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突然被京兆府传唤,心中不安。
进来风声鹤唳,一直有人查他们的身份,这次叫她过去,难道是找到了线索?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真要是查到他们是前朝余孽,怎会这么轻飘飘的没什么动静,只叫个小小衙差过来。
“老夫人,不用忧心,不会有什么事。”
林翠雅点头。
“但愿吧。”
来到京兆府才知道,是秦素娴的丫鬟攀咬出她来。
“回大人的话,夕月认了老奴做干娘,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府中的下人都知道。”
“既然,她是你的干女儿,那天临死前,有没有什么意外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不一样的话。”
苏嬷嬷镇定的回答:“没有,夕月死的时候,老奴一天都没有看见她。”
“你确定?”
“老奴确定……”
于广海突然冷哼一声:“你竟然敢撒谎,月橘姑娘刚才交代,夕月她极为孝顺,平日里在歇息之前,都会去找你说说话,你怎么会一天都没有见过她。”
苏嬷嬷拧眉看向月橘。
她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连夕月每日的动向都知道。
“夕月她确实在每日睡觉之前都会去看望老奴,可恰巧那日老夫人身体不爽利,老奴一直贴身伺候,未得着空见她,所以那天老奴和夕月根本就没见面。”
秦素娴笑了声说:“苏嬷嬷,你撇的还真是一干二净,可月橘那天晚上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你和夕月在说话,神神秘秘都背着人,不让别人瞧见呢!”
苏嬷嬷眯着眼。
斜眼看着站在一旁的秦素娴。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打算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好把她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
于广海提高音量,带着浓浓的威慑:“苏嬷嬷,本官劝你最好说实话,不要让本官用刑。”
“大人,老奴冤枉。”
“还敢狡辩,来呀,给本官大刑伺候。”
苏嬷嬷叫声凄厉,月橘吓的看都不敢看,她不敢想用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滋味。
别看苏嬷嬷老迈,却是个硬骨头。
即使疼的晕过去也没有交代,承认自己杀害夕月。
承认她见过夕月,那就等于承认夕月是她灭的口。
夕月给沈曼兰的丫鬟传递书信,而她却将夕月给杀了。
说沈曼兰的死跟她无关,谁会信呢。
苏嬷嬷她必须把嘴巴闭上,只要挺过去,她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针对她。
“暂且收押,择日再审。”
月橘和苏嬷嬷被关在大牢内,秦素娴平安回到相府。
第一时间就是去青玉阁找柳青莐商量。
“清莐,我已经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告诉于广海,苏嬷嬷今天也被传唤,现在还在刑部关着。”
秦素娴想到那被打的血淋淋的苏嬷嬷,仍然咬紧牙关,拒不承认。
觉得要她咬出老夫人,还是很困难的。
“我觉得,苏嬷嬷不会将老夫人供出来的,她们主仆二人,在一起这么久,保不齐苏嬷嬷会牺牲自己,保全老夫人。”
忠烈么!
这世上,当真忠烈的能有几人。
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亦或者不够痛苦。
“也不知道这刑部的大牢好不好进。”
柳青莐手里把玩着一个绿色的瓶子,突然说。
秦素娴狐疑的盯着柳青莐,试探道:“你不会是想着夜闯刑部大牢吧?”
刑部大牢是何等森严之地。
柳青莐以为自己的功夫出神入化么,竟想着这么可笑的事。
“夫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秦素娴松了口气。
她就说么,柳青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说正事,如果苏嬷嬷撑着不说,我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对付老夫人?”
柳青莐眼神幽深。
“夫人,你不是亲眼见过老夫人杀人么!”
“你想让我直接状告老夫人杀害先夫人?不可能,这事我可以告诉老爷,让老爷处置老夫人,但要是去刑部,我也会牵连其中。”
“我觉得夫人受这点牵连,换取以后的舒心生活,这笔买卖不亏。”
秦素娴拧着手帕,内心在激烈的挣扎。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和老夫人站在对立的一面。
若是这次,不能将老夫人踩死。
等她缓过神来,焉能有好日子过。
想到老夫人那瘆人的眼神,饶是她也觉得不寒而栗,生命像是随时都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
秦素娴突然心惊。
她看着柳青莐,后知后觉自己上了柳青莐的当。
柳青莐说的跟她合作,一起对付老夫人,根本就是借刀杀人。
“夫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这件事不仅是对我有好处,你的好处也不比我少,不要觉得自己很吃亏的样子。”
老夫人要不是一次次的与她为敌,取她性命。
柳青莐也不会下死手。
人家既然都毫无留情,她自然也不能心软。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事情到了这一步,秦素娴不想这么做也来不及了。
跟柳青莐商量好,明日就去刑部状告老夫人杀害先夫人唐佩君。
苏嬷嬷被拘在刑部,林翠雅就觉事情不妙。
她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的风雨。
很快就镇定下来。
秦素娴先是被刑部带去问话,不过一个时辰苏嬷嬷就被他们抓了去。
一定是因为秦素娴说了什么。
“去把夫人喊来,就说我老婆子有话问她。”
“是。”
没一会,丫鬟回来说:“老夫人,夫人说她,她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暂不得空见你,等她忙完,会直接来福寿堂给你请安。”
林翠雅小的很冷:“不愧是咱们相府的当家主母,说话就是硬气。连我这个老婆子的话,她也可以不听了。”
也不想想,当初这当家的权利,是谁让给她的。
现在,反过来还想咬她一口。
真当她老了啊!
秦素娴不来是吧,以为她就没办法了?
“那去青玉阁,将大小姐叫来。”
青玉阁内
杏儿正汇报:“小姐,你让我注意福寿堂的动静,刚才奴婢见老夫人派人去请夫人,不过夫人借口有事,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