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璞玉心底一沉,该来的始终是来了,装疯卖傻一样没能逃得掉。
“哥哥……”冷璞玉听海图安说完,从木椅上弹跳下来,转身就要往屏风后面钻,上官婉凝慌忙冲其摆手,一脸的暗示,示意他不要过去。
冷璞玉顿住了脚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样子像极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
上官婉凝看他那副神色,多少有些心疼,照顾他几日以来,总觉得他越来越像自己身上一个无法摆脱掉的负担,虽然心有不甘,但一步也不舍得放开,尽管自己也想着赵碧川能找些好起来,接手起冷璞玉的一切起居,但只要一想起自己就要离开他的场景,就莫名的失落,生怕他会突然跑掉,再也寻不到踪影,想着他形单影只、孤苦无依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心疼不已。
上官婉凝会心一笑,用唇语对其说着,“别怕,哥哥在这儿看着你!”
冷璞玉眼前一亮,刚刚的不快一扫耳光,笑的像极了一个得了点滴好处的孩子,转身,走到海图安身边,一脸不高兴的说着,“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不去,璞玉哪儿也不去!”
冷璞玉几句话说完,海图安听的是一头雾水,上官婉凝在屏风之后,是差点将下巴掉地上,上官明志则是笑容诡异,令人费解。或许这里面,最最明白深意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敢问上官将军?”海图安也不敢再去招惹这喜怒无常的傻冥王,只得一脸疑惑、眉头紧锁的转身去问身旁的上官明志,双手微合的循声问着,“这冥王口里的哥哥,到底是何许人也?”
上官明志捋了捋稀薄的胡须,看来,该是自己陈说冷璞玉为何会这般样子的原因了,语气淡淡的说着,“公公有所不知,那日末将和敌军激战三天三夜,不幸中了敌军埋伏,好容易折返回来,我军却已经被打的溃不成军,士气大落。”
“后来幸及皇上派冥王殿下过来支援,正值末将修养之际,敌军竟然前来叫阵,将士们个个胆颤心惊,正好冥王殿下赶到,冥王殿下骁勇无敌、所向披靡,刚好遇上敌军突袭,一鼓作气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一时间士气大振,之后敌人又使出上一次诱骗末将的计谋,骗取王爷入阵,王爷带着八百死士,以一当百,直攻敌军宿营,杀敌无数,无奈后方没有支援人马,遍体鳞伤的落入敌军的埋伏,还好老臣醒来及时,带了几员大将便策马而去,待将王爷救回来之后,军医直说王爷无命可活,后来赵公公一心护住也受了重伤,末将便先派了一个小兄弟侍奉王爷左右,不想王爷在这个小兄弟的精心照料下,竟出奇的好了,醒来后,直唤这小兄弟当哥哥,末将不敢违拗,也只得忍着王爷这般叫了!”
“原是这样!”海图安若有所思的点头应着,显然上官明志的说辞,和冷璞玉现在的表情,他开始有几分信了,毕竟底下的密谈也只说王爷身边有这样一个形影不离的小兄弟,也罢,眼下先把圣旨读了再说。
海图安也不管冷璞玉是何反应,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黄丝绢,一脸恭敬的舒展开来,清了清嗓音准备宣读皇帝的密旨。
上官明志慌忙俯身拜倒下来,冷璞玉却一直呆呆看着二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反应,那表情中分明写着,他此刻很烦。
海图安也不敢再做坚持,尖声读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着冥王即刻起身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上官明志继续匍匐拜倒在地。
冷璞玉干脆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脸愠怒之象,继续摆出一副逐客的表情。
“咳咳…”海公公感觉这是第一次下这种抗旨不尊的圣旨,难不曾自己还能跟一个傻子生气?低声冲身下的上官明志说着,“上官将军,冥王既是这般,不如您帮王爷将这密旨先行接下!”
“末将上官明志代冥王殿下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明志行过君臣之礼,起身一脸恭敬的接过海公公手里丝绢。
“上官将军?”海公公尖着声音说着,“既是南疆之事先行稳住,这圣旨也接了,眼下这军中的事物,还是由将军一人先行处理着,近日皇上也深知将军身子刚好,不忍将军这般操劳…”
“公公见外了!”上官明志一脸恭维的双手紧扣身前应着,“末将逢皇上如此垂爱,只当为君效力、死而后已。”
“哎,将军操劳,皇上也是知道的,最近也打算从朝中选出一位文臣能士,前来帮着将军料理军中事物,这样将军可以只管前方战况,其他的一应琐事,可以交个文臣处置,也免去将军诸多麻烦不是?”海公公说的言简意赅,上官明志却听得冷汗直冒,这不是明摆着给军中安插眼线吗?
上官明志附和一笑,一脸感激的俯身再次拜倒,对帐外朗声喊着,“皇上厚爱,上官明志无以为报,只能在南疆镇守杀敌,以报皇上圣恩!”
“大将军快快请起!”海公公慌忙将他拉了起来,二人又私底下交涉起来。
躲在帐后的上官婉凝听着满心的怨愤,什么文臣,放眼满朝文武,还有哪个是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个个都是吃肉都不肯吐骨头财狼虎豹,民间流传最甚的当属沈若兰的爹爹沈左相,借着为国效力的幌子,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明明有很多忠臣前去老皇上面前陈说,而他却不管不问,最后前去陈情的几个忠臣之士,却无端的死的死病的病,不去细说这个中缘由,这目的也显而易见,分明就是沈左相和那老皇帝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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