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待老王头走后示意大家都继续坐下:“蛮夷内乱,目的就是给我们制造危机,坦蕃若是进犯南楚,我们到时候就是两难的地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要阻止蛮夷从中作祟,让坦蕃的奸计不能得逞。谁有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在场的人一下鸦雀无声,一时半会并无好的计策。
“王爷,蛮夷部落首领顿尕惹到了。”
穆青点点头:“让他进来。”
顿尕惹进来后向穆青行了礼:“穆王爷,可有良策?”
“我让你来就是再想问些情况,问完后我心里就有底了。”穆青转过身去坐到了椅凳上。
“那请王爷问吧,只要我清楚的,我顿尕惹定会全部告知的。”
“你的弟弟科额惹有什么过人之处?”
顿尕惹挠了挠额头一角:“他从小就跟着我长大,身体倒是非常强壮,练就了一身好武力,经常以一敌十,在我们部落无人敢与之抗衡。但是他为人直爽,长大后走过一些地方,回来后就有了些自己的想法,经常在部落论事时发表自己的一些见解,但是一般都无人赞同,他有几个死忠,除了我以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他的头脑比较简单了?”穆青把身子往前挪了挪。zuqi.org 葡萄小说网
“算是吧,一般不会想那么多,就是这样,当年我们的父亲才没有让他继承部落的首领。”顿尕惹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现在你弟弟的人马有多少。”
“除去不愿意跟随他的人,大概有三万多人,驻扎在云南楚江河畔。后来跟随我的其他人告知我,他们的装备基本上都是坦蕃的,战力增强了不少。”
穆青点着头:“坦蕃人在西域,对这南方的地理环境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的,这个科额惹强于武力,那我们就主动出击智取吧!”
在场的人所有都站立起来,围拢到穆青身旁,穆青抽出利剑指着门外:“我们就来一个夜袭蛮夷,大家这样做......”
楚江河,河流平稳,唯有大雨倾盆才会汹涌无比,平常只要会水之人,都能轻易而过。为了让蛮夷部落安稳,穆王府就此为界,几年来还算平和。
科额惹拿着酒杯正畅饮着,底下的死忠们也在纷纷醉饮。
“首领,坦蕃的人又来了。”门外一名蛮夷将士禀报道。
“再上些酒菜来,刚好与我们同乐!”科额惹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科额惹首领,别来无恙啊!”一名彪形大汉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宏拓将军,这才两日不见啊,您看,我都按照你们的意思一直在此与穆王府对峙着呢。”科额惹张开双臂准备上前行特殊之礼。
宏拓将军把手一挥拒绝了科额惹的拥抱之礼:“今夜之后,你们只需每日渡河假装进犯便是,若是穆王府的兵马出动,你们便撤退回来。”
“这是何意?”科额惹有些不解。
“你照做便是了,你们少喝些酒,晚上打起精神多巡逻巡逻,你的哥哥不知去向,万一有其他谋划呢?”
“他能有什么?他的妻儿都被我拿下,他的死忠散的散逃的逃,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们拿下南楚和云南,把云南给我就行。”科额惹说完让人端来一碗酒继续说道:“如此巧遇,还请宏拓将军与我们共饮。”
西域人性格本就豪爽,也是好酒民族,宏拓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后便双手一背扬长而去。
看着拓宏远去,科额惹把手里的酒碗往地上一扔:“等老子踏平云南,连你一起收拾了!”
酒过三巡后,科额惹来到营房,这里有几人把守者。他醉醺醺地走了进去看到一女子正抱着一男孩。
“我说嫂子,我哥不愿意和坦蕃合谋,就想带着我们族人继续过苦日子,继续被云南穆王府欺压的生活,大家都不愿意啊,所以我就替他做了主了。以后你们就好生享福吧。”
女子轻轻地拍了拍男孩:“你把我们母子两个囚禁于此就是享福了?你哥哥从小待你不薄,胜似父子,你却暗地里与坦蕃人勾结,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哈哈哈,我就是天,谁来谴?要不是他一直阻挠于我,我早就带着我们的部落强大起来了。动不动就签订和约,俯首称臣,部落的兴旺在他的手里根本就看不到未来。你现在去问问部落的人,哪一个不支持我!”科额惹说完怒气冲冲地甩手而去。
夜半三更,玄月朗空。
除了三三两两的巡逻之人,多数人早已睡去。
“阿妈,你听,有布谷鸟叫。好像父亲教我的声音。”男孩从床榻上爬起来摇着女子。
女子仔细听了听,布谷鸟是三声长两声短,也只有顿尕惹才会这样,她连忙披上外衣,牵着男孩走出营房。
门口的守卫早已入睡,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河畔东张西望着。
“谁?”几名巡逻的蛮夷将士从他们的背后走了过来。
“孩子闹肚子,我带他到河边来解一解。”女子不慌不忙地说道,
“原来是首领夫人,哦不对,是前首领夫人,那边有树林,为何到此解,不会想溜吧。”为首的人故意问询道。
女子淡然一笑:“树林太黑,虫豸太多,孩子怕的很。再说,我一女子如何带一男孩渡河?”
“行,你们解完了赶紧回营吧!”
科额惹还算是有良心,并没有对哥哥的妻儿严加看管,也没有捆绑,他知道,母子两个想要逃走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布谷鸟声又响了起来,循着声音,两人来到河边的一个大石头边,一身湿漉漉的顿尕惹正藏在这里。
“阿爸!”男孩一下拥抱上去。
顿尕惹抱着孩子:“别怕,阿爸在这里,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科额惹没把你们怎么样嘛!我只是试探着叫,想到他应该不会捆绑你们,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女子眼里闪烁着泪花摇着头:“一切都好,科额惹就是想当部落的首领而已。”
“你和孩子先到河对面去,那边有人接应,我还要去营房找科额惹。”
女子一下拉住顿尕惹:“都是族人,不要相互杀戮。”
顿尕惹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就是如此,我才潜伏在此,要不然早就突然袭击而来了。”
此时,又来了几十个穆王府的将士,他们派了两个人将女子和男孩送到了河对面后,由顿尕惹出面,吸引了巡防的人过来,然后将其打晕后换上蛮夷服侍押着顿尕惹朝营房走去。
早已醉酒的科额惹睡得正香,他的腰间挂着部落灵符,是蛮夷最高权限的象征,部落里无论老少,见到此灵符后,都要俯首跪拜,能使用灵符的人便是部落首领了。
一路上遇到了其他几个巡逻的人,见到是前首领被押,连忙站其一边。进入营房,顿尕惹看着熟睡的科额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把灵符从其腰间拿下,然后五花大绑地捆绑起来。
顿尕惹让人端来一盆水,朝着科额惹身上一泼,过了一会儿这才醒了过来。
见到自己的哥哥手拿灵符看着自己,科额惹虽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被擒获了。
“科额惹,只要你说出坦蕃人的藏身之处,我就既往不咎,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哼,顿尕惹,你作为首领,却与云南穆王府勾结,你不得好死。”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他们在哪里,有多少人?”
“不知道!”科额惹心里依旧抱着坦蕃人会来拯救自己的希望。
“你是在想,他们会来救你吧!你想多了,现在整个部落又别我控制了,云南穆王府的人马就在附近,早已把这里包围,你现在就是想出去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了。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坦蕃的奸计。”
“知道了,还要问我!”科额惹不屑地说道。
顿尕惹叹了口气:“来人,好生看管起来,你不说,你的那些死忠总会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