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奴婢已经查清楚了。关于您和顾少城主的那些流言,是从城东的一座宅子里传出来的。”
“顾少城主听说这件事也很生气,已经派人去遏制流言了。但……悠悠众口,岂是那么好堵住的,效果并不大……”
听完秋月的汇报,蓝傲雪的美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问道:“那座宅子,是玉寒宫的产业吧?”
“您怎么知道?”秋月诧异地望着她。
“除了常绾茹,帝都还有谁这么恨本小姐,又有散播流言的本事?”蓝傲雪的眼底浮现出淡淡的讥讽。
“不过也无妨。既然她这么喜欢在帝都搅动风云,只要让常绾茹父女,在这里混不下去就好。”
秋月咽了口唾沫,“二小姐,常绾茹他们在玉寒宫位高权重,她父亲又是帝国屈指可数的高级炼药师,您要怎么做到……”
蓝傲雪抬眸望着她,“不过是高级炼药师而已。你明天去珍宝阁找司徒阁主,用我的身份放话出去,以后谁再跟常云天合作,就是和我作对!”
“做为回报,今后我炼出的丹药,都会拿两成到珍宝阁拍卖。”
秋月的眼睛骤然一亮,“奴婢遵命!”
她怎么忘了,二小姐还是帝国唯二的大师级炼药师呢,就连十大顶级势力,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这么划算的买卖,司徒阁主不会拒绝。
一位大师级炼药师,想封杀一个高级炼药师,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常绾茹父女以为二小姐好欺负,殊不知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秋月离开后,蓝傲雪盘腿坐在床上,继续修炼。
深夜,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狂风不断肆虐着。她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丝毫都没有被影响到。
只有玄焰和冰羽知道,公主说是在修炼,丹田里的灵气却没有丝毫变化。
那个男人……还站在院子里。
他居然没有使用灵力屏障,这么大的风雨,就算是铁打的人,站一个晚上也熬不住吧……
呸呸呸!
它们难道忘记,北堂战之前是怎么伤害公主的了,怎么可以同情他!
玄焰和冰羽同时缩回了蓝傲雪的衣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一早。
秋月端着热水进来,伺候蓝傲雪梳洗。
她一抬眸,便能看到院子里那道颀长的身影。
太子殿下向来是尊贵的,张扬的,耀眼的,高高在上的。
可是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明明有严重的洁癖,居然可以忍受衣摆上满是泥泞。
墨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那张如烈日般耀眼的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
双眸通红一片,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周身透着颓废、自弃的气息。像一只受了重伤,被人抛弃的小兽。
太子殿下有生之年,恐怕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看到蓝傲雪,他像重新有了生机,眼睛微微一亮,“雪儿……咳咳咳……咳咳……”
一开口,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咳出了点点血迹。
“主子……”亚铭低头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主子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北堂战像没听到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望着蓝傲雪,渴望靠近,却又不敢。
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在风雨里站了一夜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秋月,关门!”
“……是。”
在秋月的印象里,太子殿下就是九重天上的神祇,她简直不敢想象,他会这么狼狈……
既然这么在意二小姐,定亲当日,为什么又要弃二小姐而去呢?
了解二小姐的人都知道,她外表冷漠,内心其实非常火热和执拗。
爱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一旦放弃,就绝不可能再回头。
不管太子殿下在外面等多久,二小姐是真的不会再理他……
蓝傲雪敢晾着北堂战,但蓝族的人不敢啊!
期间蓝启天撑着伞来过,看到太子殿下湿透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劝不动太子殿下,想去蓝傲雪那里当说客,也被亚铭拦下了。
主子要的,是蓝二小姐心甘情愿放下芥蒂,而不是出于任何人的逼迫。
也不知道顾千尘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距离定亲仪式到现在,已经过去许多天了,皇族都没有传话出来。
就好像他们的婚事,由国事,变成了北堂战和蓝傲雪的私事。
这样倒合蓝傲雪的意。因为她不会原谅北堂战,也懒得和皇族周旋。
秋月早上出门,到了中午时分便回来了,行完礼恭敬道:“二小姐放心,事情奴婢已经办妥。从今日起,帝都就没有常绾茹父女的容身之地了。”
“只不过……您上次在珍宝阁,当着他们的面承认了,自己是大师级炼药师。封杀的话放出去,玉寒宫不会有任何行动吗?”
蓝傲雪讥讽地扯了扯唇角,“他们不会相信。”
一切都像她预料的那样。
帝都的所有商场、药铺,都拒绝向常绾茹父女出售东西。他们炼出的丹药,也没有人敢买。
以两人的家世和身份,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常云天连形象都不顾了,气得跳脚,“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们难道忘了,老夫是高级炼药师!老夫炼出的丹药他们都不要,是疯了吗?!”
侍卫默默在心里想着,针对二爷的是帝国唯二的大师级炼药师,谁敢跟那位大人物作对啊……
哪怕是宫主亲自来了,也得向那位赔笑脸……
很显然,常云天也明白这个道理,脸色越发难看。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样整他,他一定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但大师级炼药师,的确连玉寒宫也得罪不起……
常云天颓废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以往他们来帝都,都是风光无限,受到万人追捧。难道这次,真的要灰溜溜地回玉寒宫吗?
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和威信可言?
而且大哥若是知道,他得罪了一位大师级炼药师,肯定饶不了他……
常绾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爹爹,我们从未得罪过那位大人,对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