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再起,抬手间,长剑斜指,气血随之沸腾,好似被一把大火点燃!
“仓啷……”
一声剑吟惊天,青铜耀眼虚空!
一抹血色流淌,侵染过剑身,在这一刻,青铜剑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在轻颤中,如同会呼吸一般,吸纳进无数天地精气!
而它的光彩却在逐渐暗淡,直到呈现为至暗!
“接我这招,来煎人寿!”
第五楼咬着牙关说,脸色煞白,几乎已经站不住了,却在迈开步子的刹那,变得稳健。
一步……
古铜色的皮肤崩裂,出现无数道细小的口子,转瞬间,他便成了血人。
“常老,快阻止他!”
“楼哥,快停下!”
苦苦支撑的诸君落泪。
这一剑的后果,他们心知肚明!
这是一招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剑法,它的力量被视为禁忌!
来煎人寿,先煎施者,燃烧精气神,极尽升华,挥出绝强一剑,再煎敌遒,中招者好似走进时间长河,一生只在刹那,等待他的只有惨淡落幕!
而作为持剑者,也会彻底低入低谷,轻则折损阳寿,重则修为尽失,再重…
他们不忍,也不愿,更后悔,后悔不该挑起争端,一时义气却让同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不值得啊!
“常老……”
刘菲菲也在垂泪,急得冒生烟,作为静夜司的一员,有荣与焉,她的心情与在场的诸多领导一样,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第五楼,在静夜司名望很大。
这其中固然有一部分是来自他超强的战力,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纯粹的人,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一心贯彻静夜司的宗旨,面冷心热,对下面的人很好,他不该为今日这份草率买单!
常老面色沉凝,有心阻止,但最终却未有行动,只是叹息:“他有自己的坚持!”
两步……
第五楼晃了一下,健硕的身躯好似突然小了一圈!!
三步,
走到近前,
头发白了一半!
整个人变得迟暮!
他的气息衰落到了极致,但手却很稳,坚定的挥出这一剑!
剑光亮起,刹那间的璀璨,好似流星坠落苍穹!
剑落之处,虚空炸纹!
青铜剑泛出锈斑,有灰色的剑气在闪烁,充满了绝望与死寂!
好似走进快进键,岁月殆尽了它的时光,让它极速走向腐朽!
那种似昙花一现,正在绽放,却转瞬即逝,不得不走向至暗的巨大落差感,让人杰都要忍不住失衡,苍穹为此而落寞。
这种奇异的剑意影响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很多人都洒落了泪花,就连那些没有生命的雷龙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但不包括张初九,他只是稍微认真。
“这样才对嘛!”
他终于提起一丝兴趣。
往前迈了一步,
带着惋惜:“生命何其珍贵,不要随意消磨!”
话语间,但见金光万道,透体而出,交织在背后,凝聚瑞气千条,显化出一尊明王法身。
盘坐莲花台,不嗔不怒,无喜无悲,周身佛光腾腾,神威如狱,气象万千!
但见祂虚空一抓,便有佛剑在手,起身踏出莲座,走到前台,神臂挥动,一剑点出,正中青铜剑的剑尖!
霎时间,佛剑闪烁,大放光明,有无量光,无量力,无量法华……
有三千比丘,五百尊者走出虚空,头顶华盖,脚踩祥云,佛光普照,瑞气千条!个个宝相庄严,作拈花佛指,慈悲无量!
“慈悲,慈悲……”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歌颂神章,梵音流布,祥瑞佛花开遍虚空……
不禁令人热血沸腾,好似一股强心剂,打进人体,让人不由自主重新升起对生命的珍视!!
“噗嗤……”
灰色剑气在不断消融!
“咔嚓!”
倏然,剑气破碎!
“噗……”
第五楼喷血,仰天倒下!
青铜剑滚落,兀自跳动三息,然后化作飞灰,正式走进衰亡!!
众人残留的最后一分希望也随之跌落进深渊。
明王收剑,神目横扫,众人心凉!
祂迈出一步,轻如鸿毛,却好似踏上众人心头,重若泰山!
随之陷入绝望!
一条雷龙就让他们拼尽全力了,若是这尊明王冲进战场,他们就是待宰羔羊!
就在他们惴惴不安之时,却不想,那明王法身竟在这一步后溃散消失了!
但不等他们开心,本来旗鼓相当的雷龙竟突然爆起,腾挪之间带起雷霆万钧,只是一个横扫,他们便纷纷吐血,无力再战!
诸君对视,惨淡苦笑,
原来,他一直在戏耍我们!
这时,龙爪探来,电光萦绕,依旧雷霆万钧,无可匹敌,死亡,从未这样近!
但他们反而平静,在踏上这条道路之后,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会这样落幕!
后悔吗,不知道,但若是再来一次,他们可能还会这样做。
静夜司不可辱!
他们都很坦然,正视死亡的降临!
“张小友,可以了吧?”
常老开腔,南斗星现!
张初九挥手,五龙回巢,化作微型,萦绕雷令,闪烁电光!
之后,漫步走向第五楼。
“张初九!”
刘菲菲快步跑过来,拦在他身前,横眉冷对,警惕异常:“你想干嘛?”
不得不说,美女就算生气起来,都是善心悦目的。
面对这样的一幅美景,让人很难生气起来。
张初九很无奈:“在不救他就要废了。”
“你要救他?”
刘菲菲脸色稍斐,却还带着狐疑。
“不然嘞,我跟他又没仇!”
张初九白眼,迈步绕过去,刘菲菲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只是转身,看着他蹲下,捏住第五楼的脸,粗暴的朝他嘴里塞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
琼鼻微耸,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特别的清香,感觉很舒服,不由得发问:“你喂他吃的啥?”
“六味地黄丸!”
张初九拍着手起身。
“啥玩意儿?”
刘菲菲小嘴微张,明媚的双眼中充满了错愕。
“六味地黄丸!”
张初九又重复了一遍,很大声!
“我没聋,不用你重复!”
刘菲菲揉着耳朵,没好气道。
“那你还问?”
张初九白眼。
刘菲菲叉腰:“我……”
“小友,他怎么样了?”
常老开腔,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生出些许奇异的色彩。
不待他俩发觉,便又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