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您才是真正的主人

江稚月觉得男人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再次起身逃离了车厢,回到了软卧。

兰登堡每节车厢都有独立的休息空间,车厢越靠后,安全性能越好,配套设施更丰富,价钱也越高昂。

都是两人间的软卧,软卧之间有扇小门隔开,最后一节车厢还有单独设立的软卧,跟酒店套房似的。

江稚月住的二人间,秦肆住的单人间,她的软卧设在两个男人的中间。

江稚月将门拉上,便将脖子和额头的伤口涂上药膏。

就连楚君澈都能发现她的伤口,不想回家的时候被江婉柔看到。

何况,楚家兄弟看到她的伤口,第一时间都以为和秦肆有关系,楚君越眼神隐晦,楚君澈眼神震惊,感觉好像她和秦肆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脖子上的掐痕,更像是那种事情留下的痕迹。

秦肆有什么特殊癖好吗?否则她真不认为楚君越也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江稚月摸到口袋里的手持录像机,点开。

大巴车上那一段画面,漆黑模糊,没有影像,林骏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她听了几遍,坐在床上想了好久,默默把录像机装回了口袋。

列车上的夜晚,车轮滚滚不停向前,全车厢熄灯,遮光窗帘拉上,便再无一丝光线。

江稚月难得睡上一个好觉,这些天奔波劳碌,整个人都没有放松的时刻。

好不容易喘口气,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节车厢,没有外人。

最闹腾的楚君澈在得不到她的搭理后,早已沉沉睡去。

天还没暗,秦肆径直回了客卧,就连晚餐都是让乘务员放在门口,由她去拿来转交给他。

江稚月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睁眼看着一丝光亮都无的天花板,夜晚静默无声,忽然听到门外似有脚步声响起。

她想了好久,穿上外套,拉开门帘的一丝缝隙。

软卧相间的过道上,设有专门吸烟区,月光皎洁,如细纱般落洒下一轮浅浅银辉。

男人靠在窗户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尖一点猩红格外晃眼。

他抽了口烟,轻吐了团烟雾。

袅袅青烟似的雾,缭绕了男人的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江稚月站得远远的,却能从对方的站姿判定那是谁。

楚君越的站姿永远都如挺拔的白杨树,身上的阳刚之气比所有人更加强势,秦肆若是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恶狼,那么他就是守株待兔的猎豹。

楚君越很少展现高傲而不可一世的那一面,总会给人他是所有人当中比较好接近的感觉,不喜欢将阶级这种东西挂在嘴上,也没有炫富和自傲这些品行。

他低调又内敛,没有社交账号,没有绯闻八卦。

江稚月却觉得他也有一双凉薄锐利的眼睛,不过眼中的冷意淡了许多,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江稚月站在原地没动,楚君越吐了口烟雾,那烟雾一丝一缕弥漫在眼前,随后慢慢散开。

他像是无意发现了女孩的身影。

隔得有些远,他也无法看清她的脸。

江稚月想了好久,走了过去,便将手中的录像机递了过去。

楚君越夹着指尖的香烟,散落的烟灰,溅落在地上,他抬起脚,不轻不重的碾灭。

冷硬的薄唇中,最后一团轻吐的烟雾,散在女孩柔软的面颊上,“你比我想象的准时。”

江稚月被呛的咳嗽,脸蛋泛起些红。

她讨厌这个味道,这让她想到在包厢的那次,楚君越也是这么吐在她脸上,不过那次他是坐着以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她。

而这次,他是俯身朝她靠近,用着那双锐利如鹰的目光打量她。

“秦肆说你有东西会交给我,不过我在想,比起我,萧景润更值得你相信。”

“这和会长没关系。”江稚月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提起萧景润,似乎他们都笃定了她出现在这里,一定和萧景润有关系,而她也是萧景润的坚定支持者。

江稚月不认为在荒岛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们造成了这种错觉。

江稚月顿了顿,缓缓抬起头。

烟雾还没有散开,她捂着小嘴轻咳了咳,脸泛得更红。

楚君越薄唇轻勾,轻吹了口气,最后的烟雾散开,江稚月警觉性的瞪大了眼,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的这么近,好像微微凑过来就是能吻上的距离。

双唇离得她一厘米的位置,江稚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男人好看的唇形,以及薄唇微微上翘的弧度。

顺着男人的薄唇往上,高挺的鼻梁,锋利的眉骨,楚君越不爱笑,时常看着严肃又正经。

他眼尾稍微上勾,眼里冷淡的意味多了几分深意。

江稚月便往后退去,身后是冰冷的墙壁,纤细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上面,她呼吸绷的很紧。

借着月光,楚君越能更清楚地看到女孩的完美身形,宽大外套遮盖不住的风姿,她胸前柔软跟随着呼吸的起伏,轻微浮动。

“你怕我?”楚君越问道。

江稚月摇摇头。

秦肆比他难接触多了,她能忍受和秦肆相处,怎么可能害怕楚君越。

她不喜欢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

他们身上的气势强硬极了,像是堵高墙,每个人俯身下来都能将她从头至尾的遮盖,她不喜欢覆盖在他的阴影之下。

“这是一份录音,我觉得和新缅兰州的暴乱,或多或少有关系。”江稚月在权衡之下,交了出来,虽然她很意外秦肆会告诉楚君越。

她不认为这么晚了,楚君越出现在这里是意外。

不过比起白天的交涉,还是夜晚把东西交给他,没有人瞧见更为稳妥。

楚君越眉头微皱动,指尖划过一抹猩红,金属制打火机开盖,他点上了根细长的香烟。

“楚少爷......”江稚月道:“听说新缅兰州以前是您父亲管辖的地盘,我想您也不希望楚先生的心血化为一滩泥泞。”

“您才是三大州真正的主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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