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雪儿后,聂岚带着保镖,开车走了六十多里山路,来到九龙山下,大虎家门前,大虎媳妇正在院子里忙碌着。
“大姐你好,我想上山,车子能不能放在你家?”
“可以啊,去年有一个青年从这里上山,车子也放在我家里的。”
聂岚就问了青年长啥样,两人一比划,聂岚知道那就是叶峰。
聂岚心里很激动,看来自己是来对了,这就是叶峰走过的路。那么苗苗肯定也在这座山上。
聂岚背上一个包就要爬山,两名保镖要随行,聂岚坚决不同意,她要自己去见苗苗,不想让别人掺和。
保镖很为难,因为集团领导命令他们一定要确保聂岚的安全,一旦有什么问题他俩肯定倒霉,开除都是轻的。
保镖带上防身的麻醉枪和刀子,远远低跟在聂岚身后。
聂岚赶不走他们,只好任由他们在后边跟着,三人就这样来到九龙山主峰老鹰岭。远看这座山头,确实就像一只老鹰在振翅欲飞。
聂岚站在峰顶俯瞰大地,体味着叶峰当时的心情。已经登上了峰顶,到达目的地,叶峰肯定很兴奋吧。
可是怎么不见蛊王的老巢呢,叶峰是怎么找到苗苗的?
也许是心灵感应,聂岚在顶峰站了一会,也像叶峰当时那样,从背面下山,走到半山腰,前面出现了一片悬崖,悬崖上钉了一些木桩,木桩之间有木棍相连。
两名保镖也要爬下去,被聂岚阻止了,这里很可能是蛊王的老巢。
如果让蛊王发现外人进来,极有可能杀了他们,就算自己也未必能够活着出来。保镖只好留在上边,眼看着聂岚爬下去。
对于聂岚来说,这个悬崖太没有难度了,她抓住木棍,从悬崖上慢慢爬下,爬了五十多米,发现了一个山洞,聂岚走进山洞。
往前走了四五百米,山洞变的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府,远远看去,好像还有石桌石凳一类的东西。
苗苗就在前方,聂岚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前面突然出现两个女孩,手持棍棒,拦住聂岚。
“姑娘,我是苗苗的朋友,我想见一见她。”聂岚赶紧说明来意。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过来的?”
“我叫聂岚,从江汉来的。”
聂岚想,叶峰既然见过苗苗,肯定对苗苗说过自己,苗苗应该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等一下,我去报告师姐。”
姑娘往洞穴里面走去,一会儿回来说,苗苗正在练功,让聂岚等一等。
于是聂岚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耐心地等待着。
等人是很无聊的,聂岚开始放飞了思绪,她想叶峰应该也在这里等过吧。
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激动是肯定的,还有紧张吧,毕竟很长时间没见苗苗了,也不知苗苗变成什么样子。
过了很久,姑娘过来说,跟我走吧。
聂岚跟在姑娘后边往洞府深处走去,走了六七百米,来到一个洞穴。
“师姐,人带到了。”
“请她进来吧。”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
肯定是苗苗,聂岚难以控制内心的激动,掀开门帘,看见一位姑娘正坐在石桌前。
姑娘长着一张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肤如滑脂,正是余苗苗。
“你是苗苗?”
“你是聂岚?”
两人对视了一会,不约而同地笑了。
“请坐。”
苗苗倒了两杯茶,递给聂岚一杯。
“谢谢。”聂岚环顾四周,一桌两凳,还有一张木床,可见苗苗的日子过的多么清苦,聂岚不由地起了恻隐之心。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找了叶峰认识的人,从他们那里问出了你在九龙山老鹰岭。然后我碰巧从悬崖上爬下来,就找到了这里。”
“那真是缘分,你来的很巧,我师父出去云游了,他把小六也带走了。
他们要是在家,你就麻烦多了。上次阿峰过来,碰到小六,两人还打了一架。”
说到这里,苗苗的眼角带着笑意,应该是想起叶峰吧。
“我比较幸运,这次来还是很顺利的。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每天都在练功。阿峰怎么样,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面对苗苗困惑的表情,聂岚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但是苗苗好像明白了,她紧接着说道:“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聂岚点点头:“都怪我……”
“阿峰呢,你看他挺坚强的一个人,其实内心也有柔弱的一面,他受过很多委屈,渴望得到别人的理解,我感觉他有时候就像个孩子。”
提到叶峰,苗苗的脸上现出不一样的光彩,聂岚突然意识到,这是母性的光辉。
可是苗苗才二十出头,又没有做过母亲,怎么会有这种神情?
“我觉得你跟他更适合……”
“不,我不这么认为,他和我讲过你,我认为你和他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我就是在一个小县城里长大的,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待过的地方除了巴坪,就是这里。
你是大学生,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能够帮到他。”
“可是我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哦,是我们家害了他!
他当年坐牢就是我爸爸一手造成的,我爸爸雇凶杀人,陷害叶峰。
如果不是我爸,叶峰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
苗苗认真听着,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不是你做的,你也不要太纠结了。”
“我对他也不好,我太自私也太要强。因为压力大,我经常和他争吵,我自恃在公司的职位比他高,动不动就用权力压他,向他发号施令,伤了他的自尊心。”
“我觉得作为一个妻子,应该以老公为主,尽自己所能帮助他。可能我比较传统,骨子里还是喜欢相夫教子。”
“所以你比我更适合他,我想劝你出来,和他在一起。”
苗苗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从我被师父带到这里,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我也很痛苦,但这就是现实,你必须接受!”
“为什么要接受?这是不合理的,你是被强迫的,你可以反抗!”
“没有用的,你不了解我师父,他把我妈妈和姑姑都下了蛊,我要是不听他的,他随时都可以让我妈和姑姑死!”
聂岚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如此,我说你为什么情愿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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