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万籁俱寂。
院子并没有看着的小,内有乾坤,一条长长的走廊,可以分到三人一个房间。
当然,谢长安与老者还是一人一个。
我叫顾三旬,家族少爷,现在,是个流民,与我分到同房的两人都是早早睡下了,呼噜震天响。
我睡不着,总感觉事情不对劲…
房间内,一个少年躺在盖了一层薄薄的不知什么品种的兽皮上,两只眼睛怎样都合不上。
窗外,冷风阵阵,单薄的墙纸抵挡不住进攻,烛火倔强地摇曳着。
实在太无聊了,他便举起一旁木桌上的一个小镜子,与自己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石头,石头。
顾三旬笑了笑,自己真是傻到可以。
于是,便动动手指,由拳作掌。
刹那间,他瞪大了瞳孔。
镜子内,“他”正在阴恻恻地笑着,右手微微前倾,比得…
是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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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尽头,谢长安持剑久立。
“公子?为何不睡啊?”
走廊前方,老妪举着油灯,满脸堆笑,连带着满脸皱纹笑道。
谢长安抬起头,冷哼一声。
“我在等死。”
老妪哈哈大笑。
“是吗,那你便去死吧!”
刹那间,老妪的双手变作利刃,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谢长安猛地惊醒!
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打湿衣襟,他缓缓下床。
窗外,时不时透进冷风,万籁俱寂中,唯有蝉儿偶时鸣叫。
老妪孤身一人,为何看管着这么大的院子?为何她会让这么多陌生流民进家门?为何…
有太多疑点了,谢长安当时是怎么同意入住的?!
他想不起来,莫名觉得诡异,看着窗外浓郁夜色,吁出一口气。
也只能明日天亮再做打算了。
叩叩叩。
门外,蓦然传来敲门声。
谢长安猛地一惊!右手搭在别在背后的飞灵杆上,缓步靠近木门。
“谁?”
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呐喊。
“道爷!我是流民顾三旬,出大事了!那老妪是妖怪!”
谢长安心中一凛,果然!
推开门,瞧见一道满脸焦急的身影矗立着,衣衫褴褛,约莫少年。
“道爷!出大事了!那老妪会装作他人的样子!恐怖极了,死了好多人。”
谢长安一愣,死了好多人?
“道爷!你快去看看吧,我给你引路。”
谢长安点头,随即,猛地抽出长棍。
飞灵杆,激活!
妖风大作,飞灵杆的随机效果居然是召唤来了鬼魂坐镇!
那少年面色一变,冷声道:
“如何发现的?”
说着,他面色扭曲,身影激荡,逐渐化作一个老妪模样。
她冷笑,一只透明的鬼魂猛地飞到眼前。
一拳将其打散,老妪惊奇的“哦”了一声。
“还有些本事,孤魂野鬼?”
谢长安冷目,双手一掐。
八道持刀身影拔地而起,同时出刀!
老妪顿时变作碎块。
结束了?
谢长安皱眉,摩挲着飞灵杆。
不对,在后头!
他猛地回头,一棍自头顶砸下。
咚!!
木桌被砸的七零八散,根本没有老妪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
谢长安瞳孔猛地一缩!
噗嗤!!
我这一击,刺穿着少年的胸膛,干净利落!
老妪阴笑着,向下一看,猛地一愣。
自己的右手,只是穿透了一根在空中飘荡着的枯叶!
身后,寒光抹过!
几道纸人同时出刀,老妪身影猛地消散。
谢长安大口喘着粗气,站在几道身影之间。
双手一掐,噗嗤一声,原本威风凛凛的持刀身影刹那间化作几道落叶。
灵气已经耗光,结束了?
谢长安皱眉,胸口不断起伏。
刚刚这一次偷梁换柱,已经是耗光了他的全部底牌。
不对!系统没有提示!
谢长安低骂,身影飘荡出门。
一道稚嫩的身影迎面撞上他。
是那家族少爷顾三旬,捂着头吃痛道:
“你是不是妖怪!?”
谢长安一愣,摇摇头。
顾三旬晃晃悠悠着站起:
“你是不知道,那老妪是个妖怪!他可以拟作别人的样子,太恐怖了,你不会是她假扮的吧?”
谢长安摇摇头。
顾三旬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可太好了。”
身后,传来一声窸窣。
谢长安猛地回头!
噗嗤!!
一柄锐利的匕首,自背心刺穿了他的胸膛。
身后,那个家族少爷笑道:
“哈哈哈哈,谢长安,你死的真惨啊。”
谢长安疼得几乎要失去意识,咬牙切齿着试图激活飞灵棍。
顾三旬一脚,飞灵棍被踹飞出去。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
“我妈是个可怜人,一人把我抚养大,是个普通农村妇女,无数次叫我要成为人中龙凤,可是我没有机会。”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够受到仙人赏识?”
“明明我!才是人们从小夸到大的聪明机灵!你是谁?!你踏马是个智障!!”
匕首扎在谢长安的背心,又前进了几分。
谢长安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片猩红。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获得传承!我要成为仙人!仙人!!”
“哈哈哈哈哈哈,妈,你看到了么?我有机会了,你儿子,要成为仙人了。”
谢长安机械般地回过头,背后,那个顾三旬面目狰狞的狂笑着,眼底,一片猩红。
老妪没死。
或者,她根本不是“活的”。
再次醒来,他已经被捆在了一个小椅子上。
胸口,捆着绷带,全身虚弱得不行。
一旁,家族少爷顾三旬冷笑着开口了。
“哟,我们的“大仙人”醒来了?”
谢长安试着动弹,却猛地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向下望去,他瞳孔一缩。
他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了!
顾三旬哈哈大笑,右手举起匕首直指着谢长安眉心,缓缓道:
“我等了这一天好久了。”
“大仙人,不用我提醒你吧?那个变出持刀侍卫的法术,还有修仙之法?”
“你知道,我等这天多久了么?”
边说着,顾三旬狞笑着四处走动。
四周是一个木屋,谢长安被绑在木桶里,旁边还有一个铁锅,咕嘟咕嘟不知在熬着些什么。
“说!给老子说!”
顾三旬没来由地狂怒起来,匕首向前一探,却又猛地停在了谢长安眉心之前,只是轻轻划出一道不可观察的血痕。
“咯咯咯,你这张帅脸,可不希望我划花了吧?”
谢长安猛地向前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