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进了家门,径直去了书房,把书桌上的一个水晶摆件,小心翼翼装进一个黑色的盒子里。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拿出手机。
张平:“顾律师,您今天回檀城了?需要我去接您吗?”
顾萧不想废话:“好。”
张平立马得令:“我四十分钟之内准时到机场。”
顾萧挂了电话,出了书房,看了眼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又给段霆深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很随意的叫他:“段小宝。”
电话那头是很不爽的语气:“我说顾老狗,你下次再这么叫我,别怪老子跟你翻脸!”
“小宝”是段霆深的乳名。
顾萧很无所谓,“那叫什么?”
被叫“段小宝”很不爽的段大公子沉思了一会儿,翘着嘴巴:“叫‘段医生’或者、‘段小爷’都行。”
“好。”顾萧言归正传,“你之前给我买的吊灯被烧了,你再给我买两盏,送到东方御典去。”
段霆深此时正在住院部查房,“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前几天你家小区着火了啊,都上新闻了,好像是你楼上的女住户,觊觎你的美色,把持不住,这才一时冲动放了一把火。”
顾萧很确定,段霆深跟之前那两位大姐看的一定不是同一个新闻,他没一点兴趣:“吊灯我今晚就要用,买灯的钱我等下转给你。”
“那我得看看那个款式人家停产了没有。”段霆深说完,还是很苦口婆心的提醒他:“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啊。”
他拿他的亲身经历举例:“我跟你说,我这几天不是值夜班嘛,下了班都被一个小姑娘尾随了好几次。”
顾萧把刚刚装好的那个水晶摆件拿在手里,问:“后来呢?”
“后来啊……”他说的吞吞吐吐的:“你管我后来啊,反正,提醒你总是没错的。”
其实是,后来他才发现,那个他以为尾随他的小姑娘,是他小区新搬来的住户。
顾萧要出门:“没事我挂了。”
“等会儿,”段霆深叫住他,“你总得给我个详细地址吧,吊灯要送到哪里?”
“东方御典花园,2栋802。”
“哦。”
你说巧不巧,2栋801是苏遇鲤的家。
三年前,张平给顾萧接了一个案子,是一起离婚案件,顾萧从不打离婚官司,直接让张平把人请走。
后来,他听说那起案件的委托人住在东方御典花园2栋802时,立马改了口,让张平把案子接了下来,而且,还不收取任何律师费。
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委托人把他家的房子卖给他。
那委托人听了当场就懵了,但是顾萧愿意出比市场价高5%的价格全款买下,他才勉强同意了。
挂了电话后,顾萧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他到了东方御典花园,打开了2栋802的房门,正巧张平来电话了,那边的声音很着急:“顾律师,您在哪呀?我现在在机场东门的出口,我找了好几圈,都没见着你呀。”
顾萧:“我已经到家了。”
“?”张平立马停在原地,瞬间就石化了,之后,才用着微弱的声音问:“顾律师,您这是?”在耍我吗?
顾萧是个好老板:“你太虚了,让你带薪运动。”
此时此刻,在寒风中穿梭了好几趟的张平的心理活动:谁告诉你老子虚的!我运动你大爷!
张平从石化中清醒过来,笑的很痛苦:“顾律师真是位好老板,能这么为员工着想的好老板,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之后,身体很虚的张平便拖着很虚的身体从机场回了律所。
顾萧屋里很干净,虽然他从没来这住过,但他请了个家政阿姨,每周都会固定来打扫两次卫生。
他眨了下眼睛,忽然就有点困,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然后,就做了个很美、很甜的梦。
梦里,是一个太阳很暖的晴天,屋里有微风,吹过他的脸。
他穿着白衬衫,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他的鲤鲤穿着白色吊带连衣裙站在窗边,她的裙摆,就在风中荡啊荡,荡得他心痒。
他走过去,手穿过她的纤腰。
他用手小心的拨着她柔软的黑发,在她耳边小声问她:“鲤鲤,喜欢我这样吗?”
小姑娘两颊粉红,羞赧的抿着唇,不回答他。
他看着她,深情而缱绻,勾着唇,然后温柔的喊她:“鲤鲤,回答我,嗯?”
像是在撒娇,尾音里的愉悦就快要溢出来了。
他的鲤鲤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他把她的小脑袋从他怀里揪了出来,伸出食指,抵在她的下巴上:“不准躲,嗯?”
这一声“嗯”,是致命的温柔,还有能把人溺死的偏宠。
再然后,他就托着她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唇,粉嫩粉嫩的,很想亲,他喉咙滚了滚,把头压低,轻轻的吻了下去。
他听不大清楚,身下的姑娘的轻声呢喃。
整个屋子里都是粉红色的气息,是情.欲的气息。
再然后,再然后……
“喂,顾老狗,开门!!!”
“有人在家吗?”
“顾老狗!老子要踹门了!”
是有人在砸门的声音,顾萧从那个粉色的梦里醒来,眼皮稍稍抬了一下,眼神里聚集满的情绪,是极其的不愉悦。
他起身去开门。
“唷,在家呢!我还以为这里也着火了呢!把某狗烧得没气儿!”
段霆深摆出一副大爷的气势,叫了身后的人:“搬进去吧。”
“好。”
身后的男人穿着件橙色和灰色相间的工作服,衣服上都是灰,是送货的师傅。
师傅把两个大纸箱搬了进去,放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老板,您订购的吊灯送到了,我们是包安装的,需要现在帮你安装上去吗?”
顾萧把一只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不用。”
送货师傅看了眼他的脸,没表情,冷的很,就像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一样。
他很有眼力劲儿,卖了个笑,说了句先走,很快就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