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豫津和飞流小心翼翼地跟踪着乌兰荀又来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今天乌兰荀带了不少饼回来,来接应的人赞口不绝。乌兰荀得意洋洋地让接应的人扛着饼进了洞里,自己双手叉腰等着酷鲁图将军出来赞誉自己。
“来啊,乌兰荀收饼有功,奖赏一坛西域美酒。”酷鲁图从洞里走了出来,拍着乌兰荀的肩膀笑呵呵地夸赞道。
“将军,这西域酒我们进城的时候,一共只携带了五坛,珍贵的很啦,您就这样奖赏于我啦!”乌兰荀有点受宠若惊。
“不妨,很快我们就会与大王他们里应外合的,大不了不喝酒嘛,你买饼有功,理应奖赏。”酷鲁图说完指着远处:“庆州是大梁西境第一城,以前有不少人都是从这里到我们坦蕃的,后来北境通商后,很多商人他们宁愿绕道北境从北燕到西域了。其实,庆州有咋们很多西域的东西,不过他们早晚都是我们的了。”
乌兰荀点着头:“将军若是有需要,您尽管吩咐,这些时日反复进出庆州,我已经摸的比较熟悉了。”
言豫津和飞流听完两人的对话,又等了片刻,见天色将近,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回到林殊租住的另一个院落,言豫津把今日听到的全都讲述了出来。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林殊微微笑着:“西域美酒,庆州城以前倒是有,不过经商的人绕道北境后,庆州西域的东西就越来越少了。明天本就要让他们无饼可买,那就再给他们加点料,让他们尝尝庆州的西域美酒。”
乌兰荀得到奖赏后,心里一激动,当晚就把那坛西域美酒与众人一起饮尽,无奈美酒太少,依旧意犹未尽。加之长期住着这个山洞里,不少人已经有了情绪波动,若是有酒有肉,或许他们就要安稳一些。想到这里,乌兰荀对着几人说道:“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去买饼,再买些羊肉,若是能有美酒,大家也一起买些回来。”
“我们这几日去买饼,为何不早些买肉和酒呢?”一旁的将士好奇地问道。
“酷鲁图将军说了,买饼的都是穷人,所以我们买那么多饼,别人问询,我们就是拿去救济穷人的。若是大量的买酒买肉很容易引起怀疑。这饼的事情,就你们几人知晓,这林家饼铺似乎对我们有些刻意为之,我们还是要当心的为好。”乌兰荀借着酒劲,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林殊等人趁着夜色回到卫宅,他喊来刘之蔺、木燕子问询了西域美酒在庆州的情况,得知有一家酒楼藏有此酒。林殊便立即安排了他们前去购买一坛,然后又让人拿来一辆板车,板车上放满了其他的酒坛,而这坛西域美酒放在了板车的最显眼的地方。林殊又叫来了胡柄志、催克翔两人,让其明日一早乔装一下,假扮卖酒的商贩,刘之蔺和木燕子乔装打扮一番假扮买酒的人。
安排完后,刘之蔺看着林殊似乎有些疑惑,林殊微微一笑:“你还有疑问?”
刘之蔺摸着后脑勺:“宗主,为何言大哥、宫羽、飞流哥哥他们这两日都不出面了呢?”
林殊走到刘之蔺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右肩:“那个乞丐在入茅厕的时候突然自己跑了出去,你们找了很久才到厨房后院找到。这期间乞丐定是对我们宅院暗查了一番,后院厨房放了不少饼,显然他已经怀疑林家饼铺是我们赤林盟所为。而这乞丐也并非坦蕃人,那个烤鸭铺也并非是追赶乞丐的那几人开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金陵安排的人来暗中查探我们了。飞流、言豫津、宫羽在金陵都有老熟人,很容易被认出的,所以,他们这几日行踪上就要谨慎一些了。”
刘之蔺虽然听的明白,但是他心中的疑惑依旧不解,不解的是宗主为何不显山漏水,为何要隐藏在背后。
朝阳初升,庆州城内又开始热闹起来。
乔装打扮的胡柄志、催克翔拉着满满一板车酒坛向林家饼铺走去,木燕子和刘之蔺也精心乔装了一番,早已在林家饼铺附近等候。
乌兰荀带着几人又来到林家饼铺,见铺门紧闭就连忙上去敲门,可是敲了半晌也无人回应。
这时,路过一个老头,乌兰荀拦住他凶巴巴地问道:“今日这饼铺怎么没有开门?”
老头慢慢抬头看了一眼乌兰荀,见他长得凶神恶煞一般,一下瘫坐在地上:“我......我怎么知晓。”
乌兰荀抓着老头衣襟叹了口气自言道:“妈的,难道又像上次一样要去其他饼铺挨家挨家的买了。”
“来来来,让一下,刚刚从西域带回的西域美酒了。”胡柄志大声地吆喝着,他和催克翔推着板车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乌兰荀一听是西域美酒,连忙把老头推到一边走到板车面前:“你们两个刚才说这是西域美酒?”
胡柄志和催克翔放好了板车,打开了一坛酒,用竹斗打了一小碗递到乌兰荀面前:“这位大爷,您先尝尝,若是您了解此酒,自然就明白了。”
乌兰荀接过酒碗放在鼻尖闻了闻,这酒香醉人不已,定是西域美酒了,他又一口饮尽,果然甘甜爽口,又沁人心脾。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西域美酒?”乌兰荀直溜溜地盯着满车的酒坛。
“大爷,我们两兄弟一直做这生意,这车酒可是我们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从西域弄回来的,如今剩下的也就这么些了。准备今日卖了,再去西域倒腾一些回来继续养家糊口嘛。”催克翔笑嘻嘻地解释道。
乌兰荀已经被刚才的那一小碗西域美酒引火上身了,那种滋味已经无法拒绝了,若是把这些酒带回给酷鲁图将军,自己定会受到奖赏,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以后说不定就能提拔为一个副将了。想到这里,乌兰荀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从里面拿出一点碎银:“这酒我全买了。”
“等等,就你这点碎银能买这一车的西域美酒吗?”乔装后刘之蔺从怀里也拿出一锭银子:“老板,这车酒我买了。”
乌兰荀见有人与自己抢夺西域美酒,一下就来了兴致:“就你钱多?这可是我先提出来全买的,你给我靠边去。”
刘之蔺吹了吹嘴角上的假胡须:“这年头,谁出的价格高,就是谁的。我再给些银两,你有吗?”
乌兰荀被气的不轻,他把怀里的袋子全部拿了出来往催克翔身上一丢:“这下够了吧!实在不行,我这只手剁下来送你们!”
刘之蔺冷冷一笑:“粗鲁!你那破手有何用。行啦,你执意与我争夺,那就让你们吧,我去买其他的酒去。”
乌兰荀得意洋洋地接过板车,让其他几人赶紧拉车上路,心里得意地臆想着酷鲁图将军该如何奖赏他了。
这一幕,被萧庭生看得清清楚楚,他连忙也跟随其后,准备跟踪到底。
回到山洞,听闻乌兰荀并没有买饼,而是买了一车西域美酒回来,本有责怪之意,毕竟这么多将士每天都要靠饼充饥,现在却没有饼。不过好在有西域美酒,加上一些打来的野味,今晚倒是可以醉美一番。
酷鲁图走到板车边,让人随意开了一坛酒舀了一碗,他放到嘴边闻了闻,眉头一皱,然后又品尝了一口,他直接把碗往地上一丢:“这哪是西域美酒,分明就普通酒嘛!”
大惊失色地乌兰荀连忙也舀了一碗,在他还没有品尝之前,他已经闻到了酒气与西域美酒完全不同了,当他喝了一口后,这才如酷鲁图所说,此酒并非西域美酒。他又连续打开了其他几个酒坛,都是普通的酒。酷鲁图一下双膝跪地:“将军,在下上了那几人的当了。”
“你一是饼没有买回来,二是买了假酒,你可知罪,几千的兄弟就在这里饿着,你说怎么办?”酷鲁图大声地呵斥道。
乌兰荀颤颤巍巍地抖动着:“将军,小的该死,我愿意立即去庆州抓住那几名酒贩,然后再买些饼回来。”
酷鲁图把手一甩:“不用了,尔等做事不利,领军棍三十,面壁思过三日。这酒虽说不是西域美酒,但是也能让弟兄们畅饮一番,分发下去,各自品尝。明日一早,再重新派人去买饼!”
萧庭生探查完后,微微一笑,心里暗自欢喜,连忙抽身向长林军驻防营走去。
看到萧庭生走后,言豫津对着飞流说道:“刚才和我们一路跟踪过来的人好生眼熟,你认识吗?”
飞流摇摇头:“太远,看不清。”
“行了,我们也赶紧回去禀报苏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