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儿和唐辰逸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客厅里,他们的面前放了一副水晶棺。
听到声音,他们同时转眸,看向了风雨兼程赶回来的陆瑾文。
陆瑾文一身黑色薄呢大衣,下面剪裁如刀锋的西裤,五十岁的男人,越发的深沉倨贵。
随着岁月的沉淀,他的气场近乎淡薄,但是又强大到只要他出现,空气都产生一种让人无处遁形的压迫感。
陆瑾文幽深的凤眸从这一双儿女的脸上缓缓划过,落在了那副水晶棺上。
他拔开长腿走上前,来到了棺前,水晶棺里盛满了鲜花和玫瑰,林璇玑躺在那里,三千青丝潋滟披散,一身红衣绝代潋滟。
她一点都不似这种年纪的女人,这一瞬竟美的摄人心魄。
陆瑾文垂着英俊的眼睑看着她,薄冷的唇角缓缓勾出了一道弧度,“宝贝儿,怎么在这里睡了,这里冷,我抱你回房。”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透着无比的温柔,像夜晚的大提琴,哄着睡梦里的孩子。
他伸出掌,去抱她。
“爸!”唐沫儿伸出小手用力的拽住了陆瑾文的大衣衣袖,泣不成声,“妈不是…睡着了,妈是…走了,妈妈…离开我们了…”
陆瑾文侧眸看着唐沫儿,波澜不惊的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他的嗓音很平静,带着威慑,“沫儿,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你妈刚进行换心手术,手术很成功的…”
“爸,没有什么换心手术,都是…假的,这不过是一场戏,我们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这不过是一场戏…
我们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陆瑾文幽深的眼眶一下子风起云涌,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掌拽成了拳,青筋暴跳。
慢慢的,猩红的血丝爬满了他整个眸底,他将目光缓缓的移到了林璇玑身上。
他伸手,探到她的鼻下…
没有呼吸。
她已经没了呼吸。
---陆瑾文,她走了!
这句话一开始是一个人在说,然后是无数的人在说,全世界都在告诉他,陆瑾文,她走了!
昨晚你转身的时候,她就倒下了。
她说good-kiss,那是她的告别。
脑海里关于她的,她站在回廊的宫灯下目送他,这一幕慢慢的成了黑白色。
呵。
陆瑾文低低笑出了声。
这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家都抬眸看着陆瑾文,他或许会崩溃,会发疯,但是没有人料到他竟在笑。
他从喉头里逼出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一种恐惧和不安从四面八方疯涌而来。
“叶管家。”陆瑾文开口。
“是,先生。”叶管家迅速上前。
陆瑾文没有回眸,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送客。”
唐沫儿瞳仁一缩,“爸,你…”
“姑爷,大小姐,少爷,请你们立刻离开。”叶管家开口。
顾墨寒蹙起了剑眉,他看着陆瑾文高大挺拔的身影。
陆瑾文低腰,将林璇玑从水晶棺里抱了出来。
“爸!”唐沫儿想上前,但是几个保镖将她给拦住了,她惊叫,“爸,你干什么,妈已经走了,妈走的很安详,不要再打扰她了,让她入轮回吧。”
陆瑾文看着怀里的女人,他英俊如刀刻的面容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你一声不吭,就想走,你也不问,我许不许你走。”
“你跟我拥抱,跟我亲吻,你做着最有仪式感的道别;你说爱够了,恨够了,今生无憾了;你看着夕阳谈来生,你说下辈子会忘记我,你还要…赶赴和君莫生的来世之约…呵…”
“璇玑,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有一天你认为可以这样爬到我的头上来欺一欺?”
“我们结束了么?我告诉你,没有。”
“我会一直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没有什么来世之约,因为,我会让你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他一定是魔怔了。
“爸!”
陆瑾文抱着林璇玑离开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有人知道璇玑夫人逝世的消息,一个时代的商界帝王陆瑾文也完全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里。
再也没有人可以出入陆家庄园,唐沫儿和唐辰逸也不可以,除了小顾夜霖。
这一天小顾夜霖偷偷的溜进了别墅里,他打开书房门,看到了陆瑾文。
陆瑾文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坐在办公椅上,他紧蹙着剑眉在抽烟。
四个月过去了,他的面容依然英俊深邃,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覆着一层厚重的阴戾之气,让人胆寒。
叶管家站在一边,“先生,自从那晚玄奕高僧偷偷溜了之后,我们就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陆瑾文幽幽的抽了一口烟,“派人将寺庙封了,将寺庙里的人全部关进去,他一日不出现,我就让这普度众生的清修之地变成人间的火葬场!”
“是,先生。”
“外公。”这时小顾夜霖推门而入。
看见小奶包,陆瑾文将手上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他伸掌摸了摸小奶包的脑袋,“怎么过来了?”
“外公,我好想外婆,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外婆?”
陆瑾文掀了一下眼睑,“好。”
……
地下室。
小顾夜霖虽然穿着防寒衣,但是他一进去,依然感觉到冷。
零下几十度的地下室冒着冷气,阴测测的,里面有一张寒冰床,林璇玑躺在上面。
四个多月了,她的身体依然美的摄人魂魄,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这个财富权势巅峰的帝王,几乎无所不能。
就连璇玑的身体都能保存的如此完美。
“外婆。”小顾夜霖眼巴巴的就要掉眼泪。
陆瑾文站在床边,缓缓低下身,大掌穿梭进她的秀发里,吻上了她的额头。
“牛牛不要哭,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小顾夜霖看着外公,外公吻着外婆的额头,温柔缱绻,像往常一样。
这四个月外公一切如常,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但是他知道,外公已经陷入了半魔怔的状态。
他身上萦绕着一种偏执和执拗,近乎疯狂。
那日,玄奕高僧趁乱逃脱,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一行小字---戾气太重,焉得善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暖婚似火:顾少,轻轻宠》,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