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好衣服,走到客厅,看向顾萧,脸上是很浅很浅的笑,是她装出来的笑。
她说:“顾萧,我今天哪都不想去。”
虽然她是在笑的,但顾萧看出来了,她又藏着心事呢。
“发生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苏遇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实话实说:“昨天你打完疫苗,我去了dna鉴定中心,偷偷做了两份dna鉴定。”
他听着她说:“嗯。”
她继续说:“一份是我和我父亲的,另一份是我和我母亲的。”
说罢,她直接把手机短信打开,给他看:“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她眼神有些暗,目光有些涣散:“顾萧,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还喜欢我吗?”
他把她抱的很紧很紧:“鲤鲤,我爱你,跟你的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你,我爱的是你。”
苏遇鲤笑笑:“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难怪,容嫂和荣叔都说我跟遇见长的一点都不像。”
顾萧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不想让她乱想。
“你父母对你很好,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疼,如果你愿意,就一辈子做他们的女儿。”
顾萧说了一半,继续:“如果你不愿意,你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会帮你查。”
苏遇鲤点头:“嗯。”
他抬着她的头:“鲤鲤。”
“嗯。”
他问:“你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苏遇鲤的眼神很诚实:“我记得的,我刚刚都告诉你了,我是忘记什么了吗?”
顾萧就帮她回忆了一下:“你昨晚说,想跟我结婚。”
“哦。”她不记得了。
他凑近了些,对她耳语:“你还说,你不要我戴套。”
“啊?”苏遇鲤又把头埋下去了,耳朵都红了。
“你还说,”顾萧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从怀里捞出来:“你要在上面。”
“顾萧……”她用手捂着脸,不让他看到。
还真的是,酒后乱性,她要把家里的酒都拿去扔了。
她发誓,她说的这些,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像个闯了货就跑的小妖精,羞涩完以后,她仍旧捂着眼睛,开始问后续了:“那,昨晚,你戴了吗?”
他如实回答:“没有。”
好吧,那她应该知道那条浴巾的用处了:“所以,床上那条浴巾……”
顾萧点头:“嗯,是为了不把床弄脏。”
苏遇鲤:“……”
她声音还是挺羞涩的:“那,昨晚,我是在上面吗?”
顾萧看着她,笑着回答:“嗯,你在上面,那样的你,性感极了。”
苏遇鲤的脸又红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顾萧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鲤鲤,昨晚,你还亲了我那——”
苏遇鲤立刻凑过去,用吻堵住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话:“你别说了。”
她好无语啊,为什么顾萧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觉得害臊呢?
她都快要羞死人了。
“鲤鲤,感觉特别好,特别要命,我特别喜欢,”顾萧看着她笑,眉眼里透出来的,都是对她的宠溺:“哪里学来的?”
她摇头,不说话。
“告诉我,嗯?”他声音轻飘飘的,尾音拉长,在她耳边飘荡,他又开始勾人了。
她还是摇头,不说话。
苏遇鲤的手机响了,救命符来了,她立马拿起手机放在眼前。
她看手机的时候也没避开顾萧,是于未然发来的微信:【鲤鲤,睡醒了吗?】
她立马给她回复:【嗯,我已经起来了。】
于未然又发来了一条信息:【那你帮我开一下门,我的包还在你家顾律师的家里。】
她回复:【哦。】
然后放下了手机,起身往门口走:“顾萧,未然来了,我去开门。”
顾萧就看着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她跟于未然的聊天界面。
他在上面,看到了这位于未然小姐给她发来的两个视频。
他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视频,因为那视频的封面,实在是,怎么形容呢?非常的“简单粗暴”。
他按灭了手机屏幕,起身,拿了沙发上的包,走到门口。
苏遇鲤开了门,让于未然进来,说顾萧特地做了早餐,给他们留了一份。
于未然倒是真的饿了,昨晚只顾着喝酒了,也没吃什么东西。
她走了两步,顾萧把她的包扔了过去,语气不咸不淡的:“吃完赶紧走。”
说完,他转身,进了书房。
于未然有点懵:“什么情况?”
苏遇鲤拉着她坐下:“应该是我刚刚没回答他的问题,他生气了。”
于未然有点担忧:“那怎么办?看他那个样子,会不会家暴你啊?”
毕竟,这种表面克制,温润如玉的人,大多数心里都藏着一匹狼。
苏遇鲤摇摇头:“没事,等会儿我去哄哄他就好了。”
于未然给她一个“真没出息”的眼神:“你就这么宠着他啊。”
“不是,”苏遇鲤纠正了她:“是他更宠我。”
“我去……”于未然浑身抖了一下,觉得很腻:“你不是让我来吃早餐的吧,你是让我来吃狗粮的吧,这一大早的。”
苏遇鲤眉眼弯弯:“未然,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我也不反对。”
“我不吃了,先走了。”于未然把包包背好,往外走:“别送我了,去哄你的顾律师吧。”
刚刚看那位顾律师的态度,像要杀人一样,她才懒得在这里待呢。
于未然出了门,段霆深也睡醒了,顶着囫囵吞枣的发型,站在门口。
他还打着哈欠:“未然,你去哪了?”
于未然很无语呀:“去隔壁吃狗粮了。”
他们锁好门,一起进了电梯。
于未然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段霆深对着电梯,把头发顺了顺:“嗯,我调休了。”
于未然也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那正好。”
段霆深没懂:“正好什么?”
于未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露出了一副要把人吞了的表情:“我今天也没工作。”
段霆深帮她拿着包,非常正经的说了一句:“那今天可以在家好好睡个觉了。”
他昨晚着实是没睡好,好像还落枕了。
于未然也重复着:“是啊,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当然,她说的“睡觉”和段霆深说的“睡觉”,那意思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