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黑衣

是的大白天的黑衣人。(.)大白天在宫闱里十分扎眼的黑衣人。

他一露脸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深宫内院竟然隐伏着这样一个危险分子他隐藏了多久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没人知道。

兴许越国素来太平宫廷的防御措施不比后世可是近来接二连三的事故都是生在宫苑之中。皇宫里简直变成了菜市场。

黑衣人。

我心里忽然不再害怕而是欣喜。尽管我不知道他是谁甚至因为他的度太快我都没来得及分辨他到底是不是上次那个劫狱的他。

但是当他一把抓住我迅而熟练地把我背上左手稳稳地托着我我就知道就是他!我奇怪于自己会这样的兴奋雀跃仿佛眼前的包围根本不是困境而是再美好不过的画面我奇怪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很信赖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看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难道仅仅只因为他救过我一命?

不是的。可是为什么我说不上来。

他又从侍卫手中摸过了一把刀大开杀戒。黑衣人杀起人来毫不含糊。只是那些御林军护卫会对循王客气但不会对他客气。皇宫里混入不明刺客所有人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杀无赦!

黑衣人的刀术很熟练我在他背上他转身撩挡横劈。斜劈都十分自然麻利。尽管刀风剑雨黑衣人却无畏地逼上前。他把我抱得很紧。左手狠狠地把我往他的背上压生怕我会不小心摔下去。(.)抑或被别人抢走。我乖乖地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头贴在了他的肩上。

一来这样可以降低重心不至于给他制造麻烦而且贴在他背后不会被钝器所伤。二来。我觉得那里让我安心。

是地刚才我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并不可靠的钱身上但是转眼间我便对另一个人“投怀送抱”了。

我忍不住调转头看钱刚才他还拽着我地手来着。

钱的脸色很难看惨白得如同一张纸。.更新最快.他奔驰地脚步停滞不前好像在一瞬间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我有些疑惑不解但转眼间又觉悟过来。是的。钱一直怀疑他就是钱佐就连我看到钱佐的背影也觉得是那么的眼熟。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地正面但他的体型和身材都和钱佐不相上下。

当时钱只是远远看到他。难道现在钱在近距离观察之后。现他就是钱佐?!

我心一惊勾住黑衣人脖子的手。不那么紧了。

如果是这样那刚才小黄门不是说钱佐……难道不是说钱佐不行了而是说钱佐不见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头晕目眩钱佐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可能一下子又活转过来?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总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假装出来的吧?

不可能中毒哪里是可以演得出来的??即便是奥斯卡影帝也不可能让身体呈中毒的表征。而且钱佐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他自己好了?没有哪种毒会这样强悍来得快去得快吧。

看他现在招架的能力比起劫狱那天根本毫不逊色。

我把自己地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否定掉那些元老已经现这边黑衣人的逆袭一个个惊惶地大呼小喝:“快快把那逆贼拿下!”

“他和戴皇后是一伙的!”

“拿下活口活口!”

“把门关了!”……群龙无那些元老各自表评论。这可难为了御林军又要拿下又要留活口黑衣人地武功可不容小觑。

而且他现在正拼了命一般厮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可不需要留活口。他所需要的只是把我安全带出去。

所以他不是钱佐。

我承认钱佐对戴皇后有极深地爱但他现在地所作所为根本不像是一个越国国君所为。他要真是钱佐这样救我又有何意义。

黑衣人背着我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出那宫门但御林军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从四面八方长了出来。

我心里一凉这里可不比刑部大牢。

但是钱却忽然跳了出来挡在了黑衣人的身后。旋即是他地高声一喝:“住手!”

钱的突然出击更让御林军左右为难皇上不在他们到底是听大臣们的还是听循王的?好容易下定决心扑上来的御林军又面面相觑起来。

只这几秒钟的停顿恰好被黑衣人逮住了契机他猛地向上一窜手上加了力托着我就一跃而起踏着人头就上了宫墙。身后一阵唏嘘我最后一眼回望钱的时候他正怔怔地盯着我和黑衣人看不清他僵硬的表情下隐藏的那颗心。

我仿佛听见他在劝阻着其他人“不用追了……”

自以为洞悉一切的我却硬是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缓过劲来。一切来得太突兀变化得太快我的思路似乎跟不上黑衣人的步伐。那黑衣人背着我沿着宫墙缘迅地游走跳下来的时候身体只感到一阵向上的冲力人已经在几丈外没等那些御林军冲过来黑衣人就快步往离宫墙不远的林中狂奔我听着他喘着粗气一面回头望风。

他轻车熟路地就一手提刀一手护着我跳入一高墙大院在那户人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从另一边跳了出去如此又反复潜入了几户人家从巷弄里七拐八弯绕得人都糊涂了。

我看后面早已经没有追兵他又气喘吁吁不禁在他耳侧小声建议道:“要不先歇下吧把你的衣服换了再走不迟。”

到底已经是青天白日虽然那些大户人家院子里不比街上集市人来人往但他这一身黑衣任是谁见到了都会惊叫的。

可是那黑衣人却并不理会我依旧故我地小心穿行着他今日的状态比起那夜似乎更加地亢奋那时他杀得累了气喘得厉害可是现在他驮着我都走了半个多小时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度丝毫没有慢下来好像卯足了劲儿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似的。他身上散出来淡淡的汗水味让我心里好一阵的过意不去。

终于黑衣人在一幢大宅子里停了下来。

他不再奔波把我放了下来调转头望着我。我这才现他的额头全是汗水眼睛周围一圈都被溅了血滴。想必他的衣服也都结了血块了。

我冲他笑笑心里忐忑澎湃。

一阵阴风从身上爬过我打了个哆嗦只听见哗啦啦的纸扯着的声音。

环顾四周这才现门和窗户上都被贴了白色的封条。风一吹那些纸端飘起呼啦啦地扯着风。

我心想看样子这里是不会有人的。不禁放下心来大着胆子撕掉封条推门进去里头的尘土猛地往外一冲呛得我直咳嗽。

那黑衣人冲上来帮我拍着后背我一边咳嗽一边看他血红的眼睛怪吓人的。我说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吧。看看有没有衣服?

那黑衣人点点头。

屋子里头都积了一层的灰翻箱倒柜的像是被人给洗劫过一样。我心里明白那封条说明这户人家是犯了事而这屋子里厚厚的灰尘则表明抄家的时日还有些久远了。

我所在的是个小跨院只有几间厢房值钱的东西自然找不着但还真被我从柜子里头找到几件衣服衣服虽满是灰尘总比黑衣人那一身血渍的夜行衣要好。

我拣起地上的铜盆对黑衣人说你换衣服我去打水。

院子里头有口井屋子里没人住井没干涸。

我不太利索地打了水水清洌洌的重新端进屋。

站在门口一盆水全倒在了我自己的脚上盆也砸了下来水冰凉凉的我却毫无知觉。

那黑衣人已经把衣服给换上了他的脸也擦了。

不光换下了衣服也毫不掩饰地除掉了自己的面罩可是那张脸竟然是……

“皇上?真的是你?”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我顿时被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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