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孩子不停地鞠着躬,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感激的话。
徐文彬仿佛已经见惯了眼前的一切,淡淡地道:“我早年年在新疆和中亚走动,这里的一切太平常了,不值得感慨。只要咱们国家富强安康,别人死活关我们鸟事!走吧,我们要找联络人呢!”
任逍遥点了点头,有些烦燥地松了松脸上的面纱,心中大骂:这鬼装束,闷死人,怎么会有人喜欢穿这种衣服,郁闷!
“老徐,我们这些外人会不会引起这些当地人的怀疑啊?”红毛忽地问了一句。
徐文彬斜了斜眼,冷笑道:“你瞧瞧这些人,今天的晚饭还不定在哪着落呢,哪有空来管咱们的闲事!?目前阿富汗形势复杂,各个利益集团经常潜入,这些人早就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是当地的军阀土霸,没有人来管你。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放心吧!”
听了徐文彬的话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这里毕竟是异域,马虎不得。
当下,熟悉环境的徐文彬领着任逍遥三人穿街过巷,来到一个小不的杂货店前。
一个大胡子、高鼻梁地伊斯兰中年人正趴在柜台上打着盹,显然,这里的生意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不过,战乱吗,这也不足为奇。
徐文彬上前拍了拍柜台,大胡子老板惊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有气无力地问道:“买什么?”
当然,用的是阿拉伯语。
任逍遥打量了一下破败的杂货店,皱了皱眉:只有寥寥几样土特产和日常生活用品,而且也不知道多久没卖了,积了一片厚厚的灰尘,这也是联络站?
便见徐文彬也用阿拉伯语和大胡子老板说了几句,大胡子老板眼睛一亮,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做了个向里请的手势。
徐文彬向任逍遥示意跟上,几人便穿过杂乱的店铺,来到了更显破败的院心。
四周无人,大胡子老板的脸色立时变了,是那么开心和热情洋溢,几乎是在哽咽着用汉语道:“我叫达思米阿拉提,隶属总参第二局,同志们,欢迎,欢迎你们!”握着徐文彬的手就不肯放了。
任逍遥笑道:“同志,用不着这么热情吧,你多久没见家乡人了?”
达思米满含热泪道:“二十年前,我奉命潜伏于此,随时等待国家的召唤。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多少年没见家乡人,让大家见笑了,有些失态!”
任逍遥众人震惊了:二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这位同志为了国家和民族,将自己的青春和热诚都奉献了出来,苦忍了二十年,这种忠诚简直比岩石都要坚硬,比大海还要辽阔。
任逍遥七人的脸色肃穆起来,忽地一齐向达思米敬了个军礼。
是军人,就无须多语,一切都已在那庄严地军礼中。
达思米流泪了,有些颤抖地回了个军礼,二十年没有回礼了,达思米的军礼有些生疏,但依然忠诚而有力。
“谢谢你对祖国的忠诚,达思米同志!”徐文彬难得地肃穆起来,玩世不恭的面孔上满是敬重之色。
达思米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噢,对了,看我太失态了,都忘了问你们需要什么帮助了?”
“这里安全吗?”任逍遥忽地问道。
达思米摇了摇头,低声道:“跟我来。”
走到墙角,达思米搬开一大捆杂物,下面是一块积满灰尘的木板,掀开木板,底下赫然是一间深遂的地下室。
达思米先摸索着下去,点燃了一座油灯,照亮了地下室:“同志们,都进来吧,最后进来地带好门!”
任逍遥七人顺着阶梯鱼贯而入,顺手带动好了木门。
任逍遥看了看四周:靠墙角是一排结实的大柜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中间还有一张大大的木桌,四周有几个凳子。另外,也不知道这地下室多久没打开了,反正充满了一种呛人的异味。
“达思米同志,我们这次是奉命来铲除异类人民阵线这个异类组织的老巢。他们的老巢在贾拉拉巴德西面的山区里,你可有相关的信息和地图?”徐文彬问道。
“达思米点了点头道:有,有!我平时非常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情报,用部门的资金也发展了一些忠实的下线。你等着,我马上把情报找给你们。”
说着,达思米打开墙角地一个柜子,在很多文件中寻找起来。不多时,达思米满面喜色地拿着一只卷轴放到了桌上。
一打开卷轴,贾拉拉巴德附近的百里范围之内的山川、河流地形便跃然于纸上。
“据我所知,异类人阵地老巢应该在贾拉拉巴德以西的喀喀布尔山中。他们经常有人出来在贾拉拉巴德附近购买生活用品。时间长了,他们的秘密便也不是秘密了。据我估计,他们的人数在二三百人左右,武器配备驳杂,像万国武器博览馆。但人人都很凶悍,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你们看,只要沿着镇边的这条土路向西,再越过这条小河和二座大山,便可以深入到喀喀而尔山中了!”达思米细心地将异类人阵的具体位置标了出来。
任逍遥七人记忆力极好,看了一遍,便记得真切了。
任逍遥点了点头道:“嗯,离这里连山路约有六七十里,我们连夜出发,午夜便可到达!不过,用脚走太远了,达思米同志,能不能帮我们搞些马匹?”
达思米有难色,苦笑道:“这个,这里太穷了,哪有什么马,七头骡子或是驴倒能想想办法。”
任逍遥等人面面相觑,额头上直冒汗:这也太寒碜一点了吧。
红毛苦笑道:“行啊,有啥就骑啥吧。”
“那好,你们等着,我让婆娘到几个朋友家去借一下。”达思米松了口气。
“婆娘?”任逍遥众人惊呆了。
“不瞒你们说,我在这里娶了老婆,两个孩子也不小了。但你们放心,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也经过了总参的批准。”达思米脸红了,仿佛自己有了污点似的,连忙解释道。
任逍遥上前拍了拍达思米地肩膀,敬重地道:“你不用解释了,以你对祖国二十年的忠诚,我信相信你。”
达思米眼眶中又湿润了,沉声道:“那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去!”急转过身,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迅速出了地下室。
“英雄也是人啊!”任逍遥看着达思米的背影,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徐文彬等众人默然:是啊,对一个将宝贵的青春和无比地忠诚都献给祖国的人,还能再要求他什么呢!
**,达思米将任逍遥七人送到了小镇通往山区的路口。
看着苍茫黑夜中群山高大的身影,达思米有些向往地叹了口气,对任逍遥七人道:“那么,祝同志信一帆风顺了。如果有可能,替我多杀几个匪徒,他们是我们中国人中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