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个小动作胜过于千言万语。
一个拥抱可以代替所有!
可惜很多人不晓得,总想用一张嘴去解释、去说明。
柳拭眉在这一方面,算是无师自通,大概也是因为太了解自家狗子的性子。
他牛高马大的一个大男人,可偏偏感情比女人还丰富,就是要顺毛撸的。
这不,她亲了他一下,那张本来臭臭的脸,唇角就裂开了,根本没有办法自控的欢喜。
他不气恼了,转过身来抱住她,也不提她瓜分时间去看杜若的事,而是亲亲昵昵地道:“媳妇儿,你说我们的闺女有儿子那么胖吗?”
“小孩子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胖!”柳拭眉严肃地道:“虽然没有医学依据,但据说这样说他可能有情绪影响,不肯好好吃饭,就不长大了!”
没有科学依据没错,但出于爱子心切,做父母的还是宁可信其有。
皇甫令尧:“……”
得,他不敢说了!
只好换了一种说法:“可惜了我的女儿,怎么就必须在钦天监养着呢?那钦天监几乎都是糙爷们,若以后我女儿跟爷们似的,怎么办?”
柳拭眉:“……”
她很想说:你女儿以后怕是不得了,想要她娇滴滴的,几乎不可能!
毕竟,根据天命所言,他们既有可能是修仙者?
而且,据说念念脾气很大?
托生在他们家,未来皇甫念会是什么样的脾性,现在难以推测,但柳拭眉可以肯定的一点,能把天命折腾成那样的,绝对不是吃素的!
钦天监到了。
“老父亲”的担忧也就暂且放在一边,皇甫令尧给自家媳妇儿包裹得紧紧的,将她抱下马车。
因为女帝出行不是秘密行动,钦天监这边早就做好了准备。
为了自己的女儿在钦天监过得舒坦,皇甫令尧亲自画了图,令人建造一座宫殿。
日夜赶工,如今也已经做得很精美漂亮,就只差雕梁画栋了,今年内肯定可以入住。
据他所说,取名叫长生殿,寓意自然简单粗暴:希望女儿顺利成长。
柳拭眉看过他画的图,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实景。
实景远比图纸上的还要更加气派,都快要赶上皇帝的宫殿了!
她感慨地道:“你也太奢侈了!”
“我的女儿,当然要最好的!”皇甫令尧理直气壮:“她不能在父母身边长大,已经够可怜了,吃穿用度若还能不能好,那怎么行?”
柳拭眉瞧他一眼,道:“战事久远,劳民伤财!”
皇甫令尧刚刚还特别有底气,现在就弱了下去:“我又没有斥国库之资,这不是用的咱们自家的财物养女儿么?”
柳拭眉反问:“自家的,不都是我的吗?”
皇甫令尧:“!!!”
得,家庭地位-1!
可面对他家媳妇儿含笑的眉眼,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乖顺地哄她:“是是是,都是你的,包括我在内!”
柳拭眉展颜笑开。
“但你是我的!”皇甫令尧丢出了自己的底线。
柳拭眉不与他争辩,两人一起进入皇甫念所在的庭院。
比起在父母身边养着的、白白胖胖的太子,皇甫念虽然很尊贵,但她长得非常地慢!
生下来四斤出头的孩子,满月后皇甫执已经有差不多十斤重了,可皇甫念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约摸……也就六七斤吧。
杜若身子骨不好,可她单胎生下来的孩子,出生都有五斤多。
由此可见,皇甫念着实是小得可怜!
每天都要亲自照顾儿子的皇甫令尧,看见女儿这个样子,那个心疼啊。
他转头就骂:“你们是怎么带她的,不给她吃吗?怎么长得这么小!”
奶娘和丫头当即跪了下去:“王爷恕罪!”
他们都是柳拭眉找来、培养出来的人,最是明白不过,倘若不是出了岔子,本该是皇甫令尧坐上皇位的。
而即便出了岔子柳拭眉做了皇帝,但这天下夫妻共治,也是必然中的必然。
虽然这不是帝王龙威,但也够她们受的了!
柳拭眉则是看向后面进来的荆天命,也没说话,用眼神询问。
她毕竟知道他们的一点点来历,也知晓:荆天命为念念而来,追了不知道几生几世,三千世界地去找寻念念的踪迹,绝不可能看着念念出问题。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确实是没有办法!
皇甫令尧也看见荆天命进来了,炮火当即换了个人冲:“国师,你收本王的女儿为徒,当初说什么来着!本王说她刚出生还没满月,不可能让她住在钦天监,可你跟本王说,不会让她吃苦!结果呢?”
他已经完全不冷静了。
荆天命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而是朝柳拭眉看去,道:“陛下该知晓,她比较特殊,并不能以常人来判断。”
皇甫令尧一怔,转头朝柳拭眉看去,道:“你知晓?你知晓什么?你怎么知晓的?”
一连串的问号!
柳拭眉也不说话,转而过去将襁褓里的皇甫念的手拿出来,给孩子诊脉。
片刻后,她放下孩子的手,道:“心脉正常,可能就是长得慢一些,没有什么问题。”
荆天命见还是她冷静,解释道:“至少要满十六岁以后,她才会正常长大。”
皇甫令尧又炸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女儿在十六岁之前就一直是个婴儿,十六岁忽然就长大成人了?”
这一次,不等荆天命说什么,柳拭眉先拉了他一把,道:“你急什么?听国师说完也不迟。”
皇甫令尧:“……”
天大的火气,遇上他家媳妇儿,也被浇熄了。
看吧,他就说他家媳妇儿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柳拭眉安抚好了自家因为心疼女儿狂躁不安的狗子,这才转头看向荆天命,问:“是令尧说的那样,还是……只是成长缓慢,要到十六岁以后才会发育起来?”
停滞不长,说起来就比较可怕了。
只是长得慢点,皇甫执长到十岁样子了,皇甫念才五岁,这种虽然也是奇特,也没有这么吓人吧?
荆天命转头看向襁褓里的小婴儿,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