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美食打卡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日头踩着人的影子走了半程,一点儿风也没有,收了摊子,和张云在巷口分开,许三七回家烧饭。
“小枣,饿了吗?”进了屋,给灶下添了柴,许三七问。
小枣摇头,乖乖搬了个马扎坐在灶旁,说:“阿姐,我给你看火。”
“去玩会儿吧,这儿用不着你。”许三七挽起袖子,摸了摸妹妹的头,打发她出去玩,“饭好了我喊你。”
“那我去菜地上玩儿。”小枣每天都要给番柿子苗浇水。
“去吧。”
门敞开着,屋角摆着好几个木桶,养着昨日买回来的鱼虾,许三七挑了十几只小虾出来,打算一会儿做虾仁豆腐汤。
晒干的裙带菜用清水泡发,虾头剪下来备用,去虾线,豆腐切成小块放进碗里备用,再切上一把葱花。
不急着炒虾油,灶上先焖上饭,再烧上一罐热水。
等水烧好了挪到一旁,起锅烧油,放虾头炒出虾油,加葱花继续翻炒出香味,许三七见锅底油色微微变红,挑出虾头,倒入洗好的虾仁炒熟。
小虾个头虽小,但虾肉饱满,色泽鲜亮,又软又弹,炒熟后加半罐子烧好的热水,下切好的豆腐和裙带菜焖煮,称这会儿功夫,她转身调了一碗淀粉水,留着勾芡用。
饭焖好了端到一旁温着,许三七打算再做一道红烧芋头,灶里抽柴,小火煮汤,怕烧干了,她干脆打了一木盆水坐在屋里洗芋头,洗好的芋头削皮,切滚刀块,再用剩下那半罐子热水煮个七八成熟就能捞出来了。
家里的瓶瓶罐罐多了,她一时间找不到买的黄糖了,只能对着院外喊:“小枣,家里糖放哪儿了?”
紧接着便是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小枣跑进屋里,从橱柜里翻出一个不高不矮的罐子,打开放在许三七左手边,二话没说又噔噔地跑出去了。
许三七来不及叫住她,只得在背后喊:“马上吃饭了,可以洗手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在院子里忙活什么。
锅里放油,舀了半勺糖下去炒了个糖色,煮好的芋头下锅,轻轻一翻炒,就能挂上糖色,再放半勺酱油,小勺盐,拌匀后加清水没过芋头,盖上盖子焖煮。
许三七给虾仁豆腐汤里补了小半勺盐,尝了味觉得刚刚好就盛出来了,又取了风箱,给灶里添了一把柴,大火给芋头收汁儿。
小枣乖乖洗了手,进屋吸了吸鼻子,说:“阿姐,好香啊。”
锅里芋头煮得又软又糯,软得一筷子夹不起来,酱汁儿煮得浓稠,香味勾人,洒上一把葱花,许三七熄了灶,说:“咱中午先尝尝,要是吃着好,等你二姐回来晚上再做一顿。”
芋头舀进碗里,勺子一压一拌,黏糊糊的,下饭得不行,连锅里剩下的酱汁儿都没放过,小枣吃了一碗半的饭,剩下的都进了许三七的肚子,芋头空了盘,虾仁豆腐汤也喝了个干净。
吃完饭,许三七搬了马扎坐院子里洗碗,小枣给她帮忙,一个洗一个递,洗完倒扣着摞在一块儿,也堆了满满一盆。
干完活儿,晒了一会儿太阳,她带着小枣上楼睡午觉,今日早起,又忙活了到午时才归家,许三七沾了床便睡了。
窗户没关,光线透过窗纸,留了一地的剪影,被秋风缓缓挪动,偶尔发出的一声轻响,都没能叫醒屋内熟睡的人。
竹影如画,风入池中起了涟漪,几尾大鱼抢食,阁楼之上一人倚栏远眺,一人屋内独坐,仕女们立好屏风,关上了一室碧螺香。
“我们的人传回来消息,说苏家在和玉衡的人接触。”沈周满进了屋,向席上见礼,从怀里掏出一截竹筒奉上,竹筒中空,拧开便能扯出一段丝绢。
沈时看完情报,摸了摸下巴,问:“什么时候送回来的?”
“今日寅时。”沈周满眼神不自在地瞟向屏风后,答道。
“那就是昨夜的事了。”沈时和他大眼对小眼,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出声。
屏风后传出些许响动,沙沙声像是那人抓了一把鱼食,楼下塘中有鱼跃出水,闹出好大的动静,接着便是窸窸索索的几声,像是茶筅在碗中轻扫了几下,炉上煮的水没了声,沈周满知道他这是要煮茶了。
“咳...”沈时咳了一声,挤眉弄眼地问:“沈副将,这事儿你怎么看?”
沈周满早有准备,心里紧张又激动地想,果然是要问我!
“属下认为,此时我们应当按兵不动,玉衡距摇光甚远,威慑不到萧家,苏氏要平内乱,必定还会来求我方。”这是中午沈成武教他的,沈周满自己想了一道,觉得很有道理。
“哦。”沈时听着也没什么不对。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读出了满意。
沉默之间,屋内一声轻响,是那人反扣了杯面。
“你怎么想的!”只因这一声,沈时猛地站起,转了话头,斥道:“什么我们按兵不动!这是我们该按兵不动的时候吗?”
他这话也就语气重,仗着屏风里头瞧不见他,给沈周满打手势。
“属下!属下是觉得摇光肯定会和属下想的一样!”沈周满看懂了手势,疯狂找补,心里大骂沈成武,他就知道那老小子不靠谱!
难为他这么大的个子跪在软垫上缩成一团,竖着耳朵听屏风后的煮茶声来猜测那人的心情。
“去查。”茶壶上炉,煮得咕噜作响,屏风后的人像是终于有闲心搭理他们了。
就两个字,沈周满没听懂,沈时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查苏家?”
这时候查苏家能查出什么来,就算查出什么也和他们关系不大吧?
沈更听他问,从屏风后走出来,规规矩矩的青色外袍,腰间坠一墨色玉珏,乌发用一根发带束起,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在正中的席案前坐下,倒他方才煮好的茶。
沈时咧开嘴冲他笑,“表兄。”
沈周满低着头,也恭敬道:“大公子。”
“这是昨日的情报。”沈时把方才接到的竹筒丝绢递上去,说:“鱼字牌现在是沈小六在管,不过人还是沈调在看。”
沈更瞥了他一眼,觉得他真像自己幼时养的那条小土狗,大公子有些嫌弃:“查苏家和玉衡谈的价。”
苏家能拿出来的筹码无非就是粮价。
“低于这个数,和沈春说。”茶水沾上黄白桑纸,颜色不深,但足够让人明了。
各方压力之下,苏家势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