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洲有一瞬间的愣神,甚至伸手揉了揉耳朵。
他没听错吧,他的小姑娘说,要跟他在一起?
顾言洲有些懊悔。
表白这种事,怎么能让小姑娘来做,应该是他来做才对。
顾言洲牵起她的手,声音里饱含深情。
“知之,我求之不得。”
他观察鹿知之的表情,不想错过她任何的情绪。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要马上通知爷爷来鹿家提亲,虽然鹿知之已经到了法定年龄可以结婚,但是她毕竟年龄太小,是不是要先订婚,等她大一些再结婚。
鹿知之被顾言洲握住了手,她怔愣了一下也反握住顾言洲的手。
“好!”
“顾言洲,我虽然学艺不精,但也是紫袍天师级,你跟着我,也不算是辱没了你。”
顾言洲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他们交握的手却又如此紧密。
他试探地问道。
“这……这种事就算不是紫袍天师也没关系吧?”
鹿知之一脸郑重。
“怎么能没关系,谁不想跟着有能力的人!”
顾言洲更加迷惑了。
“有能力的人?呃……有没有能力无所谓,只要两个人合适就行吧……”
这话越说,顾言洲心里越没底。
“你说的是……”
鹿知之双手紧握着顾言洲的手。
“我虽然年龄小,也没收过徒弟,不过我会对你很好的,我师父教了我什么,我悉数教予你,绝不藏私,你看怎么样!”
顾言洲瞬间黑了脸。
鹿知之没发觉顾言洲的不对劲,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
“我六岁跟着师傅修习道法,至今已有十四年,大小六壬,梅花易数,我学得最精,观人面相便知人气运。”
“风水方面不是很在行,但是摆阵破阵是我的拿手绝活,这京市就没有我破不了的阵。”
鹿知之一脸激动地看向顾言洲。
“你想学哪个?”
顾言洲强忍着把手抽回的冲动。
“鹿知之!”
平日里的顾言洲从来都是谦谦君子,温润端方。
鹿知之第一次见他这样。
好像是……生气了?
鹿知之靠近顾言洲。
“我知道你们顾家家大业大,可能觉得我这种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的本事上不得台面。”
“但是如果你跟我学了这些,也去帮助别人,到时候你就可以积累功德,延长寿数。”
“再说了,我们修道之人每日吐纳天地灵气,易筋洗髓,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
顾言洲僵着脸。
“谢谢你了鹿小姐,我不需要。”
鹿知之皱眉。
这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刚才都已经同意了,现在又反悔。
“你刚才不是还很乐意。”
顾言洲差点脱口而出。
“我刚才以为你是要……”
鹿知之收敛笑意。
“以为我要什么?”
顾言洲像是泄了一口气。
“算了,没什么。”
鹿知之还是孜孜不倦地说教道。
“顾言洲,你骨骼清奇,命格贵重,最是适合修道了,说不定能得个什么大机缘大造化呢。”
“我听师父说,很多隐世不出的道门前辈都寿数绵长,有的能活200多岁呢。”
顾言洲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活不到200多岁。
因为他马上就要被这小姑娘气死了。
他想娶她当老婆,她却只想收他做徒弟。
顾言洲不想再听小姑娘卖保健品一样的洗脑式传销,急忙转移话题。
“是鹿伯父叫我来的,他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所以不敢贸然送去医院。”
“他跟着救护车送鹿伯母去医院了。”
顾言洲提起父母,鹿知之才回过心神。
“我母亲怎么样了?”
顾言洲轻轻拍了拍鹿知之的肩膀安抚。
“刚才通过电话,说伯母只是心脏出了一些问题,不过没什么大碍,吸吸氧,休息一下就可以回来了。”
鹿知之听到母亲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害了母亲的人,她不会就这样放过!
顾言洲见小姑娘的表情变得阴冷,便问道。
“知之,刚才伯父打电话来说你晕倒了,我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鹿知之想着不能让顾言洲白跑一趟,又想着,他是自己的共命人,这件事也没什么必要对他隐瞒,便将母亲是如何受到攻击,自己又是如何反击的事情告诉了顾言洲。
顾言洲一开始认真聆听,听到后面,表情不自觉地收紧。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鹿知之看着严肃的顾言洲,不知道他的情绪从何而来。
“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这次也是我麻烦你,我因为反噬而耗光了灵气,但我发现,只要你在我身边,灵气就能迅速地恢复。”
“我担心母亲,又记着那个人再次害母亲,所以不能昏睡太久。”
顾言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顾家有一些人脉,要不要我帮你调查一下这个李明正住在哪。”
鹿知之狡黠一笑。
“不用你费心调查,我很轻松就能找到他。”
顾言洲眼中满是孺慕。
“你真厉害啊,光凭名字就能找到别人的住址。”
鹿知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光凭名字就知道!”
顾言洲好奇。
“那你是如何能找出那人住在哪。”
鹿知之将手机拿起来在顾言洲面前晃了晃。
解锁后点开新闻搜索界面开始输入。
【京市大火】
点击搜索,马上弹出来许多新闻词条。
鹿知之点开日期为今天下午的那条消息递给顾言洲。
顾言洲接过来一字一句地读着。
“京市今日下午两点在京郊五育路377号发生火灾,房间内或有易燃物,火势迅猛很难扑灭。”
“据了解,这是一处以个人名字捐赠的道观,不对外开放。今日起火的只是其中一个法堂。”
顾言洲抬头看着一脸得意的鹿知之。
她的小姑娘,真是聪明。
鹿知之拿过手机。
“五育路377号!我现在就要去会会这位道友!”
鹿知之跳下床穿好鞋子,将贴在屋子里的‘血符纸’都收进背包。
顾言洲刚被鹿知之调侃过,想去阻止。
“这……这既然没用,就扔了吧!”
鹿知之看着那符纸眼冒金光。
“怎么没用,这可是沾了紫金血的符纸,画出来的符力量更强。”
鹿知之背起包,忽然瞥向顾言洲。
“顾言洲,你的轮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