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俏皮话的。”涛靖凡有些无奈。
“呵,我身边除了你,还有谁会跟我这样说话?”已经变回雪清河模样的千仞雪瞥了一眼,随即认真道:“今天晚上我告诉你的所有事情都涉及了我武魂殿的最高机密,你千万不能再跟第二个人谈及。”
“既然是最高机密,殿下是怎么舍得告诉我的?”
“明知故问。”
还挺傲娇,涛靖凡摇了摇扇子,点头道:“多谢殿下的信任。这些机密对我来说本就是无关之事,若不是牵扯到了你,我才懒得关心。今夜之事,左耳进,右耳出,我已经全忘光了。”
“忘光了?”千仞雪挑起眉头,可以想象若是以她原本的容貌此刻必然是剑眉凤目,飒爽英姿。
可惜,换成了当朝太子那张路人脸,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连我的样子,我的名字,你都忘记了吗?”
“这....”女人都喜欢这么挑字眼吗?以前也从来没发现她还会有小脾气啊。
或许是露了女儿身,在涛靖凡面前,千仞雪的伪装不知不觉放松了几分。
“当然不会忘记,此生难忘。”
“那你忘了什么?”
......涛靖凡无奈道:“殿下,你就别为难我了。总之,我会保守秘密的。”
“哼,”千仞雪轻哼一声,有些不悦,“还说没忘,你要是记住了我的名字,还叫我作殿下?”
“那喊什么?仞雪?雪儿?”
“谁让你得寸进尺了!”千仞雪气恼道,这家伙怎么上来就叫雪儿?也太...太快了吧。
“还是请殿下明示吧,我该叫什么?”涛靖凡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抱拳认输,把问题丢给千仞雪自己解决。
“平常时,还是叫殿下吧。毕竟要隐藏身份不能疏忽这些细节,让别人看出端倪。至于...我们私下的时候,你想叫什么,随你。”
这....还是没说让我叫什么啊。涛靖凡暗道一声心累,点点头,“我明白了,雪儿。”
千仞雪脸色一滞,犹豫半晌没有去纠正,心说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不重要...不重要。
“关于我的事情,虽说当代教皇是我的生母,但对我来说,她并不是我的亲人。当然,她也不把我当成她的女儿,否则就不会让我来这天斗帝国潜伏近十年。”
说到比比东时,千仞雪的表情变得冷淡,之前的种种此刻间皆消然而逝,仿佛又在伪装的基础上多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心病很重啊...涛靖凡点头应下,没有试图去劝解。虽然千仞雪嘴上说的如此绝情,但正应为心中在乎,所以反应才会如此明显。
只不过这件事她确实是受害者,几乎整个童年都彻底葬送了。但是比比东同样承受着巨大的伤害,真要说起谁该承受过错,那只能怪千寻疾是个畜生了。
但其中隐秘千仞雪应该不知道,比比东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儿,肯定不会有这么深入的交流。千道流更不会把千寻疾干得荒唐事告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等到千仞雪被派遣到天斗帝国这十年,就更加没有机会探知其中隐秘了。
这就彻底成为了母女俩的心结。
涛靖凡叹了口气,自己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她你爸爸是个畜生。一来以现在的身份不可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二来就算是说出了真相,千仞雪就能和比比东尽释前嫌,从此母女恩爱?
对于两个脾气倔强的女强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些。解铃还须系铃人,亦或者,只能让时间来抚平这道心结了。
一抹阳光透进殿内,千仞雪走进阳光处,深深呼吸一口,几息后,已然彻底转换了身份。
“走吧,去迎接我那位父皇。”
看着披拂光照却只能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千...雪清河,涛靖凡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殿门被推开,雪清河后头看着呆立原地不懂得涛靖凡,疑惑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涛靖凡摇摇头,快步跟上。
......
史莱克,
此时此刻,天微微亮,学院里就响起一声声有节律的口号。自从接过了对魂师的训练大权,学院就彻底停止了招生,还没有毕业的孩子全部转送到了天斗皇家学院。
在学费不变的情况下,平民孩子的家长们都是极为乐意的。毕竟听说那里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说不准自家孩子就能得到贵人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就算不想和他们攀附上关系,天斗皇家学院的教育资源也是顶配的。
而原本的史莱克,就彻底成为了魂师训练基地。学院面积进一步扩展,容纳下了六千名魂师进行训练。
这几乎是天斗帝国除了皇家骑士团以及部分在外驻扎守卫的魂师外,全部的家底了。能将这些人交付于大师的手中,可见雪夜大帝对其的信任。
当然,调动这些魂师的权力,还是被雪夜大帝自己掌握的。他醒来后之所以没有着急回宫,就是因为待在这群魂师身边,本身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学院大门被敲响,门卫已经从学生更换为两名魂尊,看着在三队皇家骑士的保护下来到学院的雪清河,他们匆忙下跪行礼。
“打开大门吧,我是来迎回父皇的。”
“殿下还请稍等,我们需要禀报”
“放肆!”一名骑士训斥道,“殿下在这里,你们还禀报什么?开门!”
“请殿下恕罪,职责所在,不敢妄动!”魂尊跪在门后,头低伏在地面,但就是说什么都不肯开门。
“好了,既然是父皇休息的场所,理应戒备森严。你们去禀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雪清河摆摆手,闭目假寐。
仅凭这件小事,就能看出大师对这些魂师的掌控力还是不错的,起码能做到令行禁止,以自己的身份都无法逼迫他们。
倒是有两把刷子,但也仅此而已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很快,弗兰德带人打开院门,朝着雪清河一礼:“不知殿下驾到,底下人有所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弗兰德校长客气了,都是为国效力,他们做的很好。”雪清河露出礼貌的笑容,“我是来迎接父皇的,帝国不能没有君主。昨晚我听说他苏醒的消息,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觉,天刚亮,便迫不及待地赶来等候了,父皇他现在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