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医生跟江聿风说注意事项,怎么换药的手法,最好定期复查一下直到痊愈。

医生感慨:“你是他男朋友吧,要多注意些,你男朋友很怕疼。”

刚才敷药的时候,温辞抓着扶手嗷嗷叫了半天。

后来还是江聿风坐在身边抓着他的手腕,温辞的指尖无意识的掐着江聿风的手臂,尽量抵消温辞的痛感,嗷嗷叫声也小了很多。

江聿风嗯了一声:“多谢医生。”

等医生走后,温辞眼睛都瞪圆了:“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江聿风反问:“那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温辞:“……”

江聿风坐下查看单子,医药费刚才都是江聿风给的,温辞想看单子,结果江聿风手一闪。

温辞:“?”

江聿风:“不贵。”

温辞:“多少,我看看嘛。”

温辞疑惑:“那是我的医药费。”

“报销之后不多,没必要。”江聿风慢条斯理的将单子折起来收进兜里。

温辞:“。”

那是他的医药费,那是他的单子,那是他的崴脚!

“报销之前有多少?”

“二百五。”

“……”温辞不信,“太贵了,不可能。”

“你不是困吗,挺清醒的。”江聿风忍不住勾唇,温辞知道自己被耍了。

温辞脑子要宕机了:“你下次生病,我也请你去医院,好不好?”qupi.org 龙虾小说网

江聿风白了他一眼。

温辞说:“你不要瞪我嘛,我说错了,撤回~”

温辞想了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可以不。”

江聿风:“……”

排队太久了,错过门禁时间,他们回不去学校了,这个点也不知道能去哪流浪。

江聿风原本想带着温辞回租房的地方,但想了想,赵姝然还在这,就这么贸然的把温辞带过去并不合适。

先不说会不会吓到他,还会导致面对面的尴尬,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抓温辞是不能用蛮力的。

在娃娃机里抓娃娃是需要用到技巧,就算爪子抓到了,但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很容易被迫松开手,永远离洞口只差分毫。

江聿风按着温辞的肩膀:“开个房。”

温辞:“!”

这个时间点能订的酒店房间已经很少了,还是临时的那种,最后江聿风只抢到了附近酒店评分很高的大床房……

坐在后座上的温辞已经对现实命运屈服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温辞频频打哈欠,生理泪水在眼眶旋转个不停。

司机师傅开车水平实在是太好了,稳稳地很安心,就跟坐在摇篮椅里。

温辞想到什么,小声的问他:“你困了吗?”

江聿风近距离的看他的脸,窗外黯淡的灯光拂过温辞的软白的脸蛋,眼角的红非常明显:“你看起来比较困。”

“还好啦。”温辞是记得江聿风背他的恩情,于是拍了拍肩膀说:“你睡吧。”

江聿风也不客气,一头捶在温辞的肩窝处。

温辞:qvq

好重的头,里面是装了铁吗,老铁。

温辞的右肩以一个平滑向下的趋势歪着。

江聿风也确实累了,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貌似不像假睡。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鼻梁很高挺,眉骨深刻。

江聿风,你是真的帅。

温辞向右侧轻轻瞥了眼,鼻子扫过江聿风的头发,是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温辞心猿意马。

假如,江聿风真的是学长就好了。

“温辞。”

江聿风叫他的名字,在安静的夜色中很是动听。

温辞心脏砰砰直跳:“怎么了。”

“你很瘦。”江聿风的头渐渐的往他锁骨那边移动,“硌着疼。”

说完后,江聿风坐直身体,温辞抿唇:“哦,那我以后吃胖点。”

江聿风挑眉:“还有以后。”

“有的。”

酒店到了,温辞下车时是被江聿风扶着的,他的小书包也被江聿风单肩背着,像背着幼儿园宝宝的书包,很有父爱的一幕。

温辞动动右肩,怀疑自己要高低肩了。

前台帮他们办理入住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简直要黄出一本某棠文学了。

他瘸腿了还能胡思乱想,不愧是酒店前台,就是见识多广。

温辞一瘸一瘸的走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被江聿风背起来坐电梯去了四楼。

温辞头一回见识大床套间的装修,床的造型是圆形的,四件套也全是粉色,书桌那块地方插着几朵花,当然最辣眼睛的当属浴室,除了靠窗的那边,其他三面全透明。

跟情侣套间的区别是?

温辞紧张兮兮的一瘸一瘸的走到沙发边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

江聿风在房间里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将窗帘拉上。

这一下子空间更加的密封,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共处一室,开的还是情侣套间,门牌号甚至还是很有歧义的419……

唰的一下,江聿风边走动边将上衣脱掉,手臂往上举,肌肉线条沟壑明显,衣服被甩在床上,那种野性的张力扑面而来。

猝不及防见到这种场面,温辞大惊失色,用手臂遮住眼睛:“你你你你干嘛突然脱衣服。”

江聿风皱眉:“出汗了,难受。”

江聿风意味深长的说:“我不是很能忍受。”

温辞终究忍不住诱惑,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打量着江聿风浑身紧绷的肌肉,喉结上下滚动。

看得出来,那一鼓一鼓的胸肌不像是健身房练出来的,是常年在外工作而锻炼,腰很窄看着很有力,腹肌有几条线条很粗,慢慢的没入裤腰处,男性荷尔蒙让人脸红心跳。

好久不见的肉/体……温辞却只觉得头皮要炸开,是第六感给予的极致危险的感觉。

路雪松偶尔会分享各种肉/体视频给他看,温辞会翻评论,底下有男有女,0居多,评论都是“你小子吃的真好”,“给我摸摸我也要捏捏咪咪”,“哥哥的腹肌怎么好像有东西,我来舔干净”。

至于女生的评论反而还没那么涩,毕竟她们的梦想非常简单——“该死,长出来,快长出来啊。”

温辞表示,其实长了也不太好,毕竟很敏感,动不动就要抬头。

温辞忽然回过神来。

两个男生同在一个空间,房间顿时变得狭窄起来,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双人的,所以他们今晚是要同睡吗?

温辞心里毛骨悚然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毛。

江聿风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像一座干净又冷酷的冰雕,前提是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假如安全距离被彻底拉近后,江聿风给予的压迫感强烈得几乎连空气都剥夺部分,带着点审判惩戒的意味,让人不自觉窒息到腿软的地步。

如果江聿风此时手上拿着把戒尺,那种惩罚意味就更重了。

江聿风的形象很适合当老师,所以那种恐惧感是源自于,他对老师的阴影?

这么一解释,还挺合理的。

温辞忽然想起自己在“学长”面前说出那些社死的称呼,什么教官,什么哥哥……

“困了你就先睡。”江聿风说。

温辞心不在焉的嗯嗯了两声,又问:“是一起睡吗。”

江聿风若无其事的问:“你想分开?”

他表现得坦坦荡荡,温辞反倒不好意思了:“也不是……”

温辞只是担心,穿衣服的江聿风跟不穿衣服的江聿风,哪个更可怕。

“……”

描述得不够详细,重新补充。

在宿舍穿衣服的江聿风跟在酒店开房不穿衣服的江聿风,哪个更可怕。

温辞顿时脚也不疼,腰也不痛,面容焕发,精神奕奕。

虚假的提神利器:奶茶咖啡。

真实的提神利器:脱衣服的江聿风。

温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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