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2栋楼下时,顾萧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顾萧只说:“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以后,他就给苏遇鲤打了过去。
苏遇鲤接了电话:“顾萧。”
顾萧说:“鲤鲤,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会儿视频,也可以想我。”
苏遇鲤没有问他去做什么:“好。”
他一边叮嘱,一边往车库走:“把衣服也穿好,别着凉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衣冠不整的不太好。”
苏遇鲤有点想笑:“那你在家里的时候,我衣冠不整就好?”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却语气认真的说:“嗯,在我面前,你可以衣冠不整,也可以一丝不挂。”
他总是能用很正经的语气说着一些不太正经的话,让苏遇鲤有些哭笑不得。
她说:“我知道了,你出去的话,开车要注意安全。”
“嗯,”他说:“鲤鲤,在家等我,我晚上之前回来。”
“嗯。”
电话挂了以后,他拉开了车门,把手里提着塑料袋放在后座,启动了车。
四十分钟后,顾萧来到了一栋烂尾楼下。
这栋楼的墙面已经开始发黑了,里面很阴暗,四周的环境相当荒凉,应该已经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在阴冷的冬天,显得更加阴森,一阵冷风刮过,倒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这人,不包括顾萧。
烂尾楼上传来了零零碎碎的声音,有女声,还有男声。
顾萧顺着楼梯往上走,在二楼的转角停下了。
三楼,有个女人,手脚被绑着,侧身躺在地上,嘴里还被人塞了一团麻布。
她眼睛瞪的很大,惊慌失措,嘴巴因为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面前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坐了个人,是个男人,敲着二郎腿。
他背对女人,光从旁边的窗户透进来,打在男人的侧脸,左侧的脸上都是阴影,但隐约能看见他左边耳垂上,戴了一枚耳钉,右侧的半张脸,轮廓清晰,清朗俊逸。
旁边还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的站着。
坐着的男人是厉潭沉。
而那个女人嘛,正是丁米拉。
丁米拉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她用嗓子发出了一句话:“amp;amp;amp;#%?”
厉潭沉笑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丁米拉嗯了一声。
厉潭沉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是你蠢呢?还是你觉得我蠢?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amp;amp;amp;#%!”丁米拉又在吚吚呜呜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个什么鬼。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回答,那我就放你走。否则,”他顿了顿,带着戏谑:“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他看了眼旁边穿黑西装的男人。
黑西装意会了,就上前去,扯掉了塞在丁米拉嘴里的麻布。
嘴里的布刚被扯掉,丁米拉就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啊!”
“如果你喜欢喊,你尽管喊,看看能不能把人喊来救你。”厉潭沉轻叹:“如果这附近有人,你觉得我会把你带到这里来?”
丁米拉还在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
她喊了好半天,嗓子都喊累了,也没喊来什么人,就感觉喊了个寂寞,就停下不喊了,轻轻换气,问:“你是谁?你抓我到底要做什么?”
厉潭沉不想废话:“颁奖典礼那天,苏遇鲤被人迷晕了送到了酒店楼上的客房,是不是你做的?”
丁米拉毫不犹豫:“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厉潭沉不紧不慢的说:“根据出售迷幻剂的商家描述,基本可以确定,那天去买药的人,就是你。本事还不小呢,居然找了个替罪羊给你去坐牢。”
丁米拉狡辩:“我没有去买过什么迷幻剂。”
厉潭沉阴恻恻的笑:“我刚刚就说了,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我就放你走。你要是不说——”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西装男士,把手里的ipad交给他:“把这个拿给她看,让她选一个花样。”
西装男士把ipad放在了丁米拉面前,一张一张滑着屏幕上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被人打得满身是血的样子。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女人整个身体被人装进箱子里,只露了个头出来的样子。
第三张照片是一个人女人被拍裸.照的样子。
第四张照片是一个女人被人绑着绳子吊在悬崖边上的样子。
……
“你给我拿开!变态!”丁米拉看了几张照片,扭头不去看了,她大喊:“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潭沉大笑:“你说我变态?”
是啊,整个檀城的人都知道,他厉潭沉就是个变态,喜欢把女人当各种花样玩的变态。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骂他“变态”,这个丁米拉,是第一个。
“是啊,我就是变态,怎么了?”他起了身,轻轻把身子转了过去,走近了丁米拉:“所以,我如果不做点变态的事情,还真就对不起你骂的这一声‘变态’了。”
丁米拉看清了他,她身子往后缩:“你是,厉少?”
“是啊,是我。”厉潭沉脸上还带着看似温和的笑:“怎么样?是老实交代?还是,选一个花样。”
有关厉潭沉身上的标签,丁米拉非常清楚:帅气、多金,是全檀城女性仰望的对象。
但是,他身上还有一些别的标签:神秘、捉摸不透、很会玩、毫无底线。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想了想,决定见好就收,试探性的问:“厉少,你说真的?如果我交代了,你真的会放我走?”
厉潭沉掸了掸大衣上的尘土:“当然,我说话算话。”
“好,那我说。”丁米拉说:“我的确是去买了迷幻剂,让刘芹把苏遇鲤迷晕了送到楼上客房,但是,我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始作俑者,并不是我。”
“哦?”厉潭沉挑着眉毛:“那是谁?”
丁米拉咬死:“我不知道,我们都是单线联系的,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饶绮之是她最后的底牌,她决不能那么早就亮出来。等到必要的时候,她还得靠这个信息保命呢。
“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
丁米拉就开始胡诌:“他都是用座机号码联系我的,而且,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我只管接电话,我是没办法主动联系上她的。”
厉潭沉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丁米拉回答:“男的。”
一番询问下来,除了丁米拉承认了是她做的这件事外,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丁米拉很焦急:“厉少,你刚刚说的,只要我都交代了,你就会放我走的。”
厉潭沉笑的阴冷:“我当然会放你走,不过先不要着急。”
丁米拉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厉少,你……”
厉潭沉背过身去,懒得看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用迷幻剂,那我也顺便送你一点吧。”
“厉少,不要啊,厉少,”丁米拉不断的摇头,很害怕:“不要,不要。”
厉潭沉用纸巾擦了擦ipad,“别担心,我会保证跟上次你用在苏遇鲤身上的剂量是一样的。而且,我问过医生了,这个剂量,最多两个小时,就能醒。”
“厉少,别,不要,不要……”丁米拉的身子一直在往后缩。
厉潭沉给西装男士使了个眼色,西装男士就点头上前,将涂了药的绢布捂在了丁米拉的嘴上。
她在地上拼命挣扎,然后意识越来越浅,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
“你做了什么,我就让你还什么。”
丁米拉挣扎了几下后,就彻底不动了。
厉潭沉交代:“两个小时后,通知警方,把丁米拉刚刚说的,都如实转达给警察。”
他的确是说要放她走,但没说,要放她去的,是警局。
西装男士点头:“是,厉少。”
交代完,他扭了扭脖子,沿着楼梯,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