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尾巴

绝密档案室里,陷入漆黑。

一抹灰色身影隐于黑暗中,手中的微型手电筒不间断闪烁,他闯过机关,来到最后一排置物架。

男人迅速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电筒的光依次照过去,男人蒙着面,瞧不清模样,唯有那锋利的眉宇露在外面,深深蹙起。

不是!不是他要找的!

他快速放回去,又拿起下一份文件翻阅。

不是!这都不是他要找的!

男人甚至怀疑这是一个圈套,翻来覆去的都找不到他想要的。

楼下,脚步声逼近。

男人查找文件的速度,几乎快得让人眼花。

终于,他找到了此行的目标,翻开尘封多年的文件,一股时间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空气中,灰尘散漫。

他猛地看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

江稚月头有点晕。

怀疑是被林骏推倒的时候,磕到了哪里,她摸了摸额头,似乎还有点肿。

她整夜没睡。

秦肆睡的很安稳。

也是他坐在她前面,整个晚上林骏都没敢来骚扰她,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没发生过一样。

几大家族的争斗,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弄不死对方家族的继承人,只能认栽。

东窗事发,林骏被秦肆狠揍了一顿,林骏就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秦肆......还是有点反常。

江稚月更倾向于秦肆救了妇女和儿童,是出于愤怒林骏居然敢擅自开车逃跑,如果把他单独留在那里,隧道势必会坍塌,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针对秦肆的阴谋。

他是秦家独子,如果出了事,秦家后继无人,势力必定会被打压。

但秦家的矛盾在于,明明知道秦肆的重要性,也敢把他丢在贫民窟。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继承人规则比江稚月之前所处的环境,还要更残酷,至少社会治安和阶级矛盾,还没有到白热化的地步。

她一直沉默着,看着窗外风景。

秦肆也在休息,眼皮轻微掀动,转头之际,便看到女孩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对着窗外走神。

他不太确定那声惊呼,是不是出自她嘴中。

她的语气和声线,好像一直回荡在耳畔。

秦肆冷冷地看着她,她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和他眸光对上。

江稚月像想到了什么,从包里给他递上了一袋压缩饼干。

秦肆皱眉。

江稚月想了好久,说道:“你准备了很多食物,我们比想象中更顺利的离开了富人区。”

秦肆拧拧眉,表情略带冷嘲,“顺利?”

“我没想到在大巴车上遇到林骏,我和他有仇,他把对我的怨恨迁怒到了昨天那群妇女和孩子身上。”江稚月和男人一直对视,不再逃离他的目光,微抿了抿唇,声线柔和,“我昨天下车,确实有些冲动了,差点连累到了您。”

“那种情况下,我只能下车。”她有些无奈。

秦肆看得出她的无力。

难不成她能指望这群富人听从命令吗?指望他们大发善心?

就算叫司机停车,司机也不会听她的。

身份是世界赋予平民的烙印,在绝对身份压制之下,人微言轻。

“秦少爷......”江稚月沉吟了会儿,还是道:“我有点不太明白您,但我很好奇,明明您一早就察觉林骏把妇女儿童丢下车,您到了最后又改变主意.......”

他真是个矛盾的人。

有时候看起来很坏,有时候看起来又良心未泯。

江稚月依旧能看到男人眼中的倨傲,凉薄,高高在上。

但他深深盯着她的目光,又似乎在不经意间变了变,有些灼人。

江稚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和秦肆平视着,他身上的压迫感强势而凌厉,骨子里总有股狠劲,车上的人都畏惧他,林骏被他踩在脚下,还想叫嚣,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晚上过去了,都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秦少爷,您的衣服脏了。”她飞快改口又说道。

江稚月打开了窗户,风呼呼往里头灌,一阵烈风擦过耳膜,刚好盖过了她之前那番话。

秦肆也许听清楚了,又或许什么都没听到,幽黑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睨了睨身上的黑衬衫。

“很快要回家了,说不定会遇到君越,你把身上的东西交给他,林骏这事就算了结。”他难得说上这么长一段话。

江稚月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泛起了涟漪。

她摸着口袋里的东西,秦肆瞧不见她的小动作,却很清楚地看穿了她心里的小动作,“我倒是小看你了。”

她身上藏着的手持录像机,不是用来拍外面的素材,就是藏在口袋里点开录音模式。

她倒是胆子大,车上这么多人,还敢录音。

虽然不是针对他的行为,秦肆莫名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他又盯着那张白净的小脸,每当她仰起头,那头柔顺的黑色乌发便披落在肩后,微风吹来,他总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此刻她脖子上还有些红印,额角似乎有些磕伤。

秦肆自然是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我给你的药膏,还在身上?”

江稚月点点头。

男人便提醒她涂抹药膏,直到下车之后,都没再和她说话。

车上的人频频向后观望,误以为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二人始终保持着一条泾渭分明的边界线,并未有逾越之举。

到了铁路附近,秦肆拎着沉重的黑色小包,看上去毫无不妥。

林骏恶狠狠的瞪了江稚月几眼,还想冲过去说些什么,江稚月站得离秦肆很近的地方,林骏犹豫之下,又不敢上前。

等着吧!等回去了,他会叫她好看!

江稚月没注意林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林家不属于六大家族,他和秦肆不对付,哪怕搭乘交通工具,也会刻意避开秦肆。

其他人也离秦肆远远的。

男人似乎生来就是一个人。

不过他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又多了个小尾巴。

秦肆直往前走,偶尔会像想到什么,朝身后望了望。

就在这个时候,却又传来一声惊呼,“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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