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凝视着穆秋秋。
虽然他可以从各个角度窥视着整个人类的世界，但在这个时代，他还是第一次真正面对着穆秋秋。
这个女孩儿要跟他摊牌了。
原因不是别的。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很烂俗的梗。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人拼过命？
面前这个小丫头一直都在拼命啊！
昆仑有些感慨，然后看到林阳阳的时候，心情顿时更差了。
“这么早让他拥有【元力核心】，未必就是好事。”他看着穆秋秋说道。
“不好说哦！团长永远是最棒的！”穆秋秋握着小拳头，挥了挥。
“你能不能别总让自己表现得跟个脑残粉一样！”昆仑都无奈了，这都过去一个轮回了，认真算起来，时间跨度何止千年，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穆秋秋还是这个样子？
那种独属于老怪物的枯燥而寂寞的内心呢？
他忽然一怔，盯着穆秋秋看个不停。
“你这目光就很猥琐了。”林阳阳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儿还一个大活人呢！
而且算起来，我特么才是主角吧？
“你很嚣张啊！”昆仑怔了怔，不应该的啊！
之前林阳阳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怂的一批啊！
嚣张的林阳阳……
嗯，好久不见了。
林阳阳迟疑了一下，虽然决定要莽起来，但面对昆仑的时候，这莽的分寸可要把握住。
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个世界里，知道他身份的人之中，有谁是敢直接杀了他的，那非昆仑莫属。
毕竟昆仑真的不是人！
“【心智重启】？”昆仑看着穆秋秋，忽然问道。
穆秋秋露出了腼腆的微笑，点点头。
昆仑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谓【心智重启】，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的心智归零，千余年积累的智慧和经验归于虚无，记忆虽然保留，但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都回归到了原点。
虽然因为保留着记忆，这种重启，最终再度定型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都将受到记忆的影响，逐渐趋向于之前的模式。
可终究会和之前有着一些差别。
这其实就像是玩游戏的时候，洗练角色一样，慢慢地将自己趋于某种框架下的完美。
而这样做还有一个效果，那就是心理状态也会年轻化。
昆仑看着穆秋秋，再看了眼林阳阳，忽然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残忍。
因为相比于这两个家伙，他看到过更多的事情，甚至真正直面了一些真相。
他忽然笑了笑。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这倒也是不错。
“什么是【心智重启】？”林阳阳好奇地问道。
顾名思义，他大概能够理解一些意思，但深层次的含义，他就不明白了。
而且这个词语配在穆秋秋的身上，那就让他不得不去关注一下。
“你不需要知道，你都没有心，你知道这些干嘛？”昆仑摆摆手。
林阳阳：“……”
实话说，这是林阳阳第二次看到昆仑的形象了。
每次看到的时候，都有将昆仑给打死的冲动。
莫非上个轮回的时候，真的是仇人？
“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昆仑对穆秋秋说道，“包括你记忆中的，包括我记忆中的。”
他透过玻璃窗，指了指远处的六层高的一座小楼。
“那是化学研究室。”昆仑淡淡地道，“记忆中它应该是炸了的。”
穆秋秋顺着他的手势，看到了那很陌生，但位置很熟悉的小楼，顿时点点头道：“记忆都模糊了，我好像就看过它一眼。不过之后在学校的宣传册和地图上，倒是见过不少次。”
“直到你们离开后，才重建完毕啊！”昆仑感慨，然后扭过头狠狠地瞪了林阳阳一眼。
林阳阳：“？？？”
他瞪着眼，一脸的无辜，他又干啥了？
穆秋秋忽然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们的。”
昆仑：“……呵，你们这种被迫害妄想症，最终的源头，还是在于你们人类本质上的残暴。”
“所以大佬肯定是友军了？”林阳阳忽然加入到了话题之中。
昆仑：“……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找我！”
他忽然就意识到了某件让他到现在都极为心悸的事情，友军可还了得？
没看他现在都只敢当昆仑大学的名誉校长了吗？
他心中忽然有个强烈的念头，假如这一次又失败了，那下一次，他申请就当昆仑大学的门卫好了！
他连忙撇开话题，问道：“听说你们开始直播了？”
穆秋秋点点头，然后指向林阳阳：“他好像喜欢上开直播了，不过现在直播间被封了。”
林阳阳憨笑着看着昆仑，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直播一下昆仑大佬的，不过考虑到真的这么做了，他可能会被大佬直接拍墙上。
“我其实看过了。”昆仑面无表情地道。
林阳阳眼睛一亮。
“简直是灾难！”昆仑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林阳阳顿时就不服气了：“人气值说明一切……”
“要不是你的身份，你吸引不了那么多的人气，而且如果不是你昨晚上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你。”昆仑冷冷地道，“这样，你迟早会过气，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
林阳阳：“……说的你好像很厉害一样！”
“我知道你直播是为了什么。”昆仑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异样。
林阳阳：“……”
呵呵，我果然是没有秘密的吗？
昆仑摇头叹息道：“只不过，你忘了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网络上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擅长的？”
林阳阳一怔，眼睛顿时就发光了。
对啊！
还有谁能比昆仑更懂直播的吗？
“直播，要有流量，要流量，那就要把握时下的潮流！”昆仑好为人师地道，“我就给你演示一遍，当前的直播，最为吸引人气的是什么！”
只见昆仑清了清嗓子，邪魅一笑：“大家好，我是MC仑子，一曲刀山火海献给大家……”
林阳阳：“……”
穆秋秋：“……”
每个时代，直播的内容都有其特点，莫名就踩中了那个时代的爆点。
而在当今的时代，直播平台流行的其实是喊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