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态度真诚,胡莺莺也没什么好再拿乔。
“那也行吧,不过我事先说好,我虽然跟你结了契,但跟北边的那些保家仙不同。”
“你不能随意使唤我帮你除邪祟挡晦气查因果!”
鹿知之点头。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做的,一切讲求缘分。”
胡莺莺又道。
“你将我打得一身伤,要炼丹给我治疗。”
鹿知之也应下。
“我跟师父学过简单的炼丹药,尽我所能治疗你。”
胡莺莺眼睛一转。
“我在族中修行数百年,突然来到这里身上也没有银两……没有钱。”
“你要负责我日常花费的银钱。”
“我要买小香的包,小爱的包,限量款的那种!”
鹿知之皱了皱眉头。
“我身上向来是不留银钱的,日常花销可以,若是买什么奢侈品我可没那么多钱。”
胡莺莺当即板起了脸。
“你修为这么高,我还以为你多有钱呢。”
“搞了半天,你也是个穷光蛋,那我跟着你还要过苦日子?”
她的眼睛在无言和顾言洲身上转了转,最后锁定在顾言洲身上。
“要不然我和你的这个情郎结契怎么样,他看起来比较富有。”
鹿知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符纸。
“要不然我还是将你打回原形,给你随便封在哪个石洞里。”
“反正我这一辈子不打算生儿育女,等我死之后,你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无言按住那张符纸。
“哎呀丫头,这谈得好好的,又拿着符纸做什么!”
然后又冲胡莺莺挤眉弄眼。
“你可别作了,差不多就答应的了!”
胡莺莺撅着嘴,有心想拿乔,可鹿知之根本不管她。
还是方子存走到胡莺莺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你别为难知之了,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钱花。”
“晚一点把你银行卡号发给我。”
胡莺莺莞尔一笑,一把拽住方子存的手臂撒娇。
“玉郎,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是不是想起我们的过去了?”
方子存急忙甩开胡莺莺的手。
“你快松手,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鹿知之无奈地摇摇头。
将那符纸放回包中,又掏出一张空白符纸。
提笔一气呵成,居然是一张紫金符。
紫色的灵气萦绕,淡金色光芒像是两条线分别缠绕上了鹿知之和胡莺莺的手腕。
无言忍不住惊叹道。
“结契的符纸居然是紫金符,你们俩这也算是有缘分了。”
鹿知之也是第一次跟别人结契,不太懂这个,旋即问道。
“结契的紫金符跟普通的符纸不一样么?”
无言眉眼弯弯。
“当然不同。”
“一般的紫金符只是法力大增,而结契的紫金符,可以使结契的两个人心意相通。”
“就好比,如果胡莺莺遇到危险,鹿丫头就能知晓。”
“有的玄师跟灵宠结契,画几年的符都不一定能画出紫金符。”
“如果并肩战斗,两个人的意念甚至可以合二为一。”
胡莺莺满脸的不情愿。
“搞什么!我怎么又变成了灵宠?”
无言嘻嘻笑了笑。
“你别当你自己是灵宠,你就当她是你的好闺蜜不就得了!”
胡莺莺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在符箓上滴了血。
鹿知之也滴血,符纸立刻光芒大盛。
真的跟刚才与方子存结契时不太一样。
鹿知之念完咒诀将符纸引燃。
契成之时,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四周的变化。
对于鹿知之和胡莺莺来说,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鹿知之与胡莺莺心意相通,她好像拥有了精怪的感知力。
她能更好地感知到山间灵气的走向,甚至是草木的呼吸。
耳朵更加敏锐,眼睛更加锐利。
她甚至不用罗盘,就能感受得到,西南方位有个山洞,那山洞里阴风阵阵,邪祟丛生。
胡莺莺一脸的得意,好像她赐予了鹿知之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她走向鹿知之,拉起鹿知之的手,走到崖边的石头上站定。
然后将鹿知之的手抬起来举高,像是要触摸月亮。
“这就是我们精怪与人类不同的地方,我们对世间万物的灵气更加敏锐。”
“重新感受一下月之精华带来的洗礼吧!”
鹿知之看了看胡莺莺,又顺着她抬起的双手看向月亮。
此刻的月之精华像是被具象化一样,月光不再是一抹光,而是一层淡淡的薄雾。
随着她的呼吸,那层薄雾像空气一样被她吸入体内。
鹿知之不由自主地坐在石头上。
她抱心守一,用丹田吐纳的方式呼吸,将那层薄雾吸入身体。
丹田暖意融融,更加纯净的灵气游走入她的四肢百骸。
刚才耗尽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补充进身体。
一只手突然拍在她肩膀上,将她的思绪拉回。
“你是人,不能用我们动物的方式修炼,对你身体没有好处。”
“这灵气太精纯,会将你的筋脉撑爆,不要吸收太多。”
鹿知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胡莺莺说得没错。
她因为跟胡莺莺结契才有了精怪的感知力。
可这感知力并不是她的,这种修行方式也不适合她。
偶尔可以,但是不可以沉迷。
人一旦走了捷径就不想回到正轨了。
可修行这件事并无捷径,投机取巧,歪门邪道,到最终只能是害了自己。
天色泛白,月之精华已经淡薄到几乎看不见。
无言揉了揉脖子。
“已经解决完了,我们就下山吧。”
“我这老胳膊老腿,陪你们熬了一夜,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方子存很是着急。
“对,赶快下山,我都快半个月没去公司了,有太多事要处理!”
鹿知之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比起公司,你还是先回家看看你父亲吧。”
“前一阵子你闹着要结婚,可是把他气的不轻呢。”
方子存一脸的绝望。
“天啊!”
他拉着重九就往山下走。
“车在哪里,我们马上下山!”
几个人走下山,到了车旁边面面相觑。
上山的时候只开了一辆车,现在多出来两个人,坐不下了。
顾言洲开口。
“怎么坐?”
无言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我晕车啊,我年龄也大了,就不跟你们再后面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