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去几天。
楚沉瑜粗略算了算,从她找律师到协议书拟定,总共也就两三天。
律所效率挺快。
她顺手给律师回了句“下午一点”就息屏。
侧过头,发现燕峥还站在这,她眯了眯眼,问:“有哪不对吗?”
虽然是仇人,但毕竟是来帮顾客忙的朋友,相当于代表顾客,交流并且解决问题很有必要,省得之后返工。
燕峥其实没有在看她,钟司厘发送消息通知有个紧急任务,让他赶紧过去,问两句地点没注意耽搁了。
他收好袋子,礼貌点头,“没事。”
“嗯,”楚沉瑜按电源键打开操作台,顺便升起虚拟屏幕,照例重复,“慢走不送,别忘关门。”
青年专注研究,燕峥不多打扰,拎着东西便转身离开。
外间正好扬起阵风,拂开他鬓边过长的头发,露出缀着玉坠的饱满耳垂。
一点明光自眼底闪过。
楚沉瑜忽然喊停:“你等等。”
即将走出修复店的燕峥:“?”
青年没管他,径直来到他面前,介于两人身高仅仅相差半个头,所以她轻而易举观察到男人的耳坠。
上小下大特殊形,设计古旧。
楚沉瑜目光晦涩难明的凝视着,那个与她手中那枚玉坠一模一样的“瑜”字。
从线条到笔锋,一笔一划全都由养父亲手雕刻,印在心底十多年,她绝不会认错。
先前看见只觉得款式会撞很正常,燕峥戴耳坠也挺娘,可她万万没想到,他戴的就是她那枚。
“你...”楚沉瑜菱唇刚启,又倏地合上,眉梢紧拧,露出几分焦躁。
不能问,和燕峥交手那么多年,这人相当熟悉她的举动,一旦她开口询问,他绝对产生怀疑。
以他心智,肯定能猜出来。
就算猜不出来,也会种下质疑的种子。
所以她只能沉默。
燕峥稳稳站着任由青年观察,手机还在拼命震动提醒他任务紧迫,可他却神色浅淡,瞧不出丝毫慌张。
“楚先生,”直到感觉时间不足,他才轻敛鸦羽般长睫,视线低落,和楚沉瑜略显黯淡的目光对上,“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么?”
或许他不该因为青年一句话暂停脚步,毕竟他给他印象实在太差。
可脚仿佛生根,死死扎进地底,让他不得动弹。
楚沉瑜倏忽回神,上下唇碰在一起紧抿着。
片刻后,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掌心中好像握着个硬物,她眨眨眼,便把那东西放进燕峥手提袋子里,“忽然想到有个赠品忘记放,现在可以了。”
燕峥随着她动作看向那个雕刻精致的木雕娃娃,轻声道谢。
楚沉瑜忙不迭摆手,没等他走就转回店内。
边走边沉思。
直接问燕峥肯定行不通,而且冒险。
但...有个人说不定了解。
她摸出手机翻翻列表,找到蔷薇花头像,点开聊天框。
今天宋兮月伤口可以拆针线,要做小型手术和b超检查,楚沉瑜到时,她刚做完b超出来。
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叶里。
由于楚沉瑜最近天天按时探望病人,十六楼的护士都跟她混熟,她往前走,护士就开始羡慕。
“宋小姐真好,家里有钱人漂亮,老公又帅,年底又添宝宝,家庭幸福什么的可太棒了!”
“谁说不是呢,尤其是楚先生,啊...我要有这么帅的老公,天天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