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正确的，南洛喃喃自语，到了这时候，已经悟了。
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
手指摩挲着猫咪松软的毛发，又游离在他软软的肚皮上，轻轻按着。
南洛冷不丁嗤笑着，“太菜了。”
讥讽的话语脱口而出，本想着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太顺理成章了。
沈燕归就出场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嗝屁，他图什么？
她的系统按照说法是被女魂沈燕归绑票，因为男魂沈燕归当场去世，女魂沈燕归失去了力量，系统就此得救。
还是说不通，哪里都说不通。
黑猫在这个女人出现甚至是被结界隔绝在外就已经存在，而现在即使这个女人说自己的天道，黑猫也并没有消退半分敌意。
甚至还有点畏惧，为什么……
如果说黑猫是沈燕归的宠物，真的是她的系统，对于真天道的敌意她可以理解。
但是沈燕归消失了，黑猫是系统，那它对于真天道还存在敌意就说不过去。
猫通人性，但这么通人性无非两点，它成精了或者它是系统。
再大胆一点，黑猫是天道，这个女人就是女魂沈燕归。
从头到尾，面前这个女人所有的话，都是让她好好活着，别管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这就很怪了。
一般对人抱有敌意的无非是两种人，伤害自己的人和自己看不惯的人。
黑猫在男魂怀里并无半点反抗的意思，且男魂并未否认自己是沈燕归，而他也确实惦记天道的位置。
但他的力量并不完全，这就很无解。
一个真正坐上了那个位子的人，会有力量不完全的时候吗，除非……女魂不是真正的女魂。
这样怀疑下去，无非两点，绑架她的傻逼系统的人是假的女魂沈燕归。
试图打骂系统，南洛猜那或许是想控制系统，想告诉它一些什么。
现在面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魂沈燕归，她要么为了天道的所有力量，要么为了消除男魂，让自己彻底独立。
‘系统，在吱一声。’
南洛试探的呼喊着系统，果然随着系统叽叽喳喳的回复，面前自成天道的女人并没有半点反应。
真正的天道会听不到自己创造的系统与人交谈吗？
自然不会。
“太菜了，真的。”
她前面的猜想彻底推翻，黑猫不是天道，但面前的女人是真正的女魂沈燕归。
或许对男魂来说，他死没死都没差，他恐怕一眼就认出了女人，不然承认的太快。
南洛承认，这一切她有赌的成分，这一路反转不断，心路历程也很是艰难。
“你一开始看我的眼神太刻意了，刻意到显得做作，这一刻我真不知道谁告诉的真相是真的真相，但是不好意思不太重要了。”
南洛唇角的弧度隐没，面无表情的打量她，“我不管你想要什么，现在小把戏该玩够了，我说过我们聊天的地方我定，并不是你把自己送上门说一堆大道理给我听，懂吗？”
“……真是惊讶于你的敏锐，南小姐。”
“真是装都不带再装一下的，我一个好好的穿书非得搞的这么智障，一个接着一个装，再搁我面前讲一堆你活着就好，其他的还重要吗，我要不是有点脑子，已经就信了。”
南洛撸猫的手一顿，慢慢的蹲下，手一松，看着猫站在地上也不走，就缩在她脚边的模样，她心里蓦然一松。
“你们双魂说的话，半真半假，我不去深入。
但是，是不是太傻逼了点，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充其量是个有剧本的穿书人，我按照系统给我的任务走，我改变了剧情，我充其量是一个该炮灰却没有炮灰的女配。
看你和男魂干的，为什么非得把我拽进来，我就很迷惑，你们傻逼傻一双吗，在明知道我是变数的情况下。
你创造了五间，你想靠五间成为天道，这男魂成功了不是吗，我真的很不理解，你跟男魂一起不就成了吗，结果你把人男魂搞死了，想一家做大，自己做天道掌管73间。
但显然人天道还活着，和审判者一起，人迟早能给你搞下去，你是不带脑子吗？
你想做天道，你把真天道搞死啊，天道定气运之子吗？不尽然啊，那是剧情走向定的。
所以你盯上了我？试图在这里搞死我，你坐新气运之子，然后卖卖好，放真天道回来？”
南洛险些给自己绕进去，她住了口，理清了思绪。
“我真的好奇，你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给打死的？”
压在心底的话，终于随着吐槽说了出去。
沈燕归却像是哑巴似的，一句都不带说的，只是默默地看着南洛。
长久的沉默中，沈燕归终于在南洛快憋不住的时候，就那么手一挥。
啪！
再会神，南洛还是坐在了公交车后座。
就他妈离谱！
图啥？
南洛真不理解，他妈满头问号和一肚子脏话。
指不定脑子有病！
下一刻，沈燕归的声音却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抹虚无缥缈，她说，“我本是想着靠改变剧情成为气运之子，但我发现我错失了机会，只能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我想你可以再次勾上审判者，那我也可以再次和审判者交易。
但是被天道察觉了，它不惜把我的魂魄隔绝在身体外，然后成为了我。
它通过我，长时间的接触你，真正把你拉入局内的，是你自己，因为你搭上了傅言。
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因为那是天道共享给我的记忆。
我也是穿越者，就是天道记忆中跑掉的那个人。
在现世，我那天的正在编辑封笔公告，突然我手机就花屏了，我以为是坏了，没多想，谁知道下一秒我手机就弹出了一个窗口，没有名字，只有一群接着一群的代码在飞速上滑。
一张人脸出现了，他逼着我写了一本小说，照着他给出的大纲剧情来。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改了剧情，把女主由你换成了林轻。只是我没想到写完这本小说之后，相关名字的所有人都被拉进了这个世界，看到你我才知道，这些角色都是有原型的。
只是傅言的相关人物，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对于这点我很奇怪。
我创造了五间，是因为我安排了四种故事走向，其余三间你都是主角。”
南洛唇线呈一条直线，脑海里的声音此刻骤然停止，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所有的经历都是别人给出的小说大纲，但沈燕归改了。
所以有了后面四间。
沈燕归的声音又出现了，带着悲凉，“我想你猜到了，好笑吗，第一间是我们所有人的现世，我想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我发现除了你我，没人有第一间的记忆。
我只能借着沈顾渊下手，旁敲侧击，不断的催眠他，在他潜意识里灌输他来自别间的思想。
我想拉你入伙，可是我发现你是真心想留在这里，所以我重新和天道做了一个交易，我消灭男魂，它送我回第一间。
给予我改变的能力，所以我要走了，南洛，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