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查,在没有足够证明她是杀人凶手的证据时,钟司厘仅仅对她有所怀疑,连锁定她为嫌疑人的资格都没有。
兰德会所姚经理就是她最好的人证。
钟司厘脸色微青。
楚沉瑜搁好碗,青瓷与墨纹大理石桌相撞碰出脆响,“顺便提醒你,十四楼监控被人动过,楼梯间摄像头不对,你查监控的时候,难道没发现有秒数画面丢失?”
钟司厘:“???”
有吗?
一直沉默缄言的燕峥忽然淡声插进来:“你昨晚观察到的就是这个?”
楚沉瑜点头,“嗯。”
盗取或者偷换监控的人技术很高,也只有她在娱乐室无聊盯着监控看,再结合自身观察才发觉不对劲。
她怀疑,冒充她的青衣人跟游策华甚至连面都没碰见,进卫生间那段录像是假的。
钟司厘神色已经不能用青来形容,被一个外行人指出错处,他有点躁得慌:“我等会就把监控录像送到技术部门还原,看看丢失的是哪部分。”
这会楚沉瑜没应和,燕峥却出声:“死者体内残留的致幻剂确认为hz-606,你顺便带人去黑市药店走一趟。”
“hz-606?不是只有催情药吗?”
游策华没事有病磕那么多药干嘛?
“这种药很特殊,”燕峥揉着眉心,神情疲惫而冷淡,“它是混合型致幻剂,不懂的会以为它只是单纯的催情药,但跟辅香混在一起,就能变成使人产生幻觉的迷惑性药物。”
“你是说,有人先给死者下药,再让他闻辅香,然后趁药性发作时杀了他?”钟司厘很快调整好情绪,“那我现在去查查昨晚谁喷了什么香水。”
燕峥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钟司厘走之前,搭着扶手回头,笑得不怀好意:“峥哥,美色虽好,但欣赏欣赏就可以,别动心啊。”
说完他就赶在燕峥动气前麻溜开跑。
阳台一片静谧。
燕峥面不改色地摸兜,拿出手机回复信息,单手搭在大腿上,思绪却放空。
逐渐地,眼神移至对面。
青年吃完饭瘫着没动,混身骨头都透着懒意,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眸子半阖要睡不睡。
他指尖轻点,戳开摄像头。
没等他付诸行动,青年就站起身,把桌面碗筷一收,说:“你先下楼。”
燕峥只能收好手机,对她点点头,离开三楼。
下午修复店来了一位客人,是从朋友那里得到店铺信息,专程从外地跑到上京来下单。
面容略显憔悴的中年男人将一本相簿放到桌面,叹了口气道:“这本相簿是记载着我女儿十几年的成长,前两天翻看时不小心打翻水弄坏了相簿...”
“都怪我不好,守不住女儿,如今也守不住照片,黄泉之下,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囡囡。”他语气里染上浓浓悲戚。
对比中年男人的哭相,楚沉瑜嗓音毫无情绪起伏:“损坏程度还行,修补费按照损坏面积算,定金五万,确认下单这边签合同。”
想要完美复原损坏物品,材料要贵,手工要精,价格自然就高。
中年男人看着就不缺钱,几乎她话音刚落,立马同意:“好、好。”
一单生意敲定,楚沉瑜看见委托单中中年男人名字,挑了挑眉,“洪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