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竹看的瞌睡,青皮蛋还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变化。
又看了半个时辰,青竹看着动作都没变的小狸,爬下了床。
她感觉她再也不是小狸最喜欢的了。
被手心的东西垫了一下,青竹下意识去看。
枕头下的钥匙怎么跑出来了,她拿着钥匙想要放回去,突然又收回。
反正也没事,去隔壁看看,也许阿燕留了什么东西呢,不然给她钥匙做什么。
光明正大打开门,青竹大摇大摆的进去。
小院还是她最后看到的那副模样,不同的是正屋的门也锁上了。
青竹用手中的钥匙打开正屋的门,推门进去。
摆设也没变,但是桌子上当了一个大箱子。
青竹仔细看观察木箱,发现木箱的材质和装糖葫芦的木箱材质好像是一样的。
木箱上面有一张纸,上面用同样的字迹写着,阿竹,你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她要的答案,只有顾青山的死因。
青竹杏眼中闪过犹豫,片刻后,她毅然决然的打开箱子。
箱子没上锁,轻轻一拨便能打开。
箱子的最上面是一沓信件,厚厚的,都是同样的字体。
坐下来,青竹一张一张的翻看,但最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顾青山只是皇权斗争中一颗不起眼的沙砾,只是因为莫氏布庄挡了陈王的路,只是因为恰好顾青山那只商队遇上了陈王私兵所扮的山匪,所以为了给陈王出气,一行三十人,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青竹盯着信件,心中发凉。
就连所谓的恰好也是有心人的安排,消失的孙掌柜也只是陈王的爪牙之一。
顾青山一只的商队路线就是他暴露的。
平民百姓的死对于手握重权的人微不足道,却对他们家造成了中原无法恢复的伤害。
青竹将信件收起来,正准备走,却看到箱子里的东西。
一把小巧的弓箭,还有一个木盒。
那天她说自己拿不起弓,没想到他还记得。
青竹拿起弓,拉了几下,刚刚好。
而那个盒子,她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个翠绿色的发簪。
青竹伸出手想去拿,却愣住。
那发簪是竹子样式的,和她的本体一模一样。
若不是本体已经被融合,她还真想对比一下。
青竹对簪子爱不释手,毕竟没有人会讨厌自己的模样。
对于这簪子的模样,说不定是巧合呢。
青竹安慰自己。她的本体除了鹰鹰,谁都没见过。
所以不存在阿燕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层。
青竹本想将东西都拿回去,但看了看弓箭,她思索一下就将弓箭留在箱子中。
弓箭目标大,容易被发现,也没地放用还是先放这里,等回村了,再带回去。
在村里也好练习。
抱着一沓信件,和装着玉簪的盒子,青竹快速溜回家。
将信件藏好,青竹盘腿坐在床上,仔细的看手中的玉簪。
玉簪晶莹剔透,翠色的纹路极为逼真,若不是手里冰冰凉凉的触感,青竹都快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看了一会,青竹宝贝的将玉簪藏起来,虽然她现在用不了玉簪,但总有一天能用到。
青竹藏好玉簪就看到小狸直溜溜的盯着她。
“怎么了?”青竹颇为不自在的问。
“我好像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小狸眼眸中闪过迷茫,好熟悉啊,是什么东西。
“没,没吧。”青竹掩饰过去,它感觉熟悉可能是玉簪中含有灵气。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小狸忘了这回事,继续盯着自己的蛋。
蛋蛋呀蛋蛋,你可要快点破壳。
看小狸不再追问,青竹松了一口气。
……
乡间小路上,陈娟坐在牛车,看着脸一会变一个色的陈落玉,欲言又止。
都快一天了,一向懂事的儿子一天来,一会笑容满面,一会愁眉苦脸,她心里愁,却不敢问。
又过了一会儿,陈娟终于忍不住开口,“玉儿,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给娘说说,别憋在心里。”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陈落玉猛然听到陈娟说话,愣了一秒,“我没有不舒服的,娘,你别担心。”
陈娟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没事。
但他不愿意说,陈娟也不想逼问,等大哥回来了让大哥去问,玉儿对大哥向来亲厚,想来是愿意说的。
陈娟闭上嘴,陈生左看看又看看,看着沉默着的两人,突然说,“今天玉儿说,他心悦一个姑娘。娟儿,什么是心悦,好吃吗,有猪下水好吃吗?”
陈生一开口,陈落玉就觉得要遭,果然,老底都被都出来了。
他浑身僵住不敢动。
陈娟听到陈生的话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玉儿有喜欢的姑娘了,该去给人家表明心意了!
她求证似的看向陈落玉,发现他面色通红,心中了然。
是真的!
“玉儿。”陈娟在心中斟酌着,“你,你欢喜哪家的姑娘,给娘说说,娘帮你相看相看。”
她的病已经快好全,以后家里的日子会过好,若是玉儿有这个心思,先说着也可以。
“没,你别听舅舅说。”陈落玉躲开陈娟的目光,“人家、人家不喜欢我。”
被姑娘拒绝还被捅到娘面前,陈落玉觉得自己十六年来的脸都丢光了。
拒绝了。
陈娟乍一听到竟然想笑,他这儿子虽然从小没享过福,但无论做什么都有把握,没想到在这方面竟然碰壁了。
陈娟忍住笑,又问,“那你可知她为何拒绝你?”
她也想知道人家姑娘拒绝他的理由。
“她,她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陈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一张嘴喝了风又猛烈咳嗽起来。
“娘。”
陈落玉急忙给她拍背。
咳了一会儿,陈娟觉得好多了,摆手拒绝,“玉儿,你太冒失了。”
人家姑娘都不知道他是谁,不拒绝难道还答应吗。
陈落玉赤然,他也知道是冒失了,可那会儿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觉得就算不答应,便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是好的。
陈娟拉过陈落玉,仔细教他该如何去做。
姑娘家都脸皮薄,定是受不住他如此直白的习惯,应徐徐图之。
陈生似懂非懂的听着,觉得这比听天书一样难。
到底是心悦好吃,还是猪下水好吃?
好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