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太皇太后的寿辰。
吃过早饭,柳清莐才慢腾腾的坐在梳妆台前,让思羽给自己装扮,一切准备好,都快要到午时了。
柳清莐腰酸疼痛的,回到贵妃榻上躺着。
等饭菜都上了上来,东辰尧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你这是出了城?”不然哪来这么多灰。
东辰尧拿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摇头说道:“刚才带唐鹏去了一趟西街。”
睿王府以及位极人臣的勋贵,住的是东大街。
次有点的士族住在北大街,商贩农户住在南大街,这三条大街都加了个“大”字,足见繁华。
最后这个西街,小儿杂乱,是下下层的人混迹的地方。
“你去西街找线索去了?”
“嗯,这几天查案子,几次查到那里便断了,我想着他们很可能藏匿于西街,就带着唐鹏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柳清莐点头,不过还是担忧东辰尧的安危。
“下次去,多带些人。”
“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青青放心,为夫的身手没几个人能进得了身。”
两人吃了饭,又午睡了会,这才起身准备入宫赴宴。
柳清莐睡的比较死,起来的时候头发有些乱,就让思羽重新梳妆一遍。
“好了吗?”
“阿尧,这肚子大了,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
东辰尧看着韵味十足的柳清莐,没觉得难看,反而韵味更足,反正他是喜欢的紧:“哪有,青青在为夫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你就哄我开心吧,腰都快没了,哪里美了。”怀一胎的只要身材保养的好,五六个月都还能看到腰身。
她呢!
四个月不到,腰身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简直不要太惨。
“女人每个时间点都有它独特的美,比如青青成亲之前,是天真烂漫的美,成亲之后是成熟的美,现在怀孕了是散发着母性光辉的美。不同时间段没有可比性。”
嘿,瞅瞅这张嘴。
她不过是在他面前说了一次,现在也知道用可比性这个词了。
不过东辰尧这番话,还是让柳清莐内心窃喜。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觉悟还是挺高的,应该暂时不会发生什么在孕期内寻花问柳的事情。
东辰尧右手牵着柳清莐的右手,左手护着柳清莐的腰身,一步步往府门外去。
“青青,你受苦了。”
柳清莐走的很慢,东辰尧听思羽偷偷跟他说过,说现在柳清莐的耻骨经常在痛,尤其是走路,疼痛加剧。
这三个孩子,是柳清莐拿她的命在拼。
柳清莐笑了笑:“苦是苦了点,但想到半年后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出生,再过一年三个孩子就可以奶声奶气的叫我们爹娘,就觉得很幸福。”
“嗯。连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这么快?”
柳清莐看着东辰尧,想着东辰尧给孩子取得什么名。
东辰尧将柳清莐扶上马车,马车是东辰尧的专用紫金檀马车,里面宽敞舒适。
为了让柳清莐坐的舒服,特意定制了厚厚的靠背。
软绵绵的,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马车“哒哒哒”动起来,柳清莐一点颠簸都没觉得。
这时,东辰尧才从袖口抽出一张纸,展开拿给柳清莐看,原来上面是三个名字,分别是:东辰姝.东辰绮和东辰璟。
“你这是想要两个女孩一个男孩?”
东辰姝和东辰绮一看就是女孩的名字,而东辰璟则是男孩。
“嗯。两个女儿贴心,男孩一个继承大业就够了。”
“哟,还有人嫌儿子多的!”
柳清莐揶揄道。
“别人本王不知,但本王确实不喜欢儿子太多,麻烦。”他以后留给儿子的,是整个天下,只要用心栽培,一个足以。
“我才不要女儿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你倒好还想一下子要两个。有两个跟我抢夫君,想想都气。”
“怎么会,女儿在亲,也亲不过娘子。”
哼,说的好听。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讨论的都是孩子。
到了宫门口才发现,这时间也过的蛮快的。
东辰尧扶着柳清莐下了马车,慢悠悠的跨过宫门,朝太极宫去。
“不然我们还是坐软轿?”
东辰尧心疼柳清莐,生怕待会她的耻骨又痛。
“走会吧,趁着现在还有力气走。”等肚子再大,多走两步都是很艰难的。
“皇叔皇婶。”
没走几步,两人被人叫住了。
两人停住,等后面的人走近,是小半年没有见面的西辰沁和东辰铭。
东辰铭带着笑意西辰沁同样笑的灿烂:“侄儿,侄媳,给皇叔皇婶请安。”
两人被贬至幽州,无诏不得入京。
所以,柳清莐下意识的就把这两人给排除在外了。
冷不丁的站在她面前,还挺吓人的。
西辰沁盯着柳清莐的肚子:“原来皇婶真的怀孕了呢,沁儿还以为是谣言,毕竟……”
西辰沁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东辰尧,很聪明的没把话说下去。
这样欲遮欲掩的话术,最容易误导人了。
西辰沁是公主,这样的分寸,拿捏的入木三分。
东辰尧没看西辰沁,而是对东辰铭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娶个正妻要紧。”
柳清莐“扑哧”笑出来了。
东辰铭心心念念想要向语芙做正妻,可向语芙现在因为向宏昌通敌叛国一案,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蹲着。
西辰沁呢,自然是想坐上恒王妃的位置。
可努力了半年,依旧还只是个侧妃。
一句话,将两个人的心窝都捅上一刀,东辰尧这扎刀水平,柳清莐给他打满分。
东辰铭的笑意未见,西辰沁却是维持不下去了。
“多谢皇叔关心,侄儿记住了。”
东辰尧再无多余的话,一手牵着柳清莐,一手扶着她的腰,慢悠悠的走着。
柳清莐太高估自己了。
仅仅一刻钟,就累的不行。
东辰尧让柳清莐上了软轿,自己在走在一旁。
“阿尧,你说你这样,会不会又招惹上不少桃花,未婚的已婚的估计都在想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你这么看重我。”
东辰尧无奈的叹了口气:“是为夫走了狗屎运,遇上这么好的娘子。”
“不,是我们互相走了狗屎运。”
柳清莐心情爽爽的说道。
一刻钟后,软轿停在太极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