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评价让黄孟威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到底是在夸顾醒还是在diss顾醒？”他疑惑道。
“你听不出来？”陆不眠冷冷的瞥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傻逼。
属于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出了隧道，帝驰驶入皇冠假日酒店，有穿着华丽制服的服务生迎上来欲帮陆不眠停车，陆不眠没理，脚踩刹车，对黄孟威言简意赅道：“下车。”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黄孟威疑惑道。
“有点事。”陆不眠说。
黄孟威不敢多问，下车走了。陆不眠看了眼后视镜，调头将车开出去，在车道一隅毫无征兆的停车，后面一辆粉紫色的小星别拉被吓得急刹，险些追尾，陆不眠甩开车门下车，走到星别拉跟前拍了两下车门，道：“出来。”
半晌，星别拉的车窗摇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探头，她穿着纳洛堡的深绿色校服，黑发公主切温婉俏丽，讪讪然笑道：“师兄好~~~~”
“还有个人呢？”陆不眠说：“一起出来。”
“恐怕得等会儿。”谷川怜奈指了指车里，“在吐呢......”
“一个急刹车就吐了？”陆不眠道：“年度体测找关系过的？”
“就是！虞澄怎么回事你！”谷川怜奈当即倒戈，大声诘问说：“而且我都说了跟的这么紧会被发现还非要让我加速加速——”
“你还好意思说！”另一边窗户里探出一个金发少年的脑袋，下巴上兜着呕吐袋，面色铁青铁青，“什么一个急刹车......你怎么不提你在隧道里那个七百二十度的螺旋升降！跳楼机都没你能跳！”
“怪我吗！我不旋就创了！你也不希望车毁人亡吧！”谷川怜奈理直气壮。
“就非要开星别拉吗！就非要开星别拉吗！”虞澄咬牙切齿，“这么大一个美丽废物！操作系统那么烂——”
“不准说我的爱车你big胆你！”谷川怜奈捋袖子。
眼看着他们要打起来，陆不眠道：“停。”
如冰块叮当，冷风嗖嗖，那俩货当即不吵了，陆不眠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虞澄：“实习！”
陆不眠：“我不带实习很多年了。”
“陆校安排我们来的！她说您有问题可以直接致电她！”谷川怜奈说。
陆不眠皱了皱眉，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来电是人是陆不语。
“不眠，跟新来的实习生见面了吧？”电话那头的女声充满了书卷气，“好好带，都是人才。”
“我亲爱的姐姐，人才这个词是不是还有另一种读法，叫做烫手山芋。”陆不眠幽幽道。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嫡系呢，要知道虞澄同学的曾祖父是开国将军虞老，他入校的时候就特崇拜你，为了见你宁肯白吃两顿饭，你忍心拒绝他再让他一路yue回去吗？我想他会碎的。”陆不语说：“还有谷川同学，她的路子太野了，不太适合再放归，哦，她是速通生，毕业证书是政府单独签发的，其实学籍才拿到手不足两个月，到底是□□谷川组的千金，教育她是政治任务。”
陆不眠：“......”
这铺天盖地的信息量给陆不眠整麻了。
“行了知道了。”他木着脸挂断电话。
对面俩□□犊子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事先声明，我不是babysitter。”陆不眠拧着眉头说：“跟不上我的节奏，就滚蛋。”
“都听陆sir的！”谷川怜奈没在怕的，反倒星星眼说：“陆sir，有岗前培训吗？”
“抢答提问，一次机会。”陆不眠看了她一眼说：“领导开门——”
“我上车！”
“领导夹菜——”
“我转桌！”
“领导敬酒——”
“我不喝！”
“领导听牌——”
“我自摸！”
“挺上路子啊，OK，你通过了。”陆不眠说。
谷川怜奈：“哦也！”
虞澄在一旁干瞪眼，“那我呢？”
陆不眠说：“把副驾驶座上的窃听器卸了再说话。”
虞澄：“！”
虞澄骇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上车就发现了。”陆不眠说：“装在黄孟威的两腿之间，位置挑的好啊，确定能听到人说话？”
“我说怎么全程都是‘piapiapia’的像有什么东西在狂抽咱俩的耳朵呢。”谷川怜奈的脸皱成了个包子，恶寒的看向虞澄：“你真行！”
虞澄汗流浃背了，“我我我现在就去卸！”
他转身，又听陆不眠道：“你入校时最崇拜的应该不是我吧。”
虞澄步伐一顿，心虚道：“是你啊......”
“我不是陆校，她比较好骗。”陆不眠说。
“......”
虞澄咬了咬牙。
“好吧我承认！那时我很天真，我竟然崇拜顾醒！”他像个被逼急了的小兽，气冲冲道：“不过现在我悟了，我很讨厌他。陆Sir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下三滥提出来的混账请求也配你答应？”
“看来监听的效果不赖。”陆不眠懒懒道：“我不是帮他，只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你都让万大强滚蛋了，还帮姓顾的调岗，这不叫帮那什么才算帮？”虞澄愤慨道。
“你别想当然哦虞澄。”谷川怜奈不知何时把平板掏出来了，在一旁百般聊赖的玩儿游戏，“给你打个比方吧，我现在玩儿的这个抽卡游戏金卡掉率是百分之零点九，充一百块掉率翻一倍，我有个姐妹充了一百个一百块，我呢一分钱没充。”
“然后呢？”虞澄不解其意。
“她一张金卡都没有，我的金卡已经集齐了！”谷川怜奈笑眯眯的举起平板说。
虞澄：“？”
虞城：“......你的姐妹居然没有掐死你？”
“这只是一个比方啦。”谷川怜奈悲悯说：“非洲人和欧洲人的命运是不一样的，非洲人就算使劲浑身解数，结局可能都比不过一个躺平的欧洲人，这就叫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虞澄：“......好毒的一碗鸡汤。”
“所以顾醒师兄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即便是调走——”谷川怜奈不说了，转头看向陆不眠，“陆sir，顾醒师兄他运气好么？”
“......”
陆不眠的表情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谷川怜奈：“如果把非的程度比作一个黑色的像素点，那么顾醒他——？”
陆不眠默了片刻。
“他就是个黑洞。”
谷川怜奈：“？”
虞澄：“？？？”
陆不眠：“最可怕的是，他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
......
“阿嚏！”
顾醒狠狠打了个喷嚏。
幸子磊给他递了张草纸长吁短叹，“泽辉这个空气质量真的再进展两年都能炼活体兵马俑了。”他看着顾醒擦的红彤彤的鼻子，义愤填膺，“光头万这个逼东西连湿纸巾都不给我们发了，真是造孽！”
“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顾醒瓮声瓮气道。
“还好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泽辉了！”幸子磊含泪道：“阿醒！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排班表改了？”顾醒道。
“是啊！我们要去花园区了！”幸子磊激动道：“那可是人间仙境啊！我听说岗亭里都配有独立卫浴呢！而且我看光头万刚刚退群了，新换了个管理员，别是他被什么人搞下台了，简直就是正义之师！！”
“陆不眠效率还挺高啊。”顾醒揉着鼻子说。
“陆——？”幸子磊噎了一下，吃惊道：“我没听错吧？正义之师是陆不眠？”
“嗯。”顾醒不置可否。
“不是你死对头吗？为毛帮你啊！”幸子磊骇然道。
“不是我，是咱们。”顾醒说。
“咱们......”幸子磊猛地捂住胸口，“他该不会是看上了我——”
顾醒：“？”
幸子磊：“——的器官！”
“你可拉倒吧，陆不眠要是想要腰子，全帝国上下不知道多少人要嘎了自己的给他送过去，用得着觊觎你？”
“可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腰子了！”幸子磊大声说。
“是我略施小计。”顾醒懒懒道：“他那种尊贵的学院派视形象如命，激将一下就能被狠狠拿捏！”
“你好像很了解他。”幸子磊说。
“我俩斗了七年，在纳洛堡那种封闭式的环境里，毫不夸张的说。”顾醒想了想，“他现在就算娶个老婆，都不见得有我了解他。”
幸子磊“啊”了一声。
他到吉祥的时候顾醒就已经在了，吉祥的待遇很差，每月会走不少人，顾醒这个工龄满一年的钉子户相当稀罕。从帝国精英变成一个连湿纸巾都用不起的下等人，说不好奇其中缘由是骗人的，但若真的刨根究底，又多少有点儿揭人伤疤的嫌疑。
幸子磊想了想，决定换个问法。
“陆不眠输过吗？”
“当然，他在我这里讨不到一点好。”顾醒说。
“他输的最惨的是哪次？”
顾醒回忆道：“唔，‘斯宾塞杯’吧。”
......
“‘斯宾塞杯’野场拉练赛？”走进酒店大堂，谷川怜奈蹦蹦跳跳的按亮电梯，“我听说以前这种狩猎比赛自由度超高的！参赛人按照报名分为两组，在远离城区磁场能量动荡的地方随机划出两块封闭地图，计算各组在地图内猎杀污染物的数目。”
“战绩是评价一个军校生强弱的最佳标准，是功勋也是荣耀，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陆不眠说。
“可是听说后来因为太过危险取消了。”谷川怜奈惋惜道。
“其实本来没那么危险。”陆不眠神情复杂。
......
“获胜的团队能得到巨额奖学金。”顾醒收拾好行李，在路边拦了辆车，“去花园工业区。”
幸子磊：“这不得冲？”
“不冲不是人。”顾醒说。
“但地图是随机给的，万一有的地图好走，有的地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