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秦蓁敲响三楼的门，清了清嗓子：“哥，吃饭了。”
“好，我一会儿就下来。”
三楼是一间房搭两个露台，一个公用的，一个连着书房，互不相通。
秦蓁视线扫了一圈，没多看就往楼下走，弹幕一直疯狂刷问号。
【刚才多好的条件啊！为什么不去看看主卧？】
【主播怕了？】
【这么胆小，取关了】
【三楼也不多看看，新地图都不解锁一下吗？到时候万一有追逐战往哪里跑？】
秦蓁瞥了一眼弹幕：“尊重他人隐私。”
【呵呵】
【怂就直说】
秦蓁视而不见。
楼下，小柳正在端菜，看见秦蓁笑起来：“快来，尝尝你嫂嫂的手艺。”
饭菜做得很丰盛，鸡鸭鱼虾，秦蓁连干三碗饭，期间偶尔听一听桌上其他三个人说话。
赵燕燕和曹伟很亲密，正在热恋期；小柳对两人都挺好的，是一个挺有分寸的朋友。
这一幕正常平凡到让人后脊发凉。
毕竟这三人，其中两人都已经死——等等，小柳还活着吗？
秦蓁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案件和报告给出的信息。
「……31号住户因32号住户失约上门查看，发现32号住户尸体吊死在房中……」
「……该案件为家庭纠纷，曹某因争吵失手勒死赵某，随后自杀身亡……」
好像还真没有小柳的后续报道。
而且老三的报告里也没有提到小柳。
这个小柳……
饭后，曹伟洗碗，赵燕燕上楼换衣服，秦蓁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柳靠过来和她说话：“微微，还记得我吗？”
秦蓁摇头。
忽然想起曹伟的话，说：“在婚礼上见过你。”
“那有两年了啊，难怪不记得我了。我叫柳月，你可以叫我月月姐。”
秦蓁点了下头。
小柳不介意秦蓁的冷淡，碎碎念了一堆，大概就是问秦蓁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在班上有没有喜欢的男生，要在这边住多久，无聊的话可以去隔壁找她玩儿等等。
“小柳，你上来一下。”
楼上传来赵燕燕的声音，小柳站起来：“来了！”
她和秦蓁说了一声，从楼梯上去了。
秦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直播间里的形象。
扎了个马尾，额发微乱，虽然她脸蛋偏圆，但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高中生。
这里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被曹伟影响的吗？
可是也不对呀，赵燕燕是在曹伟出现之后才承认了她的身份，小柳却是主动问起的她。
秦蓁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曹伟。
还是说是因为她和曹伟处于同一个空间，所以她们都是正常的模样，如果她下次单独和小柳独处，小柳也会给她表演一个瑜伽？
没一会儿小柳和赵燕燕就下来了，赵燕燕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和小柳出门散步。
秦蓁婉拒两人的邀请，决定和曹伟呆一块。
时针指向八点，天色黑尽。
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的样子，秦蓁百无聊赖的波动遥控器。
房间里除了电视里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秦蓁才反应过来，曹伟好像还在洗碗。
什么碗要洗这么久？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曹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头，正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隔了厨房门的装饰玻璃花，有些模糊和扭曲，但好歹是正常的。
秦蓁稍稍放下心，又觉得不太对，视线稍稍往下移动，心里咯噔了一下。
曹伟好像……只转了头？
他此时正背对着秦蓁，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地看着她。
秦蓁：……
你好，劳驾张张嘴，我看看你有没有舌头？
秦蓁不确定曹伟这样看了自己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毕竟之前在在他车上的时候，人还是正常的。
“……哥。”秦蓁喊了一句。
玻璃背后，曹伟张了张嘴。
奈何实在太模糊，秦蓁不知道他嘴里到底有没有舌头。
秦蓁：“我来大姨妈了，我想找嫂子借卫生巾。”
曹伟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秦蓁：“我还痛经，你能帮我买点止痛片吗？”
曹伟还是一动不动。
秦蓁想了想，说：“非常严重，我现在就要止痛片和卫生巾，不然我会弄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她下狠药：“我还不收拾。”
曹伟又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
秦蓁看了一眼，是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是她自己那个手机。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可她手机信号那一格显示无信号。
秦蓁挑眉，接起了电话。
“微微，你哥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样了？”
是赵燕燕？
秦蓁又看了一眼曹伟，却发现曹伟正在擦拭厨房，非常正常的模样。
然后将手中的抹布洗干净搭起来，随意擦了擦手，匆匆开门出来：“我记得小区有个二十四小时的药店，我去给你看看，你待着别动，等哥一会儿。”
曹伟匆匆拿了放在柜子上的车钥匙就出去了，片刻，门外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喂？微微？能听到我说话吗？”
秦蓁：“我在，不好意思嫂子，太痛了。”
“我懂我懂。”赵燕燕说，“我马上就回来，可能还有……二十多分钟，卫生巾我放在我床头柜里，你去拿。”
“我马上就回来了，红糖姜水能喝吗？我让你哥顺便带点？”
秦蓁：“能喝，谢谢嫂子。”
挂断电话后，秦蓁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
上面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的显示。
不过更让她疑惑的是，赵燕燕和曹伟他们共用一套感官的吗？
所以要凑一起才能保证正常，任何一个分开，另外一个就会变得不正常？
也不对呢，那小柳那边的赵燕燕现在正常吗？
秦蓁把自己手机揣兜里，慢悠悠起身往楼上去。
顺便和弹幕扯皮：“去别人家里，进别人卧室，要争得别人的同意，懂？”
【……】
【懂了】
【有点想打人】
【不是，这么邪门的地方，你还敢来大姨妈？】
【你也不怕待会儿被你好嫂子拆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