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师公收来做什么?
虽然长得很俊,但要收来放山门前做吉祥物吗?
柳溪行想不通,于是他看着玉牌陷入了怀疑。
他问:“这无名玉牌确定是老宗主给你的?”
徐彻道:“确定,你若不信,等会带我去拜见他老人家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柳溪行打消了疑虑,但是等会带他去面见老宗主的事他可就做不到了。
一来按照惯例,一般得了如此机缘的人也不会直接让人领去拜谢那个送出玉牌的长老,而是要靠自己的能耐成为内门弟子后再自行去拜谢;二来……
他迟疑道:“小师弟,不巧的是老宗主他在闭关当中,此次闭关至关重要,已经下令不能打扰了,不过这枚玉牌到底是不是你的,我已不会怀疑,我这就直接安排你拜入山门。”
“拜入山门?”
徐彻迟疑了一下,自己降临此界的目的并非是要来修仙的,但眼下唯一认识自己的人还在闭关,那也只好等等了。
既然要等,在凌山宗里等最合适,总不能跑到距离凌山宗外山十里开外的凌川城里等吧?
那里富比皇城,房价物价高得很,他身上又没这个世界的钱币,而且他还不知道到底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怎么?你不是来拜入山门的?”柳溪行见他迟疑,便问道。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徐彻笑了笑,“是要拜入山门,只是过程进展得太顺利了,有点出乎我意料。”
“欸~小师弟,虽然你没有灵根,但是就凭这枚无名玉牌,即便你在修行上一生碌碌无为,宗门都给你养老。”柳溪行拍着他的肩膀道。
“还能养老!这蛮好,蛮好。”徐彻点了点头,似乎真有在这里养老的打算。
不过柳溪行可不觉得他真会在宗门里等着养老。
因为这家伙长得太不凡了,按照以往总结出来的历史经验,修仙界里长得帅的,气运大多都好到了离谱的地步。
比如青丹峰的那些师长们,个个都是俊男靓女,个个都年纪轻轻就飞升上界。
这小师弟说什么自己只是一介普通的凡人,谁信?背后一定有所隐瞒!
但不说也罢,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人他可没少见,只要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时候被装到的肯定不会是自己。
柳溪行这般想着,脸上不禁露出了那种掌握一切的得意之笑。
“师兄,你在笑什么?”
“咳,没什么,我带你去挑个外门里最好的住处,让你暂时住下。”
“多谢师兄。”徐彻拱了拱手。
柳溪行御剑带他飞去了外门的地盘,途中稍微自我介绍了一番,不过并没有吐露自己身为宗主亲传大弟子的身份,之后便是询问他想要住怎样的环境。
这个年纪轻轻就计划养老的人倒一点也不客气,直说最好有山有水有河流。
住高一点,眺望到的风景好一点,环境清幽一点,最好是单间,还有一处小庭院,向阳。
柳溪行一听,嘴角微微一抽,这厮真是来养老的?
他既答应了给他寻一处好住处,自然是会办到的,但是综上条件的住处对外门弟子来说还真没有,不过可以给他在外门管事的住处里挑到一处差不多的,比如流萤小院。
这本是外门掌事的住处,一般来说外门弟子不会分配到,但柳溪行身为宗主亲传大弟子,面子还是有的。
在他看来,徐彻是老宗主选定的人,将来进入内门后必然是要进沧玄峰的,而他这个做大师兄的总要照拂一二。
当然主要还是这个小师弟合他心意,他也料定此人未来可期。
“小师弟,外门剩下的洞府里,就这处是最好的了,不过内门里有更好,小师弟可要好好表现,尽早进内门,到时候师兄我还给你挑个更好的!”
“多谢师兄。”
“给,这是你的弟子牌,还有一份入门手册。”柳溪行递给他。
这是趁他之前在打量洞府的功夫飞去外门办事处拿的,还顺便把他的名字登记在了一份外门弟子名册的首位。
徐彻接过这两样东西,那枚无名玉牌上已经用特殊法术刻上了他的名字。
他凝视着这枚代表着凌山宗外门弟子身份的玉牌,有那么一瞬他感到恍惚。
没有灵根,不能修炼,自己待在这干什么呢?
哦,对了,是奉命等崔老宗主闭关出来,当面交上一封信。
是夜,柳溪行亲自给他带了一份晚膳和几套外门弟子的服饰便告辞了。
离开这座洞府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外门的办事处。
他对那里的总掌事直说,徐彻是老宗主看中的人,一切待遇要按外门掌事的规格算,平日里也无需催促他去听课修炼,其他的只要不逾越宗门规矩,便都随他。
柳溪行之所以要特意疏通这些,主要还是想着为他掩护好没有灵根不能修行的人设,毕竟没有灵根却能拜入了山门,可是会引起不小的争议。
他检查过了,对方没有灵根是真的,但到底能不能修行谁知道呢?
指不定是人家有别的法子修炼但不便展示,所以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
离开外门,柳溪行飞往了内门主峰沧玄峰的高处,在某座宫殿般的洞府前停下。
他弯腰拜了拜,贼嘻嘻地笑道:“师父,我玩回来了。”
说罢,便一屁股坐在了洞府门前的石阶上。
宗主申屠景明没有现身,只是他浑厚的声音从洞府深处传了出来,不满地说:“你是我亲传大弟子,招收新弟子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还是抓紧修炼吧。”
“师父,我刚闭关出来,闷得慌,所以这才去凑热闹的。”
“就你这道心!这次不过是闭关一年就憋不住了,你若是能一连苦修几年,早入元婴境了。”
“师父,我才入门七年,就已经金丹中期了,要是这次闭关出来就元婴,我还怕我基础不牢固呢,再说我进阶这么快,下面的师弟师妹们见了,岂不是要道心崩塌?”
柳溪行接着说:“对了师父,我这次闭关一年就突破到金丹中期的事可不要对外透露,你知道我的。”
“唉,行!”申屠景明在洞府中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尽是对这个弟子的无可奈何。
明明一个千年一遇、修士中万中无一的天生道体,却信奉话本里扮猪吃老虎,苟住就是赢的那一套。
他把这孩子带回宗门里几年了,堂堂宗主亲传弟子却混得像个普通内门弟子,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真是丝毫不给他这个当师父的长脸。
有时候他甚至想拎着柳溪行去各大宗门参观一趟,并邀请各宗天骄与自己的徒儿比试一番,好鞭策一下这个又苟又不上进的家伙!
“师父,我这次来还有一事要禀报。”
“你且说。”
“师公他之前外出云游的时候把无名弟子牌给了一个年轻人,人今天找上门来了,正好被我遇见,我就把他安顿在外门的流萤小院里了。”
“嗯。”申屠景明只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却不再问些什么了。
这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的柳溪行憋得慌,于是也不管自己的师父在不在意那个人,他接下来一开口就是一副涛涛不绝的架势:
“师父,我可跟你说,那个被师公选中的人名叫徐彻,二十岁不到,长得可真是太俊了!”
“我以前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我差点道心不坚啊师父!”
“师父,你知道吗,我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颜荀师伯下凡来了,师父你可得去见见他,看他有没有颜荀师伯那么帅。”
“还有,他还说他没有灵根,就凡人一个,师父你信吗?反正打死我都不信。”
“对了师父,还有一件古怪的事,他说他是被家中长辈直接传送过来的,可是按理来说我们凌山宗的界域法阵和护山大阵,不是隔绝传送法阵的吗?那他又是怎么被传送进来的?”
“师父?师父你在听吗?”柳溪行在外头嚷嚷。
申屠景明自然在听,而且是难得耐心地听完自己的亲传大弟子叽哩呱啦地讲了这么一大堆。
只是他也在思考,能被自己的师父看中的人,究竟是谁。
“师祖?”他在洞府中疑惑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