步、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
武当七侠目不转睛的凝神观看,神色却越来越疑惑。
“这一招一式动作未免也太缓慢了。”
“我看,师父应该是故意的。”
“这样做是为了让苏煊这个初学者看得清楚。”
“但是,之前师父传授我们武艺,可一直都是雷厉风行,威力迅猛的。”
“苏神医毕竟是大夫,不擅长武功,和我们还是不能比的。”
“这倒也是。”
……
宋远桥几人默契的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想法。
周妙彤更是看得直打哈欠,露出无聊之色。
她觉得,这么慢吞吞的动作,连小孩子都能轻易学会。
苏煊却看得十分仔细,不断体悟这太极拳的深层奥妙。
尤其是当看到第七招‘手挥琵琶’之时,只见张三丰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
苏煊若有所悟:“这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武学,真不愧是张三丰。”
其他人都只看到了太极拳的表面,只有苏煊领悟到了太极拳真正意义。
这太极拳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
约莫一顿饭时分,整套太极拳终于来到了尾声。
张三丰使到上步高探马,上步揽雀尾,单鞭而合太极,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
“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
说着,张三丰又当下细细的解释了一遍。
武当七侠都全神贯注的倾听师父讲道。
可是其中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众人听得极为吃力,只能死记硬背,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周妙彤更是眼睛冒圈圈,如听天书。
只有苏煊凭借着超凡的悟性,悉数照单全收。
张三丰的每一句口诀、每一记招式,都令他有初闻大道、喜不自胜之感。
张三丰讲解得差不多了,目光环顾一周,看到几位弟子都面露迷惘之色,问道:“你们懂了几成?”
宋远桥露出惭愧之色,老老实实地低下头道:“弟子愚鲁,只懂得四五成,但招式和口诀都记住了。”
殷梨亭也差不多。
至于俞岱岩就更差了。
他武艺荒废了十几载,虽然身体恢复了原状,但还是有着生疏之感,只勉强听懂了三成左右。
张三丰见状,稍感失望。
果然,指望着他们能传承太极拳,还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论悟性,五徒弟张翠山的悟性最强,可惜英年早逝。
随即,张三丰把目光移动到苏煊身上,却惊讶发现,对方一脸沉浸,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张三丰好奇问:“请问苏神医,领悟了几成?”
苏煊淡淡一笑:“十成!”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十成?
那岂不是说,苏煊已经彻底把这门太极神功吸收悟透了?
这怎么可能?
武当七侠都露出不信的神色,认为苏煊是在夸大其词,由于救治之恩,又不好意思当面戳破他的话,但摇头叹息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三丰也怔了怔。
苏煊的回答,同样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张三丰也有所怀疑,但表面仍不动声色,伸出手道:“既然苏神医已经完全悟透了,那不妨来施展一遍,如何?”
苏煊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当即点点头,抬起双手,一招一式,施展开来。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分凝滞,潇洒无比。
就连不懂武功的周妙彤也发现了,苏煊的动作,和张三丰一模一样,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武当七侠则个个呆若木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煊竟然真的学会了!
他们虽然领悟太极拳不多,但眼力还是有的。
看得出来,苏煊那一招一式,气势磅礴,随屈就伸,身法多变,拳掌互变,刚柔相济,招招有法,法法皆真。
这正是太极拳以柔克刚,刚柔并济的太极真意。
易地相处,至少他们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场中,最震惊的要当属张三丰本人了。
张三丰目瞪口呆,用力揪着自己的胡须。
哪还有半点武当宗师的样子?
作为创始人,张三丰最清楚,这门太极拳幽微精深,想要完全掌握,难如登天。
他也是闭关了十几载,耗费毕生心血心血,才终于创出来的。
然而,苏煊仅仅看了一边,就轻而易举的掌握了?
这是何等妖孽的天赋?
要不是,太极拳是张三丰临时起意,刚刚教给苏煊的,此前从未问世过。
张三丰甚至怀疑,苏煊之前就会太极拳,比自己还早学会。
很快的,一套太极拳行云流水地打完了。
苏煊收拳而立,看向张三丰道:“请张真人指教。”
张三丰摇摇头,重重叹息道:“老夫没什么可指教的,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门武功,甚至不比老夫差。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苏煊笑了笑道:“不敢当。”
张三丰上下打量着苏煊,越看越满意,甚至动了收徒的心思。
但很快的,就自动掐灭了这个心思。
苏煊天赋太恐怖了,百年难遇。
宋远桥等弟子在他面前,犹如土鸡和凤凰,不值一提。
自己都驾驭不了他,根本没有资格收徒。
……
太极拳的学习,告一段落。
是夜,张三丰一行人,在苏煊的安排下,在医馆住了下来。
武当山距离京城相隔遥远,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都带着一身疲累。
如今,俞岱岩已经痊愈,他们也需要好好休整一下,恢复体力再上路。
苏煊对此自然是欢迎的。
张三丰是武林中一个活招牌,他住的越久,对医馆的名声就越大。
安顿好武当派众人后,苏煊返回房间里,搬出护龙山庄拿到的箱子,把里面的一万两诊金,全部都拿出来,准备用来抽取宝箱。
“一万两诊金,能抽到多少东西?”
苏煊搓着手,心里充满了期待。
就在即将动手之际,他突然手臂一顿,感受到一股外人的气息,把目光投向窗口。
此时,在夜色笼罩下,窗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形妙曼的女子。
不是柳若馨,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