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丧着脸了，哥如果有哪里做错了跟你道歉行不？”
秦蓁：……
你离我远一点，看到你就想起清郊巷里的白脸，有点倒胃口。
曹伟伸手想揉秦蓁的脑袋，被后者躲过。
他无奈道：“好好好我不碰你，咱们微微是大姑娘了，和哥哥疏远了，不和哥哥亲近了，狗头都不让摸了。”
“……”
秦蓁下车后，看了一眼别墅。
三层带露台带地下室带小花园，和隔壁就隔着一道篱笆，看新旧，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堵墙，被挖开后修的栅栏，非常新，下面栽种了一排小的牵牛花苗，还没开始爬架子，篱笆就显得有些光秃秃。
曹伟开了门，见秦蓁还在院子里，走过来说：“那是你柳姐姐家，就我办婚礼的时候，你嫂子的伴娘，还有印象吗？”
秦蓁：没有。
她视线一转，看到隔壁二楼露台站着个穿长裙针织衫的女人，一头栗色长卷，很漂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曹伟也看见了，冲着那人挥了挥手：“小柳，晚上过来吃饭啊？”
“好——是微微来了吗？”
“对，刚接回来。”
曹伟说着顺手就要揉秦蓁的脑袋，秦蓁默默移开一步。
曹伟手落空，摸了下鼻子：“小孩儿闹脾气呢。”
秦蓁没看他们说笑，自顾自转身进了屋子。
里面是奶油风格的装修，刚刚入住，非常新，而且布置得很温馨，开着暖融融的小灯，亮堂堂的。
秦蓁将屋内打量了一遍，立刻确认了赵燕燕被挂起来的位置。
想不发现也难，那是整个房间唯一突兀的地方。
一节凸起的黑色螺纹钢筋，看粗细，至少也是φ20以上规格。这种程度的钢筋，一般是用于房屋桥梁建造，普通人生活中使用不多。
钢筋直愣愣地斜插在吊顶上，像是从二楼穿下来的，末尾被掰成一个约等于直角的尺寸，又斜着往上，插回了吊顶。
这是个什么构造？
秦蓁皱了皱眉。
门口的置物柜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猫咪摆件，举着张小卡片。
【热烈欢迎曹微微莅临考察】
字迹是很可爱的手写花体，有些地方还画了猫耳朵和猫尾巴做装饰，足见用心。
秦蓁看了卡片好一会儿。
她确定老祁发来的资料里，曹伟和赵燕燕都是独生，而且关系密切一点的亲属里也没有曹微微这么个妹妹的存在。
她把小卡片拍下来，发给老祁。
手机上，代表进度条的圆圈转动，最后跳出网络有问题请重新加载的提示。
秦蓁也不意外。
她之前在小巴上就试过了，不是网络有问题就是信号不好，只有直播顽强存在，而且画质还不错。
“阿伟？是你回来了吗？”
楼上传来呼唤。
秦蓁循声抬头。
因为角度遮掩，只能看到来人赤着的脚和半截纤细的小腿。
她停留在楼梯中间，似在踌躇，白色的裙摆微微飘荡。
过了两秒，楼梯间又响起一道询问声：“阿伟？”
嗓音温柔空灵，很好听。
秦蓁礼貌打招呼：“你好。”
话音刚落，她就瞳孔一缩。
楼梯上的女人像是失去了支撑，无力的上身瞬间耷拉下来。
她的身体几乎和腿贴合，头却仰起来，以一种正常人无法完成的角度，让后脑勺贴背，和秦蓁正面相对。
女人一头棕色直长碎发，胡乱的散在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种惊悚感。
她瞪着双空洞的漆黑大眼，面无表情：“你是谁。”
秦蓁：“曹微微。”
女人：“曹微微是谁。”
秦蓁回忆了一下曹伟说的话。
——你嫂子还在家等你呢。
秦蓁：……
如果曹伟是我哥，正在等我的是我嫂子，那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秦蓁沉默得有点久，女人看起来有了点变质的倾向。
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青红的斑，细小的血丝逐渐爬满她裸露的身体，眼球外凸，充血，嘴唇慢慢长大，舌头也开始往外掉。
呈现出一副马上就要被吊死勒死的模样。
秦蓁：“我是曹伟的妹妹。”
女人转了转僵硬的脑袋：“曹……伟。”
秦蓁强调：“曹伟，的妹妹。”
“曹……伟。”
秦蓁：……
她听劝改口：“对，我是曹伟。”
【……主播真会真眼说瞎话】
【……这是什么？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不是，这鬼东西没长眼睛的吗？之前那个魏玉眼睛被挖了看不见还好说，这个眼睛不好好的吗？别的不说，主播是男是女你总分得清吧？】
【这是燕燕吧？她刚刚那副死样我倒是想起来一点，她没死的时候竟然还挺漂亮呢！】
【这样看起来，其实燕燕和曹伟这两人模样还挺搭的，算得上郎才女貌吧？】
【就是，好好的干嘛出轨呀？追求刺激？】
【那燕燕骈头是谁？】
【也不能这么说把？两口子过日子又不是只看脸，万一曹伟是个渣男呢？】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隔壁小柳呢？我觉得小柳姐挺好看呢？】
【拜托，不要哪里都来雌竞文学闺蜜变敌蜜OK？】
【我眉头一皱，感觉橘局势不妙……】
【闺蜜就是闺蜜呀……闺蜜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变成妻子了就什么什么欲与爱的温床什么什么，所以妻子只能是闺蜜，我是说……闺蜜】
【……？等一下，我是前面的敌蜜，请问刚刚我是不是磕错什么了？】
秦蓁根本没空看弹幕在刷什么，她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她说完后，女人的变化就停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分辨什么。
“咔——”
身后传来动静。
“微微？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是曹伟进来了。
“别客气，哥哥的家就是你的家，这么拘谨干什么。”
说完，他探头喊了一声：“燕燕，我带微微回来了！”
秦蓁眉心一跳。
因为她看见楼梯上的女人忽然抬起了身子，什么血丝什么扭曲，全都没了，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的状态。
她娉娉袅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笑容温柔：“回来了？”
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眼珠转动，落在秦蓁身上：“好久不见，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