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比她娘手更巧,很有天赋。
现在她娘忙不过来,都是小七帮忙。
“姐姐觉得你做绣活很有天赋,不过除了做绣活,你书也要读,否则复杂的图纸会看不懂的。”
小七点点头。
晓北姐姐带来的图纸,上面的字她都不认识,都是纪晓北给她们母女解释一遍,她们才能动手操作的。
“你要学两种文字,一种是现在咱们用的文字,还有一种对照字,也要学。”
小七不懂,但也不问,晓北姐说的一定有道理的。
“我给晓菊他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你不用天天去,什么时候不忙了就过去找先生学,你和他们学的不一样。”
小七又点点头。
“姐,我都听你的!”
后院已经鸡飞狗跳了……
纪晓北让小七回去了,她跑去了后院。
鸡鸭被他们追的仓皇逃窜,果果正正和安安站在在鸡窝里,扶着鸡窝墙,为他们三个呐喊助威。
纪晓北大喊一声:“纪晓花,你给我过来!”
晓花带着铁球和铁蛋飞快地跑了。
急的鸡窝里的三小只,哇哇大哭。
纪晓北只能扔了手里的棍子,背了一个,抱着两个,回屋去了。
晓花在家的多半年时间,没人管她,都玩疯了。
一天到晚不着家,上山捉野鸡,下河摸鱼,上树掏鸟,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渴了累了,就跟着铁蛋回去,吃喝在里正家里。
爹娘不在家,不管三个孩子怎么淘气,里正媳妇都舍不得说他们一句。
好吃好喝伺候着。
铁球和铁蛋来了这一段时间,把他娘气哭了好几次了。
林婆子天天骂晓花:一点人事也不干。
晓花也委屈:我想干人事,可这里没有呀,要不你还把我送回纪家湾吧。
气的林婆子直瞪眼。
送回去是不可能送回去了,这三个孩子只能交给纪晓北了。
手工作坊这边,人多,也乱,不是学习的地方。
第二天,她就去南城贺野那个院子里去找连风了。
连风正盘腿坐在炕上,一只手里拿着书,另一只手给自已扎针呢。
纪晓北大喊一声,吓得他差点把自已扎死。
“哎呦,晓北姐姐,您都当娘了,嗓门能不能小点,差点把我吓死。”
连风捂住胸口说。
纪晓北瞪了他一眼说:“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连风嬉皮笑脸:“可以,只要您说的事儿,我一定做好,说吧,是不是又需要膏药了?”
纪晓北:“不是,你能做教书先生吗?”
连风差点没让自已的口水呛死。
“啥东西?我好来是个大夫,怎么又变成教书先生了。”连风摇着头不同意。
“在我没找到合适的教书先生之前,你就做孩子们的教书先生,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工钱,一个月1两银子!”
“不行,不行!”连风摇头。
“一个月2两!”
“不行,真不行!”
“一个月2两半!”
连风刚想再次摇头说话,就被纪晓北打断了。
“算了,再高了我也请不起了,再见!”纪晓北站起身就要走。
“哎,不是呀姐,我是说,你家那娃娃那么小不合适启蒙……”
“不是教果果和正正,是教三个四五六岁的孩子,一个女孩儿,两个男孩,用三字经启蒙就好了。
另外一个孩子8岁,你只教她识字,要教对照字!”
纪晓北说完,看向连风。
“对照字?现在用的和外来字都要教吗?”连风问。
“她有空的时候就来,没时间就不来,你每次教她几个字,让她回去自已练习写和读。”
连风答应下来说:“一个月2两半银子,成交!”
“这是三字经,你先预习一下,你不光要教读书,还要把三个孩子管好!”
“姐,你就放心吧,一没有问题!”
纪晓北让他把西厢房和东厢房都收拾出来。
西厢房作为书房。
东厢房作为卧房,晓花一间,铁球铁蛋一间。
黄婆住在正房东面,连风住在正房西面。
连风负责教书,黄婆是宿管员兼炊事员。
她已经把这个院子租了下来,要每月给贺野租金。
贺野不要,说让纪晓北把房子给她照料好就行了,没准哪一天,姑娘一家回来,他还要还给人家呢。
纪晓北回去以后和黄婆说了。
黄婆笑呵呵地说:“几个小崽子,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正好那边安静,孩子们读书,我也要潜心研究医术了。”
林婆子骂骂咧咧地训了晓花几句,说书院已经给她找好了。
晓花顿时就像泄气的气球,这下子完了。
树根媳妇叮嘱两个孩子,去了以后听先生的话,要是调皮捣蛋,就让他爹过去打他们屁股。
一提起树根,两个孩子都怕的慌。
第二天一大早,纪德才拉着一车人赶赴南城。
晓花低头耷拉脑地一点精神也没有,好像去服刑的罪犯。
铁球和铁蛋挺兴奋的,但看晓花那副样子,他们两个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那个忐忑不安。
到了门口,纪晓北抬头看,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正果学堂。
连风的做事效率不错,一晚上就刻出来了。
连风一袭长袍,把头梳的锃亮,背着手站在院子里,迎接孩子们的到来。
晓花他们三个第一次见先生,有些拘谨。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先生。
“这就是连先生,以后听先生的话,听黄婆的话,好好读书,认真识字!”
纪晓北话音刚落,晓花问:“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半个月回去一次……”
“啊,大姐,果果和正正会想我的!”
“放心,他们两个不会的,你好好在这里待着。”纪晓北放下话,就走了。
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正果手工作坊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正果学堂正式开学。
黄婆把秋天采的草药都拿出来翻晒。
听着厢房里的声音。
“我叫连风,以后你们就叫我连先生,你叫什么?”连风一指晓花问。
“我,我叫纪晓花,纪晓北的纪晓,花的花!”
晓花脆生生回答,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连先生。
一身棉布长袍,斯斯文文,倒是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就是,他身上有一股子的草药味儿,比黄婆身上的还重。
“你采草药为生吗?”晓花一点都不怕她,她对连先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