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二楼,和楼下的情况一样,繁华喧嚣,光怪陆离,随处可见满脸红光的赌客。
赌场室内设计的主色调是金色,华丽的图案和绝美的刺绣地毯,悬挂在顶部的华丽枝形吊灯,每一寸富丽堂皇的装饰品和非常讲究的色彩搭配,充满芬芳的香氛,甚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进入赌场的人,一举一动都被全程监视。
江稚月一路走来,就发现了问题,不知是兰登堡这个国度的失控,还是楚家对新马兰州失去了控制,又或者这片黄金城交由外国人管理,楚家已经在暗中丧失了一半的管理权。
打手们只听赌场的话,谁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这是一场考验,会确保顾兆野的安危,对方下死手的狠劲,却完全漠视了规则。
江稚月不希望是第三种情况,连本国的大州都可以出卖给外国人,权贵为了求财无所不用其极,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了。
赌场中央,摆放着三张大圆桌,地上铺着精致的羊毛地毯,周围站着一圈衣着光鲜的赌客,各个国家面孔的人都有。
美艳荷官穿着暴露,笑容甜美。
专门用来玩?骰宝的,一个中年男人百无聊赖的加注着。
牧莲生对赌场内的一切很熟悉,白色礼帽覆盖而下,遮挡住男人大半张妖邪的面容,贵妇们眼睛亮了亮,从托盘上端起香槟,朝男人走了过来,语带热情,“噢威廉!你终于来了!”
“尊敬的艾莉夫人,我今天不卖酒。”牧莲生语调温柔,冲着一个外国女人笑了笑。
贵妇眼里闪过失望,目光又落到秦肆身上。
男人这张脸侵略性太强,他甫一出现,身材修长,挺拔有力,隐藏在黑色制服下的肌肉线条都显露他的健实,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一头乌黑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穿着黑色长靴,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势气场,仿佛让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就连大圆桌旁的中年男人,也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抬起头来。
那也是一张外国面孔,身材高大,面庞粗犷,脖子上都纹着密密麻麻的图案。
“威尔先生。”牧莲生认识对方。
中年男人笑容更甚,似乎很高兴,丢下筹码就站起身来。
“哦,我的朋友,威廉!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让我看看你的跟班回来了么?他欠了赌场那么多钱,不留下点什么,经理是不会放他走的。”
“不过我早说过了,你那个跟班脑子有些不太好使,总是自称少爷,知道在我们奥斯人眼中,少爷是什么吗?夜店的鸭子,我们国家只有王子。”
江稚月低着头,忍不住笑了,但她使劲忍着,没笑出声。
顾兆野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换作以前,这些平民哪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待会形势不对,我们就跑,我知道这里还有一条小路。”顾兆野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
他没想连累江稚月,谁知道秦肆搞什么鬼,他和牧莲生之间肯定有阴谋,要不是路上没机会跑路,顾兆野早带着江稚月跑了。
江稚月观察着周围。
东南西北角分别布置了八个监控器,探射灯下散发着红点,布署了一排隐形监控器。
黄金城赌场内的赌客,60%以上是外国人,拉斯血统的,丽慈人,边境同盟国的人,还有一些蒙着脸,只露出眼睛的异域女郎。
从秦肆入场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中年男人笑容微妙了几分,“这位先生看起来......与众不同?”
秦肆走到圆桌前,坐在桌前的赌客,下意识地站了起身。
男人双手撑在赌桌上,薄唇冷冷一勾。
“最大的倍数是多少?”
“哟,这是哪里跑来的小年轻?”周围桌上坐着的全是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贵妇。
其中一个女人笑着开口,“你想玩单双还是大小?这儿可以自由选择下注的倍数,这取决于你的个人意愿和你口袋里的筹码。”
“新客人?这么帅气的小年轻,以前没见过你,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人上下打量着秦肆,眼神露骨,很是撩人。
他这引人注目的外表和身材,力量感十足,是贵妇们最爱的那一款冷峻型男。
旁边的荷官也不时瞄了秦肆一眼,询问男人要不要玩,秦肆没有理会旁人。
他看向江稚月。
江稚月仗着男人们身材高大,完全挡住她的视野,顾兆野牵着她,便悄悄往后退。
秦肆冰冷的双眸穿透空气,猛地射过来,贵妇也跟着看过来,神情微妙。
“威廉?”一个贵妇看到了牧莲生,面带微笑,“我想我是明白了,艾莉夫人找了一圈不见你,原来你去搬救星了,找到解救你小跟班的办法了吗?”
“要让这位客人和我们玩吗?”
贵妇端庄优雅,眼睛又落到了秦肆身上。
可惜不是秦肆和他们玩,江稚月被推到了赌桌中心。
她了解德州扑克和骰宝的规则。
四至十点为小,十一到十七点为大。
围骰赔注最大。
算上她自已,这桌一共五个人玩,两个金发碧眼的贵妇,一个外国老头,一个中年男人。
女孩素颜朝天,若是穿上学院制服,恐怕还会把她当做刚毕业不久的高中生,黑色的长发,雪白的肌肤,黑色眼瞳,典型的兰登堡传统美人。
放在一众异域女郎堆里,却是极漂亮的一个。
面前的筹码一万美金,在成堆上百千万的筹码中都不够看的。
贵妇们轻摇着镂空象牙扇,掩着嘴露出嘲讽的笑,“这是从哪跑来的没断奶的小女孩?是不是弄错了,让她来跟我们玩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以为这里是什么慈善堂?如果输了,看到台上笼子里锁的是什么了吗?”
宫殿般的赌场内,华丽的舞台上,金丝楠木打造而成,具有艺术性观赏的笼子里,锁住的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全身只剩下内衣的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