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很清楚,论实力,自己连徐良的一招都接不住。
所以他干脆站着不动,反正要躲也躲不掉。
还好提前知会了空空道人。
关键时刻,空空道人出手,打了徐良一个措手不及。
添包。
杀了徐良后,陈阳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赶快去添他的包。
遗憾,这徐良是个抠门鬼。
除了一个储物袋和半本破书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总比没有强。
陈阳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打开储物袋,里面装着一颗蜡丸和五颗金丹。
陈阳取出蜡丸,轻轻一捏,蜡丸中露出了一张纸条。
借着微弱剑光,陈阳依稀看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近闻平安县新出了一个捉妖人,若属实,请除之。”
陈阳读完,惊呼了一声。
平安县新出的捉妖人,那不就是自己么?
请除之,意思是叫徐良杀了自己?
陈阳又仔细读了一遍,越读后背越是发凉。
难怪徐良一开始就对自己没有好脸,原来是受人指使,要来除掉自己。
幸好自己留了一手,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自己了。
那么,是谁,会委托徐良来杀自己?
在记忆中,陈阳是第一次见徐良,也没有得罪过其他任何人。
那到底会是谁,居然要对自己除之而后快?
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惊天大密?
陈阳越想越后怕,将纸条塞回了储物袋。
“主人,有什么不对么?”
空空道人见陈阳脸色难看,问他道。
“没有。”陈阳没弄清楚之前,不想告诉他人。
“骚道长,你说你变成冤鬼后,法力大损,但我看你刚刚偷袭徐良那一招,可不像是法力低微哟。”
空空道人甩了甩浮尘道:“主人,说话低调,干事高调,这是贫道一向的作风。”
“……”
“吱吱,吱吱……”
这时瀑布旁突然传来了几声猴叫。
“是鬼猴。”
“这鬼物咬死了好几个衙差,不能留在世上了。”
陈阳催动钟馗剑,向鬼猴一剑刺去。
可怜鬼猴一声惨叫,跌入水潭。潭中,几十条鱼妖争相扑食,片刻就将它撕成了碎屑。
陈阳走出山洞,见衙差们焦急地围在洞口,假装悲戚道:
“捉妖使大人被虎妖杀死了。”
“啊……”衙差们同时惊呼起来。
“这事还得怪你们,要是你们都到洞里去帮忙,捉妖使大人也不会被虎妖杀害,可你们一个个都是胆小鬼,只敢围在洞口坐享其成,要我说啊,就该把你们统统斩头,去跟捉妖使大人陪葬。”
陈阳这一番话,吓得衙差们连忙磕头求饶。
陈阳道:“罢了,你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咬死捉妖使大人是被虎妖杀死的,否则别怪我叫你们去跟他陪葬。”
“是是是,这虎妖太厉害了,居然连捉妖使都不是它的对手。”
“还好有陈兄出手相助,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衙差们碎碎念。
陈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平安县,姜永叙听说虎妖被杀以后,连鞋子都没穿就赶到了县衙。
衙差们自是将陈阳吹的比那大罗神仙还牛。
听的姜永叙脸都笑烂了。
姜紫萱本想跟着陈阳去看热闹,陈阳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便没有带上她。
及至陈阳凯旋而归后,姜紫萱仍气呼呼的嘟着嘴,狠狠地捏了一把陈阳的胳肢窝。
痛的陈阳大叫一声,把所有人都惹笑了。
一番庆贺过后,姜永叙才想到不见了捉妖使——徐良。
问陈阳。
陈阳还没说话,衙差们先各自表演了起来。
捶胸顿足,泪流满面。
一个个争先讲着虎妖如何如何厉害,捉妖使如何如何英勇,最后终于不敌,为国捐躯云云。
听的姜永叙真假难辨。
陈阳点点头,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徐大人为民牺牲啦。”
“啊……”
姜永叙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捉妖使是上头刚派来的,才上任不到半月,就惨死在平安县。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要是上面问责,他这个小小的县尉也难辞其咎。
姜永叙一阵沉默。
这时徐良的徒弟江流闻声赶来,见大家都默不作声,遂问道:“我的师傅呢?”
姜永叙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起。
江流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找到徐良,顿时像是疯了般抓住陈阳的衣领,叫嚷道:
“我师傅到底在哪里,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姜永叙叹了一声道:“江小侄,节哀顺变。”
“什么意思?”
“你师傅他老人家为国捐躯了。”
“捐躯?不可能的……我师傅是儒生境的高手,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了?”
姜永叙拍了拍早已疯狂的江流道:“我们也很难过,但悲剧已经发生了,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料理你师傅的后事吧。”
“不不不,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的。”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师傅,我要找你报仇。”江流指着陈阳大声道。
“江小侄,这话可不敢乱讲,杀害捉妖使是要满门抄斩的,你是想让我姜家全部死光吗?”
姜永叙甩了甩衣袖,愤怒地瞪着江流。
“是啊,捉妖使大人是被虎妖杀死的,这是我们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呢?”
“江兄,就算你一时接受不了你师傅的死讯,也不能随口冤枉好人呀!”
“嗯嗯,在捉妖使大人遇难之际,陈兄还出手帮助过他,要是陈兄想害捉妖使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帮他呢?”
“我不管,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会帮他说话啦。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还师傅一个公道的。”
江流说完大哭着跑出了县衙。
姜永叙想叫住他,叫了几声,不见江流回头。
姜永叙只得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捉妖使遇害,非同小可,我这就去拟篇奏章禀奏朝廷,免得被些小人诬告。”
这话里的小人分明是指江流。
待姜永叙走后,陈阳吐了吐舌头,自语道:“现在就算说是我杀的,也没人会相信了。”
“姐夫,姐夫,快给我讲讲昨晚的战斗。”紫萱拉着陈阳撒娇。
“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