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庆长得与杨凌云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杜京墨一眼看到,就没办法讨厌这孩子,见他跪下,忙虚虚的伸手阻止:“这么小的孩子,不必折腾这些,冬菇,快把人抱起来。”
“是。”冬菇听话的把赵延庆抱了起来。
孟春娘在一边道谢。
“孩子多大了?”杜京墨问道。
除了聊孩子,她也实在不知道该和孟春娘聊什么。
总不能聊生死不明的杨知梅、聊当初为什么不往来这些禁忌话题吧?
聊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孟春娘原本很紧张,聊着聊着,也就渐渐的放开了。
当娘的人,总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尤其这两位还是有过相同经历的母亲。
两人说着说着,还是不可避免的说道了当年的事情。
“二舅父来府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孟春娘歉意的解释着当初的避而不见是怎么回事。
她是原配生的嫡长女,她的存在,总是提醒着继室的失败和低人一等。
因此,自打继室进了门,她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曾经有一段日子,她过得比丫环还不如,至少,丫环还能在府里走动,她只能屈居在那一个小破院里。
杨知柏几次上门,她都是事后才知道,无奈,她出不来,也没办法解释。
至于什么秀才举人的亲事,她更是一无所知。
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她意外遇到了赵墨肆,说不定,她至今还被困在孟府的那个小破院子里。
“对不起,让外祖母、二舅父、二舅母费心了。”孟春娘说完,歉意的道谢。
“也是我们大意了。”杜京墨听完,态度好转了不少。
孟春娘的这番话,她完全相信。
想当初,她还是堂堂的御史太太呢,结果,她这个正经的太太还不是被人半困在了那个小院,府里中馈落入三房手里,一个外来的女人都能在她院子里作威作福,差点儿害了她母子四人的性命。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的不满瞬间就变成了同情。
杨静和看着坐在一起互吐苦水的杜京墨和孟春,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叹气。
之前还说让她离远些呢,现在自己却和人粘粘乎乎的。
呵,女人啊。
一时,杜京墨和孟春娘也聊得停不下来。
杨静和坐不住,起身打了个招呼,就独自去杨知柏的书房。
书房里,秦云枭正与杨知柏对弈。
旁边,茶香袅袅。
“爹。”杨静和走了进去,笑眯眯的冲杨知柏行礼。
“来得正好,正等着你呢。”杨知柏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忙招呼道。
杨静和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
秦云枭执黑子,杨知柏执白子,棋盘上,黑白两条龙正绞着厮杀在一起。
“祖母怎么样了?”秦云枭抬头看向杨静和,柔声问,“可请了御医?”
“没什么精神,刚喝了药又睡下了。”杨静和摇了摇头。
“请了我大舅兄来看过,开了些药,她这病,肝火旺是其次,主要还是心病,唉,此事可不好办呢。”
杨知柏也跟着说道。
“孟家如此作派,哪怕人还活着,找着了,怕也没多大作用,病根不在人上。”
“爹,事在人为,你这些年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分享一下呗。”杨静和殷勤的给两人添茶倒水,“就算人没了,那,人就这样白白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